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15,狗糧噎的人胃疼

第一百八十八章:15,狗糧噎的人胃疼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靈源宗沉浸在一片赤光之中,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直到黎明破曉,數百靈衢山修士『凱旋』而歸,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一行納蘭家族叛徒、

人群中,白一朵看著眼前招搖過市的隊伍,隊伍中夾雜著一些胸前繪有納蘭家族族徽的囚徒,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除了納蘭捷不見總用,很多白一朵都認識,例如納蘭圯、例如納蘭溯、例如納蘭梔、又例如……納蘭錦月!

遠遠的,白一朵看到納蘭錦月腳踝手腕都扣著鎖鏈,有人野蠻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納蘭錦月蹣跚兩步撞在納蘭煙的背上,

後者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一眼,目中滿是無力與疲憊。

「叛徒!」

有人丟去一根蘿蔔,重重的砸在納蘭錦月的額頭,

接著,是雞蛋、番茄、西紅柿、甚至石塊,

納蘭錦月咬著薄唇,嘴角掛著一抹血線,滿臉灰垢衣衫襤褸,凌亂的頭髮鬆散著,遮掩了往日的高傲與美艷。

「走狗!」

「殺了這幫叛徒走狗,為死去了英靈報仇雪恨!」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時間,街道的兩旁激憤難掩,就連一些往日收受過納蘭家族恩惠或是走的親近的家族,也在這個時候為了闡明態度和立場,群起而攻喊打喊殺去,

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隊伍中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的納蘭錦月,白一朵凝眉不展,內心掙扎,

有那麼一刻,少年想要一個健步衝出去擋開那些攻擊與謾罵,

即便知道那是錯的,可又怎樣?

納蘭錦月曾對他說過,學習煉丹就是想改變一些東西,

因為她從一出生,就像是被書寫好了命運,一切都脫不開家族、脫不開別人安排給她的所有。也不曾有人耐心的問過,你究竟有沒有想要的?

這一刻,白一朵似乎懂得了一些事情,在燈火混紅喧囂嘈雜的人群中,看到的是一個落魄卻本就孤消的倩影。

就在隊伍經過跟前,納蘭錦月拖動沉重的腳鏈蹣跚走過的時候,忽然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衝進人群,

只見出雲慕白一步踏出,劍指蒼穹高聲喝道:「錦月師妹,我來救你了!」

說著,出雲慕白瘋子般揚起寶劍,向著押運納蘭錦月的靈衢山弟子揮舞而去。

「呵!膽子倒是不小!」押運者目露嘲諷戲謔一笑。

納蘭錦月微微抬眸,看一眼出雲慕白,又無聲的沉下了臉。

就在這一刻,似乎有灼熱的目光在側,納蘭錦月忽然腳步一頓,神色漸漸溯凝。

一時間,彷彿時間都禁止,原本以為對一切都可有可無的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窒息與心跳,

就如同此一刻的白一朵,

盯著眼前的一個側臉,內心排山倒海!!

最終出雲家族的族老及時制止,才把瘋魔的出雲慕白從死神手裡拉回來。

與此同時,納蘭錦月在停頓了一瞬之後,忽然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也不知道是因為出雲慕白的出現、還是她發現了某人、回想到了什麼有趣的過去,

納蘭錦月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側眸、也沒有轉身,她只是在白一朵的跟前短暫的停了停,滿身蛋清和西紅柿、頭髮蓬散、滿目憔悴,可那,個側臉依舊美艷,動人心魄。

納蘭錦月目視前方繼續走去,耳邊是鐵鏈摩擦地面的嘩嘩聲,

一瞬間,白一朵也忍不住想衝出去,卻被一隻柔軟的手緊緊的攥住了手腕。

白一朵詫異的扭過頭,就看到杜靈兒睜著無辜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杜靈兒柳眉微傾,冷著臉搖了搖頭。

「一朵師兄,不可以!」

白一朵知道她的意思,剛綳起的神經漸漸癱軟下來,再次目光複雜的看向街道中步履蹣跚的故人,望穿秋水。

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耳邊笑著問:「白一朵,那個背叛宗門的納蘭家族族女,是你的姘頭吧?看把你急的!……誒?」蝶羽髏又好像才發現杜靈兒,看著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喜上眉梢:「白一朵,這又是誰?你們……」

蝶羽髏周身包裹在光斑之中,杜靈兒看不見她,就連聲音也聽不到。

白一朵冷瞪一眼蝶羽髏,牽起杜靈兒的小手擠出人群,

兩人來到一個燈火搖曳的酒肆前,前方是憤慨激昂的人潮、身後是打樣歇業的清冷酒肆,

四目相對,白一朵忽然吞吐的說:「額……我和納蘭師姐……」

「我知道!」杜靈兒踮了踮腳跟,揚起一抹微笑,笑的精靈而又夢幻。

但白一朵卻有點心虛,試著問:「你知道?知道什麼?」

「那天你被掌門帶走之後,我去第三仙域找過你,卻見整個第三仙域都空了,只有納蘭家族和幾個宗門旁支。隨後便遇到了納蘭師姐,她對我說了很多、很多有關你的事。」

「很多……有關我的事?」求生欲告訴白一朵,兩個女人見面一定不會說他的好話,

再一想到每次意外撞見納蘭錦月不是強吻就是擅闖她的浴室,甚至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

想到這些,白一朵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問道:「靈兒,我和納蘭師姐是……」

「你們是師徒!」杜靈兒忽然說。「納蘭師姐偷偷告訴我的,說你在教她煉丹。」

說到這裡,杜靈兒捧了捧手,滿眼星辰:「一朵師兄,原來你是丹師,我和我哥竟然都不知道。」

「你是丹師?」一旁的蝶羽髏驚詫的問,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在光斑中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白一朵厭煩的冷瞥一眼蝶羽髏,覺得自己和杜靈兒的良辰美景不該被這個妖艷的女人打攪,當即警告性的看她一眼,轉顏對杜靈兒說:「靈兒,我送你回家吧,天色這麼晚,杜城主該擔心了。」

「好呀!」

杜靈兒欣然的點了點頭,矯軀一旋,向外院走去。

走著走著,又覺得少了點什麼,反身抱住白一朵的胳膊,揚起臉甜蜜一笑。

這樣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忽然脖子一歪,俏麗臉頰緊緊的貼在白一朵的臂膀上,小鳥依人的傍在白一朵身邊。

看著走進燈火朦朧中的中一對璧人,蝶羽髏皺了皺眉,隨後無奈的嘆息一聲。

「父親的算盤只怕是要打空了,即便我願意,人家也不要我呀!」

想到堂堂魔宗聖女被人嫌棄的撩在一邊、還給予警告性的眼神威脅,蝶羽髏就感動一陣胃疼。

可是無奈,黑棋子在白一朵的手裡,她現在還不能離開少年。

不是不想離開,而是她離開不了!

「早知道,就不貪省事把棋子種在斑鹿屍體里吸氣精元了!」

想到這裡,蝶羽髏頓時有種無力感,

月光濃稠,花香四溢,眼前的狗糧噴香噴香的,噎的人胃裡難受。

好在杜靈兒的住所並不遠,很快久別重逢的兩個人又要分開,在門堂外卿卿我我難捨難分。

「白一朵,這是你的道侶?」蝶羽髏走近白一朵,看一眼走進府邸的杜靈兒,明知故問。

「算是吧!」白一朵點了點頭,但又皺起了眉。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配不上她!至少現在配不上!」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蝶羽髏輕蔑的冷笑一聲,又問白一朵:「我聽說明天就是你們汨羅江五大宗門50年一遇的沉船試煉?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說你是准晉院天驕,怎麼樣?獲得名額了嗎?」

「當然,我可是順序第二名。」

蝶羽髏點了點頭,釋然說道:「哦,你和一個叫歐陽傑的並排第二!」

白一朵一愣,轉回頭來才看到,不知何時沉船試煉的公告已經貼的滿城都是,蝶羽髏正站在城牆下仰眸觀看。

只見一面用來通告的牆壁上,貼著一張紅紙公示,11名晉院名單赫然其上,還有具體的時間和試煉規則。

……

兩人留意到城牆上有關沉船試煉的公示,駐足看了好一會,又因為乏困,貓在酒肆門前打起了瞌睡,

直到黎明破曉,一輪紅日點亮東方。

兩夜未眠,白一朵一睡著就很難醒來,後來還是酒肆的夥計怕他影響生意,拍了拍他的臉:

「嘿,小兄弟,醒醒醒醒……」

酒肆外,白一朵睡眼惺忪的伸展臂膀,這時才發現光斑包裹中的蝶羽髏正趴在他的大腿上睡的酣甜。

夥計見白一朵醒了,才沒好氣一甩袖袍,走進店鋪,

這時候,忽然肚子上泛起一個沙漏,一隻狐狸腦袋探出,供著鼻子四下亂嗅。

後來看到酒肆中琳琅滿目的酒品,小狐狸眼前一亮,噌的一聲蹦出去,朝著酒肆直撲而去。

但很快的,白一朵就聽到一陣嘩啦碎響,紅毛狐狸抱著腦袋奔逃而出,直接在白一朵的肚子上一點,火急火燎的鑽了進去。

三五個手持棍的夥計追出店門,左右找了找,疑惑的問白一朵:「小兄弟,你有看到一隻狐狸嗎?紅色的。」

「狐狸哪有紅色的?你們眼花了吧!」

……

神識踏入黑子宮殿,白一朵看到紅毛狐狸一臉苦喪的站在柱子旁,低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腳尖,蓬傘的尾巴在身後亂晃。

「我很好奇,你以前喝酒都是從哪裡弄來的?就這麼跑進去偷?」

白一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偷你也講個技術呀,哪有大白天明目張胆的去偷東西的?」

一通批評后,紅毛狐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聲不吭的垂著臉,

看著小狐狸委屈巴巴的樣子,白一朵忽然有點於心不忍,

啐拳輕咳一聲,白一朵問道:「真想喝酒?」

紅毛狐狸猛的抬起臉,卻又很快消沉,一扭身,抱著尾巴縮捲成了一團,看上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嬌妻。

白一朵直接無語,嘆息一聲:「好吧,看在你把屋子收拾的……」

這時候白一朵才發現,黑子宮殿內像是煥然一新,一切亂想都被小狐狸歸納的井井有條,就連小游龍都被安排在制定的位置,不準四處遊走,整個宮殿有種被強行規束的美感。

「我嘞個去!她還是一隻有強迫症的狐狸呢!」

看著亮堂堂的宮殿,白一朵的心情頓好,欣然笑道:「那就看在你還算勤快的份上,本天驕請你喝酒,怎麼樣?」

嗖的,小狐狸一個旋身跳了起來,滿目星辰的看著白一朵,那眼神好像在說:「真的嗎老闆,我沒聽錯吧?」

白一朵認真的點了點頭,

初到南岸的時候,白一朵就說過要請狐狸喝酒,他可不是什麼言而無信的人!

但就狐狸期待的目光中,白一朵一掏口袋才發現,他的銀錢都交給林墨購買船隻了,

現在的他,身無分文!

「我嘞個去~,我怎麼這麼窮!?」

果然,白一朵的白還是那個一窮二白的白。

白一朵本想問蝶羽髏借點,考慮到她一定會趁機索要黑棋子,也就作罷!

黑棋子吸收精元的方式和白一朵體內的棋盤吸收靈氣有異曲同工之妙,白一朵還沒搞清楚黑棋子的來歷,暫時還不想還給蝶羽髏。

而且看蝶羽髏的心性,可能比他還窮吧!

「額……小狐狸,說個事情你可不要難過哈,我現在沒錢,只怕不能給你買酒喝了!」

小狐狸整隻狐都不好了,忽然眼睛變得濕潤,一旋身,抱著尾巴捂在臉上,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委屈掩面哭泣的小女生,看的人心都酥了。

白一朵最見不得女生在自己面前哭泣,儘管對方只是一隻酒鬼狐狸。

「你別哭呀,我可以賺錢,我會煉丹,等煉製好了丹藥,就……」

然而,不等白一朵的話說完,忽然紅毛狐狸眼前一亮,噌的一聲跑去宮殿閣樓搬來一隻巨大爐鼎,

小狐狸體形雖然小,可看起來力氣很足,比她大幾倍的爐鼎竟然是抱著鼎腳就搬了下來。

只見小狐狸嘭的一聲落穩爐鼎,白一朵認出,這正是司婆婆的鳳鼎。

就在白一朵一臉驚異的時候,小狐狸又輕車熟路的在貨架中取來一隻紅色的金屬盒子,盒子打開,一隻通體燃燒著火焰的瓢蟲展翅飛出。

只見小狐狸一把捏住七星火猊,火猊吐出一簇火種,被狐狸尾巴一掃,落入爐鼎。

接下來,一系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操作過後,鼎蓋掀開,宮殿中瀰漫起一股濃濃的丹香……

白一朵簡直都傻眼了!

當看到一枚通體湛藍的丹藥遞到跟前,只覺得眼前一幕無比夢幻且荒唐。

「狐狸竟然會煉丹?」

而且白一朵還發現了,小狐狸煉製丹藥時的熟練程度,即便是自己都望塵莫及。

「這傢伙為了喝酒,竟然能……,不對!看她駕輕就熟的熟練程度,丹道品階也不低,很有可能本身就是一個資深的丹道大師!」

想到自己撿回來一個丹道大師,白一朵就感到一陣牙酸。

而再看手裡丹藥時,白一朵又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小狐狸時,目光變得古怪。

「小藍片?這是……發情丹呀!?」

紅毛狐狸卻是一臉渴望的盯著白一朵,鼻尖拱了拱,兩隻前爪並在胸前,可憐巴巴的凝著眉,卻又諂媚般搖起了蓬傘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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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真的很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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