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轟隆......
天際處忽然打出一道驚雷。
所有人都顫了一下,他們清楚,暴風雨要來了。
「葉君,真沒看出來,你居然能讓陳司首恐懼。」
馮德才眯著雙眼,目露寒光。
但內心卻如何都想不通,葉家這樣一個被趕出家門的蛆蟲,竟然能壓得住貴為司首的陳升。
葉君吸完最後一口,將煙蒂扔在青石板上踩滅。
他嘴角噙起一抹陰寒:「準確來說,不只是他,是這天下人見了我,都要恐懼!」
「哈哈哈哈!」
「葉君,你是真他媽狂妄,你感覺我會恐懼你嗎?」
馮德才冷笑問道。
「沒有人能夠免俗,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葉君語氣漠然。
「哈哈哈哈哈哈!」
馮德才聽完直都要笑瘋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說自己也會恐懼。
「葉君,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並且一會兒我會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
言罷,他身上的戾氣頓時如旋風般開始在周圍不停集結,升騰。
這一幕把周圍人都給嚇慘了。
他們都知道馮德才修過武道,拜過高人。
但卻沒想到能強悍到這種境地。
對為宿敵的雷天寶,也忍不住驚嘆,眼中掠過一抹惶恐,暗道不好。
「殺!」
馮德才大吼一聲,瞬間踱步沖射而出。
身體周圍集結的千百旋風殺意爆裂,如山呼海嘯,如千軍萬馬。
他揮出重拳向葉君轟砸。
眾人紛紛捂住眼睛,不忍看到這血腥一幕。
「這世間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
葉君嘴角一寒。
整個人朝馮德才對衝過去。
滔天的怒火和戾氣從他身上如同炮彈一般爆出,以不可抵擋之勢,直接將馮德才的小旋風碾壓。
隨後更是瘋了一般,一隻手像鐵鉗般牢牢的鉗住馮德才那兇猛的一拳,另一隻手則掐住他的脖頸,一直前沖,一直前沖,直至將馮德才生生逼到了一堵大牆之上!
馮德才脖頸被葉君扣的青筋暴露,五十歲老臉憋的血紅。
他眼珠暴突,四肢拚命掙扎。
自從修武后的馮德才,在平陽向來是不可一世,唯我獨尊,但這次在葉君的手下,他第一次感受到瀕臨死亡的邊緣。
而且是那種死神慢慢靠近,慢慢向他打招呼,慢慢看著他開口微笑,慢慢伸手向他索命的感覺。
「饒,饒命,我錯了!」
馮德才用盡全身氣力,支支吾吾開始求饒。
他甚至連尊嚴都無法顧及,只想存活。
院內再次一寂。
轟!
葉君隨手一扔重重的將馮德才砸向青石板。
一時間地板崩塌,碎石翻飛!
馮德才倚仗自己身體素質強悍,雖沒有和馮嶸一樣四肢直接斷裂,但被這一砸,也是心神遭重!
噗......
一股濃烈的黑色淤血從馮德才口中噴出。
「如果就這樣讓你和馮嶸簡單的死去,似乎太便宜你馮家了......想死?沒那麼容易!」
「我妻女遭馮嶸欺辱虐待,接下來,我也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被折磨的滋味!」
「三天!」
葉君怒目而視,伸出三根手指。
「馮德才!別說我葉君不給你翻盤的機會,我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後,叫上你所有能叫上的人,召集你所有認為你能召集到的強者,動用你所有認為你動用到的人脈,還是在這。」
「三天後,我來殺你!」
言罷。
葉君緩緩走到棺材前,轟的一掌,將棺蓋拍開。
然後一腳將躺在地上哀聲痛嚎的馮嶸踢進棺材,再『轟』的一聲,棺蓋緊合。
「爹,救我。」
漆黑無比的棺材里傳來馮嶸撕心裂肺的喊救聲。
沉悶,痛苦,哀嚎。
如同鬼叫一般刺激著在場眾人的每根神經,也刺激著剛剛從死亡懸崖邊回來馮德才的心口。
馮德才就這樣死死的盯著葉君以及那口裝著他兒子的棺材,大步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很快馮家下人把馮德才扶起,又送了些茶水。
但自始至終卻沒有一個人再敢說話,再敢嘲諷葉君,甚至心中被剛才那一幕深深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雷天寶被方才葉君出手的盛況給震懾,心中駭然。
但更多的是熱血升騰。
因為好久都沒有見過如此血氣萬丈的年輕人了!
以他的目光,他敢斷定,葉君絕非等閑之輩。
想著,他甚至都沒有與馮德才告辭,就急匆匆直接離開了馮家。
「葉君!!!」
終於坐在椅子上的馮德才怒上心頭,瘋狂大吼,一掌拍爛了旁邊的茶桌。
但是氣血攻心,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快,給我大哥打電話,快。」
......
這邊,葉君沒想到剛出馮家,就發現陳升在門口那蹲著抽煙。
「葉先生。」
見葉君出來,陳升趕緊將煙頭掐滅起身。
「嗯?」
葉君淡淡看了他一眼。
「馮家......」
陳升其實想問裡面還剩下幾個活人,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說,擔心錯言觸犯到葉君。
不知為何,就剛才在院中被葉君斥怒以後,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對其產生了一種極度恐懼的心理。
剛才在外面吸煙,他一直有刻意的去壓抑那股畏懼情緒,甚至還想著自己也是曾經的龍戰部當過衛長的人。
但,就不知道為何。
那股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就像鬼纏身一般,如何都散不掉。
「我沒動馮家。」
葉君淡淡回道。
「啊?」
葉君拍了拍陳升的肩膀,嘴角微微揚起:「提前給火葬場預訂好位置,三天後,你帶龍刑司的人過來,收屍。」
說完,他走了。
陳升卻如遭雷重,整個人震在原地。
與此同時,來自龍刑司高層的電話再次響起。
嘩嘩嘩。
這時,磅礴暴雨開始從天際,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