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27.契合火脈

第二百章:27.契合火脈

靈源宗,位於落晨山脈以北、汨羅江中游。

宗門依山傍水,雲霧縈繞,殿宇環山而建,形似騰龍出海,魏巍入雲,氣勢恢宏。

宗宇之基,為一棵萬年的椌榕神樹。

巨榕枝葉芊綿,葳蕤百里,終年靈氣濃郁淵源不絕。

據說,整個榕城世界的靈氣本源,就是來自於無數棵這樣的古老椌榕。

思不忘本源之意,便有了『靈源宗』的名字。

今天的靈源宗內,格外的熱鬧……

「白…一…朵……!」

一個俊俏秀美卻滿身黑污的女子,掐著腰,怒目圓睜。

「白一朵,今天無論有誰給你撐腰,我納蘭錦月都與你沒完……,快給我下來!」

嘹亮的嗓音,引來無數修士好奇的觀望。

當看到躲在椌榕樹冠里的少年,紛紛的玩味一笑。

「又是這個白一朵,他又幹嘛了?」

「肯定又惹事了唄!」

「這個白一朵,仗著有個疼他的哥哥,在宗門裡胡作非為、無惡不作。這下可好,招惹誰不好,招惹到了納蘭家族,就是白浩來了,也很難平息咯……」

眾人指指點點,可躲藏於樹冠中的白一朵卻一臉的無辜和委屈。

「納蘭師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誒?這事你也有責任呀,不能全賴我。

如果你當時不那麼小氣、把丹爐借給我,我也不至於偷偷摸摸的去你的煉丹房,也就不會有炸丹爐這個事了。」

說到這裡,白一朵反而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委屈的不行:

「我當時就快煉成了的,你偏要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去煉丹房,我一緊張,丹爐就炸了……」

「納蘭師姐,你知道我為了煉製發情丹,花了多少銀錢買藥材嗎?我哥每月才給我三十銀錢,本想煉成后拿去賣的,這下可好,血本無歸,我才是最慘的好不好……。」

納蘭錦月銀牙緊咬,已經快氣炸了,

正擼一擼衣袖就要動武,忽然身體一僵,秀眸之中波光一閃。

「什……什麼?你煉的是……發情丹?」

「是呀。」白浩連連點頭,頗有見解的對納蘭錦月說:「師姐,我偷偷的告訴你,現在這種葯可有市場了,春季嘛,家畜配種……」

不等白一朵把話說完,茂密的椌榕樹下,傳來女子驚天怒吼。

遠遠看去,靈源宗上空驚飛無數白鷺。

納蘭錦月小臉撲紅,沒來由的心跳加速,嬌體微顫。

難怪!

納蘭錦月早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了,本以為是被氣的,這下算是明白緣由了。

只見她玉指一揮,一柄銀色光劍聚攏而生,瑩光閃耀,寒芒畢露。

納蘭錦月步伐漂浮,喘著粗氣舉起靈劍。

「白…一…朵……」

「你個無恥下流齷齪卑鄙的下作小人,今天,我納蘭錦月要把你……」

不等納蘭錦月叫囂完,忽然一個踉蹌撞上前去,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誰扶的她,當納蘭錦月再度昂起臉,眼瞳迷離渙散,臉頰蘊著紅暈,輕呢了一句「白一朵,我一定要殺了你……」,隨即薄唇微傾、閉上了眼睛……

扶起納蘭錦月的是一位白須老者,身姿傲挺,仙風道骨。

只見老者微微的抬一抬手,食指間浮現一枚熒亮的光團,在納蘭錦月額頭上輕輕一點,納蘭錦月身體一軟,陷入昏迷。

「白一朵,自己去執法堂領一百法杖。」

「墨長老,我……」

白浩哭喪著臉,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可還沒開口,就看到墨長老回眸冷瞪,眼可怖神,

喉嚨處陡然一塞,白一朵值得抱拳應聲:

「是,弟子領命……」

……

執法堂昏暗的大殿上,白一朵趴在一張寬凳子,揚起臉,圍在跟前的是四名杵著刑杖面無表情的男弟子

白一朵肝膽俱顫,

忽然,有人揚起刑板,對著白一朵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下去……

白一朵痛呼一聲,眼睛猛然睜開,就看到蝶羽髏湊在跟前的大臉。

「白一朵,你醒了沒有?」

白一朵極力的擺了擺腦袋,看向一旁的紅毛狐狸,紅毛狐狸也抱著酒罈子極力的擺了擺腦袋,同樣的看向白一朵,

四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隨後紅毛狐狸抱著酒罈鑽進了白一朵肚子上的沙漏,消失不見

白一朵詫異的看向蝶羽髏,說道:「我剛才又進入了一個像是平行但又悖逆的幻境,裡面的一切都很真實,真實到不可挑剔,但我知道,是過去不曾發生、未來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蝶羽髏輕扯薄唇,猶豫了一下諾諾問道:「你……該不會是夢見洞房了吧?」

「不是接著我倆剛才看到的,這一次還是在靈源宗,還是丹藥的事。」

說到這裡,白一朵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發現了什麼規律。

「等等……」白一朵仔細一琢磨,分析道:「第一個幻境是我和紅毛狐狸一同被青瞳迷惑,出現的是納蘭錦月和丹藥;第二次是我和你,幻境是洞房花燭;第三次又是我和紅毛狐狸,出現的環境還是納蘭錦月和丹藥,並且從邏輯和線路發展上看,竟然還是接著第一個環境延續的。」

這樣一分析,白一朵大膽的推測出了一個結論,「也就是說,我和紅毛狐狸一同被迷惑的話,就會出現納蘭錦月,但是為什麼會是納蘭師姐?她被關進了宗門天牢,說明環境里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可能發生,那麼也就是假的!

白一朵忽然不敢往下想了,總覺得灰毛狐狸的青瞳是帶著某種目的來迷惑自己的。

「白一朵,你肚子里的紅毛狐狸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解釋起來挺麻煩,不過我像是找到了一點線索,現在需要做個實驗。」

「做實驗?」蝶羽髏不解的問:「做什麼實驗?」

「我還要進一次環境,這次我自己,你和紅毛狐狸都不要參合。」

說罷,白一朵果斷決定,讓蝶羽髏避開目光,自己則一把掀起灰毛狐狸,對上了那雙青幽幽的眼鏡……

……

靈源宗執法堂外,

白一朵剛領完一百法杖,屁股是腫的,舉步維艱,

悻悻然的回到椌榕樹下,哀嚎了片刻,白一朵趴在一根巨型榕藤上,百無聊賴的掰著手指頭。

先是算了算哥哥閉關的日期;又算了算自己拮据的零花錢。

「可惡!都怪納蘭錦月,丹藥煉廢了,害我損失慘重!」

白一朵恨死納蘭錦月了,心裡咒罵,卻不知道在執印堂深宮的院落里,此時的墨長老眉頭皺出了梯田。

「白一朵這孩子……頗有煉藥天賦呀!」

「我堂堂元嬰修為,竟然無法逼出錦月丫頭體力殘存的藥效。」

看著小臉橙紅嬌體輕顫的納蘭錦月,墨長老深沉的嘆了口氣。

而椌榕樹下,在白一朵掰著手指頭反覆計算后,發現自己出現了經濟危機。

「該死的!我怎麼這麼窮了?」

「老哥閉關前明明給了我半年的零花錢,這些錢都花哪兒去了?」

沒有理財理念的白一朵陷入了苦惱,正愁眉苦臉。這時,同樣苦著一張臉的女孩坐到了白一朵身邊。

椌榕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洋洋洒洒的落在兩人身上,微風拂過,鬢髮飛揚,女孩緩緩的側過臉。

那是一張清秀俏麗的臉蛋,粉嘟嘟的臉頰上殘留了一分稚氣與甜萌,雙手托著下巴,嘴唇微撅,俏眉凝蹙。

女孩一身粉色裙衫,髮髻上扎著一枚蝴蝶鈺釵,晶瑩剔透的蝴蝶在陽光下似乎活了一般,熒光閃動。

白一朵一臉的詫異,看著女孩,咽了咽喉嚨問:「你是誰?」

女孩漫不經心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白一朵,帶著一絲沙啞與低沉的聲音回道:

「杜靈兒」

「杜靈兒?」

白一朵仰起臉想了想,像是記起了什麼,恍然一怔。

「你是杜城府的千金?」

女孩塌著眉,面無表情的看著白一朵,許久才蜻蜓點水般嗯了一聲。

昂起清澈的眸子,仰望遮天蔽日的椌榕樹冠,稀稀疏疏的光斑灑在她一塵不染的臉上。

「小哥哥,修仙……是不是很辛苦呀?」

「還行吧!」

白一朵抓了抓脖子,他自打記事起,就在宗門內院修習道法,所接觸到的人,也都是修道者。

白一朵一度認為,修道是每一個人必然經歷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選不選擇或是還有別樣的生活方式。

所以白一朵對待修鍊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態度,不會很積極,但也不會太消殆。

這也是大多數修士對待修道之途的態度。

「誒?你不是內院弟子?」

白一朵驚異地看著清純懵懂的杜靈兒,像是發現什麼新鮮的事兒,坎壈情緒霽顏而釋。

熱切又驚異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

「那麼,以後你就是我師妹了呀!」

有風吹過,朵朵白色榕花蒂落飄零,洋洋洒洒。

看著眼前清純貌美的女孩,某人心底里的自傲被激活,拍了拍胸脯:

「靈兒師妹,以後我就是你師兄,有我在,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杜靈兒緊鎖的眉節緩緩展開,眼角的弧度微微上傾。

「師兄,你叫什麼呀?」

「白一朵。」

「聽起來像是女孩的名字。」

杜靈兒輕靈的笑了笑,學著白一朵的樣子,趴在榕藤上,潔白玉指撫了撫粗實的藤壁,又側過臉看向白一朵。

「一朵師兄,你這是在幹嘛?修鍊嗎?」

「額……是吧!」

白一朵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挨了打,現在站不能站、卧不能卧,這是現下唯一舒適的姿勢。

「看到這棵椌榕神樹沒有?整個靈源宗的蓬勃靈氣都來源於椌榕神木旺盛的生機,它被稱之為靈源之母,是靈源宗萬年基業的根本,崇高而神聖的底蘊隗寶……」

「不要小看我現在的這個慵懶的姿態,從某種角度上看,這更形似於一種上古流傳的修訣法門,可無形中吸納生機、調和陰陽、梳理經脈、夯實修為……」

單純的杜靈兒信以為真,恍然間仰起星眸。

「所以,一朵師兄是在吸納感悟靈源之母的磅礴生機?」

見白一朵恬不知恥的點頭,杜靈兒驚嘆之餘更是喜笑顏開。

「原來修仙這麼簡單,趴著就行?」

椌榕神樹下,年少的倆人雙手托著下巴,俯撲在壯實的根藤前,任由漫天的白色花朵將其覆染。

……

「白一朵、白一朵~」

當白一朵被叫醒的時候,一臉錯愕的看著蝶羽髏,

「這一次竟然是我和靈兒認識的場景,但是實際上我和杜靈兒並不是以這種方式認識的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一眼縮卷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灰毛狐狸,又看向白一朵,蝶羽髏塌了塌眉道:「白一朵,不要再試了,可能只是灰狐狸的一種妖術,沒有實際意義的。」

然而白一朵已經上癮了一般,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不對,我感覺這種環境就像契合靈湶宗龍祖的一種精神契約,」

似乎是在凌亂的線團中找到了一根線頭,白一朵眼前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紅毛狐狸是火脈靈圖,想要獲得火脈並不一定非得靈體自願獻身,契合精神意志一樣可以獲得靈脈。」

想到這裡,白一朵趕緊掀開衣裳,然後蝶羽髏就看到白一朵的腰腹處有一個五角星的圖案,

而五角星芒中表示著火系的靈圖碎片,正有一絲絲的色澤在蔓延,

蔓延的速度很緩慢,就像是缺少某種元素而始終不得要領,

但這讓白一朵更加確信,灰毛狐狸的青色眼睛是可以契合意志的,而沒有需要契合的對象所呈現的環境就會是自主的,

就如同龍祖的環境,沒有證據證明那就是發生在龍祖身上的過往,,但是龍祖的意識卻在環境中和白一朵契合併同步了。

想到這些,白一朵戒備的看一眼蝶羽髏,

「髏姑娘,以後我們倆千萬不要同時跌入環境,要不然問題就大了。」

白一朵腦補了一下畫面,畫面中白一朵和蝶羽髏契合了意識,然後白一朵邁著妖嬈的步伐在斑鹿屍體上翩翩起舞……

「髏姑娘,我現在需要契合火系靈脈,請你給我護法,務必不要打攪到我們。」白一朵鄭重其事的說。

蝶羽龍有些不理解,凝了凝眉問:「你們?你和誰?」

神識散盡棋子宮殿,白一朵生拉硬拽,才把一臉不情願的紅毛狐狸拽了出來。

「我和她,」白一朵指了指捏在手裡的紅毛狐狸,狐狸還抱著一個酒罈子,神色有些恍惚。

只見白一朵拎著紅毛狐狸走到油燈前,油燈下的灰毛狐狸像是等待良久,驀一轉身,一雙青幽幽的眼瞳直懾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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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真的很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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