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綁架
李暉差點被容歌氣死,可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當爹求你了行不行?」李暉徹底丟下臉皮,拍桌說:「這事淵王殿下一句話就能定了的。」
「別了,江馳禹可沒那麼長的手。」容歌說:「他人緣不行。」
「……」李暉心肌梗塞,纏著道:「那你去跟你三舅說說,讓他幫幫忙。」
三舅?
「韓宜年!」容歌皺眉,「同他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啊。」李暉愣了愣,忽就笑了,殷勤道:「韓宜年現在傍上陵王了,天天出進陵王府,說他同陵王不熟,爹可不信啊,要說這韓宜年也是有本事,阿諛奉承樣樣齊全,這才入京多久啊?就和皇子攀上了交情。」
韓宜年之前在容歌面前提過一嘴,他給陵王府做衣裳,可沒想到真能入了陵王的眼。
在容歌心裡,大皇兄是個存在感最低的人,他木木訥訥的,在朝中從不爭搶,對父皇交代的事都本本分分的做,自己早早娶了正妃,成了家,兒女雙全,似乎對權利沒什麼興趣。
容歌倒是知道陵王有意從商,難道韓宜年因為這個,同陵王拉上關係了?
不得不說,韓宜年有幾分本事。
李暉見容歌半天不搭理他,不免大了聲:「伽藍你到底有沒有聽爹說啊,這次翰林院官員晉陞的事,陵王同吏部共同協商,他也是能做主的。」
容歌回過神來,問李暉,「你怎麼不直接去找韓宜年?」
「這……」李暉扭捏道:「你那小舅子躲我的緊,我都見不上他面。」
「那我更沒轍了。」容歌揮揮手,「行了,你回去吧。」
李暉倏然起身,急道:「伽藍,爹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李暉說著就走近容歌,皺眉瞪眼的看著她,一定要逼容歌給個肯定的結果。
容歌一抬首,見劉盧山快步進去,當即道:「我知道了,爹先回去。」
「你要管啊。」李暉一步三回頭,提醒容歌道:「爹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容歌有法子也不想給李暉使。
她讓劉盧山進來,說:「如何?」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魏項旭並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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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籍待著。」劉盧山說:「他在祖籍養好了傷,就去了黔州,入了軍營,在黔州都指揮使身邊謀了個差事。」
「哼!」容歌輕笑,「閣老好手段啊,這是天子眼下欺君呢。」
劉盧山嘆氣道:「父母愛子,人之常情。」
「在其他人這說是常情可信,出在一生清正的魏閣老身上可就不信了。」容歌說:「魏常這仕途遲早毀在魏項旭手裡,黔州都指揮使都聽魏常的話,可見咱們這魏閣老一點都不簡單。」
「身居閣老之位,如何能簡單呢。」
容歌冷笑,可憐了外祖,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坐了那麼久,到頭來給魏常做了墊腳石,名聲都讓魏常得了。
「管他魏項旭謀了什麼差事,魏常敢枉法,就想好了後果。」
當年璃王一事,魏常知道多少,容歌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還有更過分的。」劉盧山說:「魏項旭在黔州也不安分,因傷了腿所以性情暴戾,玷污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聽說那姑娘討不到公道自裁了,姑娘家的老兩口告官無門,便要上京申冤,可半路也死了。」
「死了?」
容歌震驚,魏常還真是不惜代價都要給魏項旭博一條新生的路。
竟罔顧人命!
「動手。」容歌凝眸,說:「給九罡客棧送足銀子,控制魏項旭,給魏常送消息。」
九罡客棧在汴京的據點接待了容歌,容歌勢單力薄,可以說少了淵王府的助力她什麼都不是,時言的人能力有限,武功高超的更是珍貴,錦衣衛更不能用。
九罡客棧既然收錢辦事,又朝廷江湖兩不沾,口還緊,是容歌最保險的選擇。
畢竟要在一州都指揮使眼皮底下綁人,還得逃出黔州,並非易事。
劉盧山猶豫道:「現在就動手嗎?」
容歌說:「嗯,兩日之內,讓魏常知道消息。」
「是。」
魏常是回府的路上得信的,馬車裡被人神不知故不覺的放了封信,魏常打開一看,當即慌了神,說:「快,回府!」
魏項旭被人綁了,正在秘密押送入京,信上說,要為聖上清君側,清了魏常這虛偽小人。
還要把魏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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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玷污清白女子,魏常便殺人滅口的事昭告天下。
魏常果然慌了,連忙向黔州去信,他不傻,現在送信去黔州問明情況,一來一回少說半月,根本來不及了,可他還是送了,殊不知信沒出城就入了容歌的手。
宿青喬截了信回來,遞給容歌說:「殿下真要動魏常?」
「一時半會我也沒那本事,敲打敲打。」容歌捏著魏常的信,看畢笑說:「可不可笑,閣老藏的深啊。」
「怎麼?」宿青喬問道:「還有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魏常太愛這個不孝子了,狗急跳牆,信中提及讓黔州知府趕緊派兵暗中圍剿綁匪,一定要找到魏項旭。」
「黔州知府聽魏常的?」
「魏常是以命令的口吻寫的這封信,你說聽不聽呢?」容歌忽地笑了,道:「魏常能指揮的了一個黔州知府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能命令九個、十個黔州。」
「這麼說,這些年魏常的清正之風都是裝的了?」宿青喬不解,圖什麼呢。
「魏常反其道而行,他在京中裝苦,卻在各州暗暗布局。」容歌咂摸道:「來日這些地方權力都會成為容靖的助力。」
宿青喬恍然大悟,「太子之位!」
「想來那位置,魏常和儷嬪已經籌謀太久了。」容歌燒了那信,冷冷道:「誰當太子暫且與我無關,魏常此舉倒是讓我想起來外祖的死,外祖若是還活著,魏常坐不上如今的位置,內閣首輔還是蘇家的,他也沒機會扶持容靖,給儷嬪底氣。」
宿青喬靜靜沒有說話。
容歌卻在想,外祖的死會不會有問題呢?
母妃死後,外祖是大病一場,可後來不是醫好了嗎?為何還會遽然死在書房?
說是偶然中毒,可並未查出毒中在身上?最後為了平息是以操勞心力衰竭下的定論,容歌當時看過外祖的屍體,她也沒瞧出什麼不對來。
會不會她也忽略了什麼?
悲慟讓她一時間忘了親自細查,現在想想,疑點重重。
「我不管魏常現在作什麼妖,他是參與璃王舊案的當事者,他口中所有的舊情,我都要知道。」容歌沉說:「告訴魏常,今夜子時,城外北坡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