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爺大媽
蕭然說，由於該研究課題，目前還存在很大的未知性和危險性，所以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常有發生。
換句話說，研瘋子所在的實驗室，其實已經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比如，臨床實驗的動物，身體出現了可怕的異變；萃取實驗中，毒性氣體不小心外泄；還有最讓人生疑的是，實驗室的兩位工作人員，忽然在家自殺。
這些意外，算起來可大可小，都沒有百分百的證據，指證皆因此研究而起。因此，求升心切的白校長，便同意了繼續研究。
白校長和研瘋子的導師，都一心渴望儘快取得突破性科研成果，出於對這個目的的考慮，他們還是將那些不好的消息，進行了封鎖。
並且，還有一種說法稱，華大校內流傳的那些恐怖傳說，是某些有心人，為轉移大家對該課題的關注度，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她吃驚地問：「煙霧彈？」
「嗯，都是無稽之談！」蕭然滿臉不屑地說。
「若都是假的，那華子的死，還有之前死在地下室鏡子前面的人，要怎麼解釋？」洛清寧很不解地問。
蕭然冷冷地笑著說：「之前的死人，有人親眼看到過嗎？做一份有模有樣的統計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網路上的東西，不能信！至於華子的死，是故意的巧合，還是意外，等調查結果吧，我從來都不相信會有恐怖傳說！」
蕭然的話，讓洛清寧陷入了沉思。
細細想來，他說的沒錯。
華大所謂的恐怖傳說，都是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流傳，要說有何確鑿的證據，誰都拿不出來。
而那份引起軒然大波的帖子，其真實度也是無從考證，鬼神殺人聽起來，總是太過荒謬。
洛清寧想起研瘋子發過的話，若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在華大。為什麼要殺華子？如此看，情殺倒是可能性極強。
「警C知道這些嗎？」她問
蕭然說：「跟案情有關的情況，肯定都會知道，沒人敢隱瞞。但不相關的科研，沒人會多說，你簽了保M協議，也是一樣！」
「爺爺的失蹤、華子的死、實驗人員忽然自殺，蕭老師覺得會有關係嗎？」
「不知道，我是老師，又不擅長破案！」
「那研瘋子呢，他知道那麼多，J察沒從他那裡找到有用線索嗎？」洛清寧繼續問。
蕭然轉身，看了看窗外漆黑的校園，聲音有點陰森地說：「他呀，調查過很多遍，沒查出什麼來。你還不知道吧？研瘋子真的瘋了，現在那個課題組，已經停工。」
「真瘋了？停工？白校肯讓它停工嗎？」
「嗯，不然呢？這事已經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白校想讓我接手，楊文做副手！」
「您不是資環學院的老師嗎？兩個專業也不相關呀，不對，這些跟宣傳隊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洛清寧回過神，忙問道。
「有人說該實驗課題的失敗，華大恐怖傳說的流行，都是環境保護管理不到位造成！」蕭然說。
「這能扯上關係嗎？環境保護如何導致這些問題？」洛清寧覺得自己在聽天書。
「我也想知道，也許這就是科普的意義，宣傳隊存在的原因。用科學來消滅愚昧、解答人們的疑惑、揭示真相！」蕭然說。
洛清寧無語道：「哦，總覺得這也太扯了！」
「不早了，趕緊整理材料，很多事會變得清晰，你不要想那麼多！」蕭然說。
「嗯，知道了蕭老師，那您先回去吧！」
「好！」
說著，蕭然轉身離開，往宿舍走去。
在他心裡，洛清寧不算是一個聰明優秀的女孩子，對於她的想法做法，蕭然向來很不屑也很不在意。
只是現在要讓她進組，就必須跟她提到很多事，可他又不想說的很明白。好在洛清寧的心思在爺爺失蹤上面，其他的事情，並沒有太關注。
想到這裡，蕭然不自覺地笑了笑，事情還都在按自己的設定發展，這很好。
辦公室內的洛清寧，飛快地整理著資料，內心卻五味俱陳。她一邊消化著，剛剛聽到的那些消息，一邊試圖從中找些新線索。
時間過的很快，天剛剛亮，熬了整個通宵的洛清寧，滿臉倦容地走出辦公室。
「十點半上課，我還能睡五個小時！」
她低頭看看時間，嘴裡喃喃地說著，神情有些恍然的往清苑小區走去。
不知不覺間，洛清寧居然走到了錢思思男友出事的副樓前。
翻新過的副樓，看上去感覺不錯，四周的環境和綠化，也很清苑小區很是相似。不過，比起新建的清苑小區，副樓的歷史感，主要凸顯在樓周圍的大樹上。
樓是翻新的老樓，樹還是那些老樹。
一棵棵鬱鬱蔥蔥的大樹，長的又高又粗，赫然是一道道高聳的屏障。它們幾乎遮擋住，低樓層面向清苑小區的全部視線和採光。
難怪有笑話說，地主家門口的樹，都是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暴發戶家門口的樹，都是剛移過來沒多久的樹苗。
這麼一看，還的確如此，正在感嘆樹型大小的洛清寧，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一點。
不對呀，副樓周圍這麼多樹遮擋，那些號稱看到了錢思思行兇的鄰居，視力是有多好啊！
她正想著，就看到幾位在晨練的老人，正聚在一起大聲閑聊。老人們言談間，都是對自己老年生活的擔憂，和對子女們的不滿。
聽老人們所說的話，似乎他們的孩子們都已經在國外，或是讀書或是工作。
如今，這翻新過的副樓里，只剩下形影相弔的他們。他們都覺得，不該把孩子們培養的那麼優秀，以至於臨死都見不到人。
其中一位老人，在大聲抱怨著，說他自己的腿腳不利索。有天半夜，想去上廁所，但腰特別疼，在卧室床上起不來。
結果，他喊了大半天人，才把隔壁屋熟睡著的保姆，從睡夢中叫醒過來。
老人後怕地說，幸虧自己當時不是心梗，要不然，估計死半天都沒人知道。
他說到這裡，其他的老人們，也都馬上附和著抱怨。這些人說，翻新過的副樓，最初是蘇L專家的專家樓，防震隔音的效果特別好。
現在重建后，裡外又加固了一層，那隔音效果絕了。一套房子，隔壁屋都不容易聽見，怕以後死在屋裡，都會沒人知道。
聽到這裡，洛清寧不由地疑惑起來。
既然副樓內，是這種情況，那麼錢思思跟男友吵架的事情，別人如何聽的一清二楚？
洛清寧往前走了幾步，輕聲問：「叔叔、阿姨您好！我來副樓，找一親戚，想問問您，2單元是中間這排嗎？」
「是啊小姑娘，你找哪一家？這裡的人，我們都特別熟。」一位白髮蒼蒼的紅毛衣大媽，搶著說。
「哦，那謝謝大媽，我找2號樓2單元1502的李樹廣，您知道他嗎？」洛清寧笑著問。
幾位老人聞言，臉色大變，有人假裝咳嗽起來，有人假裝著擦眼鏡，還有人則假裝聽不見。
這些人的反應，洛清寧一點都不奇怪。
因為，這位2號樓2單元1502的李樹廣，就是錢思思那位傳說中的黃金男友，並且，他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
洛清寧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反應，萬一能聽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呢？
她在心裡想著，毛J官也在負責爺爺的失蹤案，這邊的案子，若能早日偵破，他也好有精力全心追查爺爺的事。
於是，她便想八卦地多打聽打聽，副樓里的事。不過，看著眾人的避而不談，洛清寧決定還是回家補覺。
她說：「叔叔阿姨，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那我再去別處問問吧。」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位紅毛衣的大媽忍不住說：「小姑娘，你，你還不知道他的事吧？他，他死了，是他那個妖精女朋友殺了他！」
「哎，老唐你別這麼說啊，咱也沒證據，就是她殺得老李。我看他倆感情挺好，經常有說有笑，那女娃柔柔弱弱，能下得了手嗎？」一位大爺不滿的說。
「就你見不得那妖精，肯定是她下的手，每次來這裡打扮的花里胡哨，專門勾引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注意！」紅毛衣大媽不滿地的說，語氣里醋意滿滿。
另一位瘦瘦的高個大媽，也連聲附和：「你們這些臭老頭，人都來托老中心託管了，心還不死呀！就見不到那妖精，她害死了人，你們還護著她！」
「咳咳，你們越說越不像話，我們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啊，當人小姑娘的面，能這樣說話嗎？現在是死了人，警C都沒有下結論，你們就給破了案？更何況，那姑娘還是華大學生，人家正經談個戀愛，對吧？」另一位老大爺很不滿地也開了口。
「大爺大媽，你們先別急，李叔到底發生什麼事？誰是妖精啊？李叔是我二叔伯妹夫家的爺爺，爸媽讓我過來看看他。」洛清寧說
紅毛衣大媽聞言說：「好孩子，你呀有心了這是！」
「大媽，我算不上有心，長輩們年紀大了，我做晚輩的總的多惦念照顧些啊！」她說。
「好孩子呀，你看看人家這孩子，時刻惦記著老人們，不像我家那兩個，出了國就跟死了一樣。唉，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們讀博士，培養那麼優秀，老了不也指望不上嘛。」一位老大爺長吁短嘆。
「孩子呀，真是個好姑娘，可惜老李人已經沒了。他那個小女朋友，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好像做什麼主波，是最大嫌疑人。」一大爺說。
洛清寧問：「他們不是感情很好嗎？女孩還是學生，不可能殺人吧！」
「你見過那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