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就是兩張廢紙

夏之檸的腦袋瞬間清醒，她們做過婚前協議，除非她自願，霍南封不能動她一分一毫。

「霍南封，我否認！」

夏之檸怒吼的聲音剛落下，霍南封就像是被電擊一樣在她身上僵硬著。

「否認？你覺得現在否認還來得及嗎。」霍南封幽幽的問著，如幽靈一樣，唇在她的耳邊廝磨著，仿若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霍南封見她半天不說話，踉蹌起身，絕望的神色看向她，「夏之檸，你就這樣一點一點把自己封死。」

夏之檸唇角微揚，即便如此，她也心甘情願。

片刻后，兩本鮮紅的證書被扔在她身上，霍南封的話語傷痛又憐惜，「這就是兩張廢紙。」

夏之檸看著那兩本嶄新的好像剛剛才拿到的結婚證，像是針錐一樣刺痛她的心。

終究是因為她一個人的錯，讓他們所謂幸福的家庭變成了空殼。

霍家，季雅舒仔細的看著夏之檸的身體，還是之前的柔弱無骨，心裡不免生出了一堆的怨氣。

「我們霍家可是三代單傳，雖然說現在也不存在什麼延續香火這樣的事情，但結婚三年，這肚子也應該有些動靜了吧。」

每次到霍家都能受到季雅舒的各種刁難，夏之檸以為自己不要在乎就好，可這樣的事情，她終究無法狠下心來。

想來要不是因為她，霍南封恐怕早都已經是一位父親了。

季雅舒見夏之檸不理會，故意把茶水杯放的重了些，想讓她能夠重視一下，「夏之檸，你要是能夠生出孩子就生出來，要是生不出來，我也不介意你們離婚。」

聽到季雅舒這樣說，夏之檸莫名的緊張，生怕她會勒令。

「我知道了媽。」

「你知道沒用，得會做行嗎？你知不知道你嫁進霍家肚子里半天都沒有動靜，外界的人都……」

「媽！」

季雅舒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剛走進客廳的霍南封制止，「媽，這件事情我們自有打算。」

「我之前也是不操心，可你看看現在都成了什麼境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著急也沒用。我和之檸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說著，霍南封就幫夏之檸穿上大衣，扶著她往門外走。

夏之檸好奇的看向他，明明說好要在家吃飯，怎麼這麼早就要離開。

車子里寂靜無比，夏之檸看著霍南封嚴峻的側臉，終究還是忍不住心底的疑問。

「媽媽剛才說外界的狀況怎麼了？」

「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你不用擔心。」霍南封從容的回應著，嫻熟的轉動方向盤。

見他不肯說，夏之檸也沒有強人所難，坐在溫暖的車子中看著外面霧蒙蒙。

這天的天氣好像比往常要冷很多。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嗯。」

「那我們去一趟超市吧。」夏之檸愉悅的說著，唇角不由得綻放。

霍南封卻是一臉好奇，「家裡沒有菜了嗎？我讓人送。」

說著，就打算撥打電話，被夏之檸攔下。

「我想，我們親自去超市採購。」夏之檸小心翼翼的說著，有些擔心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霍先生不去。

可既是她想去，霍南封也只好陪著。

只是，他或許沒有注意到夏之檸說的那個「我們」。

超市裡人潮擁擠，霍南封從來沒有面對過除宴會以外這麼多的陌生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之檸，我先出去？」霍南封小心翼翼的問著，他在這種空間里真的會有些不適應。

聽到他這麼說，夏之檸有些失落，但還是微微點頭，指向了收銀台，「你在那邊等著我，我買好東西就過來。」

「嗯。」

看著推著車子遊走在超市裡的雙人，夏之檸心裡的失落更是增加了不少，大概是忙於挑選食材，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這個不就是那個結婚三年多還沒有孩子的霍南封嗎？」

「對哎，你說是他有問題還是那個夏之檸有問題，都三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

「他的多吧，夏之檸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夏之檸好不容易挑選好一切食材，剛走到收銀台前和霍南封匯合，就聽到旁邊幾位婦人八卦，整個人頓時像跌入了萬丈深淵一樣失神。

正當她要和那幾個人理論清楚時，手腕卻被人緊緊的抓住。

「結賬吧。」霍南封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后就推著裝滿食材的車子往前走著。

在他鬆開自己的手時，夏之檸才後知後覺剛才媽媽想說些什麼。

她無法想象，一個強勢的不容置疑的男人，是怎麼承受外界的這些許輿論，可為什麼，這些輿論全都一邊倒的說是他的問題。

見他這樣的從容不迫，誰知道他聽過多少這樣的話。就連爸爸媽媽都知道，卻唯獨她本人被蒙在鼓裡。

霍南封看著夏之檸從超市回來就一直魂不守舍，心疼的從身後抱著她，彷彿這樣能給她一點鼓勵一樣。

「別想太多了，我們只要過好自己就行了。」

夏之檸輕微的靠在他身上，心裡滿滿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怎麼可能會承受這麼多。

「你怪我嗎？」

「怪你什麼？」霍南封明知故問，又或者他根本就怪不起來。

當初是他執意要這麼做，所以他不會後悔，永遠也不會。

「因為我，你……」

「好了，快去洗菜吧。」說著，霍南封就率先往廚房走去。

看著他逃也似的離開，夏之檸心裡說不出的苦澀，她害他夠慘，或許她該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