361 迷霧
宿青喬弔兒郎當的回去,剛推開門就僵住了,看著屋裡的人愣神道:「閣……閣主?」
司徒簡放下茶盞,笑眯眯的看著宿青喬,溫聲說:「喬兒越來越好看了。」
宿青喬咧了個大嘴,強壓著心中的噁心,諂媚道:「喬兒拜見閣主。」
「這麼開心,你剛才去哪了?」司徒簡不徐不疾,目光不似往日清朗,笑著盯住了宿青喬。
宿青喬沒有坐,瞥了一旁的程建弼一眼,道:「出去走了走,屋裡悶。」
司徒簡略迷離的收回眼,正要開口說話,程建弼先一步道:「我和閣主有事要談,喬兒你退下。」
若是放在以前,宿青喬巴不得跑三里地,可現如今時局不同了,他鼓起勇氣說:「程叔,我不能聽嗎?」
「不能。」程建弼瞪向他,「小孩子聽什麼,別搗亂,趕緊走。」
宿青喬知道程建弼是為了他好,司徒簡此人,十分危險,能避則避。
他便乖乖溜了,到了門口又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去偷聽一二,就被懷松及時挑起了衣領。
懷松拽著宿青喬往院外走,低聲:「秋水劍在裡面呢,不要命了。」
「放開,我知道。」宿青喬悶哼,倏然一個臉色,譏笑道:「我不傻。」
懷松道:「知道就好。」
「不過……司徒簡怎麼來了?」宿青喬皺眉,「我不喜歡他。」
懷松應和,「我也不喜歡,江湖偽君子。」
宿青喬讚賞的拍了拍懷松的肩膀,「君子所見略同啊。」
「話說,這司徒簡到底是什麼人?」懷松同宿青喬站在院外矮牆下,伶仃的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開,靜謐之中只有懷松的話音,「程叔他們一直與司徒簡有所來往,似乎還挺尊敬他的,可每次我們問起緣由,他們也不肯說。」
宿青喬踢開腳下的碎石,幽幽道:「他們藏著掖著的事情還少嗎,司徒簡怕不止天涯閣閣主一個身份,父親和程叔都讓我離他遠點。」
「奇了怪了,這可是唯一一個程叔不讓你接近的人。」
「知道為什麼嗎?」宿青喬輕挑的眉眼高抬,在月光的映襯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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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番陰柔的美。
懷松暗罵一聲「臭狐狸」,說:「為什麼啊?」
「蠢死了。」宿青喬叉腰,帶著嫌惡道:「司徒簡每次見我,都說我美,你沒發現嗎?」
「啥?」
懷松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眉角一皺,等他明白過來瞬間炸毛,噁心道:「你是說司徒簡看上你了??」
「……滾。」
宿青喬沒好氣的轉身走了,雖說聽著噁心,可就是這麼一回事,司徒簡對他有意思,程叔和父親看出來了,所以打死也不讓他接近司徒簡。
要麼說司徒簡偽君子呢,此人精神可能有點問題,這還是單遜對宿青喬說的,他曾接過天涯閣的貨船,偶然見過一次司徒簡,說此人和江湖傳說很不一樣……就像精神分裂?
雖說宿青喬沒親眼見過,可他從那以後對司徒簡就沒好感了,哪怕司徒簡表現的再正常,他都覺得此人裝的好。
屋內點了燈燭,司徒簡笑意吟吟的把玩著摺扇,說道:「你們也太慢了,我見過她了,還是個傻的。」
程建弼在司徒簡面前總是表現的很恭敬,一五一十的說:「也不知容禎用了什麼法子,把殿下的記憶統統清除了,恢復的事還得慢慢來,眼下急也沒辦法。」
「啪」一聲,是司徒簡合上了摺扇,他指尖一松一緊的捏著扇柄,依舊是笑著的,說:「太慢了,還要等多久。」
「這我也說不準。」
「費浦和呢?」司徒簡眸光清凜的看向程建弼,「讓他治,多用幾種恢復記憶的葯,我不信她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程建弼說:「我跟浦和說過,浦和也檢查過,想恢復記憶,還得靠殿下自己。」
「靠她?哼。」司徒簡面色一陰,「她被人賣了都能幫忙數錢,靠她自己清醒過來,黃花菜都歇了。」
程建弼擦了擦汗,屋子裡只開了一扇窗,有些悶,再加上他有些心虛,便愈發的煎熬。
費浦和已經和他離心了,現在根本不願意幫忙,也從未告知過他容歌的情況,可程建弼不敢說啊,他還得幫費浦和隱瞞。
萬一讓司徒簡知道費浦和離了心,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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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出什麼事,與費浦和認識了一輩子,程建弼不想看到他晚年不安的凄慘場景。
就失神這麼一小片刻,司徒簡的摺扇已經扔了過來。
程建弼一慌,連忙接在手裡又遞迴去,說:「現在有我引導著,殿下就算真的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我說什麼她就得聽什麼,不是更好掌控嗎?」
「憑你?」司徒簡嘆氣,「她是缺了記憶的那部分傻,人可一直精著呢,你以為說什麼她就會信什麼?」
「這個我有信心,玄貞觀那次殿下明顯是存了敵意的。」程建弼解釋道:「可今日殿下主動相見,我已經確定她想通了,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我瞧著以殿下的脾性,定要為咱們璃王爺申冤的。」
司徒簡沉默少頃,側眸道:「她還說什麼了?」
「殿下問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她說我們的目的僅僅是討個公道,還是要討回原本的一切。」
程建弼說的含蓄,司徒簡一聽就懂,唇角微勾,「你怎麼答的?」
「當然是說討個公道了。」程建弼現在想起容歌的眼神還會心慌,嘖嘖道:「殿下同容禎是有感情的,同失憶的她說稱帝,無異於謀逆,她肯定會大發雷霆。」
司徒簡笑說:「那就好。可她要一直不恢復記憶,我也急,像你說的,她想不起來,那就灌輸給她,讓她以為自己想起來了。」
「好。」程建弼點頭,「我下次再約見殿下,一步步告訴她某些真相。」
急啊,急啊。
這就是司徒簡現如今的心情,他翹著二郎腿坐在燈下,面上的笑陰森森的,像貼著一張假臉,隔了半晌,他才繼續問道:「她同江馳禹,有點東西。」
程建弼否認,解釋道:「這還真是碰巧了,據我所知,江馳禹喜歡的應該是殿下如今那張臉。」
司徒簡說:「管他喜歡什麼,我要用他。」
「江馳禹可不好把控。」
「江峰堯都不是我的對手,他兒子又能強到哪去呢?」司徒簡不小心掰折了扇骨,「咔擦」的脆響,斷聲彷彿是人骨,他彈著舌悅道:「子承父業,不好么?」
程建弼說:「好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