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克利切，你也不想讓房子被賣掉吧？

赫敏的三觀，被震碎了。在今天之前，她已經儘力去想象巫師們是如何奴役、盤剝家養小精靈們了。可等她真正了解到純血巫師家族是如何對待他們家的家養小精靈時，她竟愕然的發現自己把小精靈們的處境想的太好了！在赫敏原本的猜想中，家養小精靈們一定被巫師們強迫加班了，估計五險一金和勞動法也不能得到保證。可哪成想，這可不是加班和沒有五險一金的問題，這是19世紀美國種植園的莊園主都自愧弗如的奴隸制！說是奴隸制都抬舉巫師們了，家養小精靈們的待遇，連奴隸都不如！「這、這——」赫敏看著那一排頭顱，臉色蒼白，完全說不出話來，最後，兩行眼淚從她那對漂亮的眼睛里流淌了出來，滴在地上。小天狼星嘆了口氣，對赫敏說道：「它們是自願的——」「自願的？」赫敏沒等小天狼星說完就憤怒的打斷了他，她從未如此憤怒過。現在赫敏的耳朵里隱隱有血液的轟鳴聲，太陽穴的大血管更是一跳一跳的，「你和我說這些……生靈都是自願被斬首的？！開什麼玩笑！」湯姆走過來，牽住了她的手，將憤怒的赫敏摟在懷裡，讓她冷靜一點。「它們的確是自願的。」不過湯姆的話卻讓赫敏炸毛了。她扭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湯姆。她知道湯姆是在這種時候不會騙自己的，他說自願那就真的是自願，而非被自願。赫敏想象了一下一個衰老的不成樣子的家養小精靈躺在髒兮兮的床上，拉住一位巫師的手，懇請他或她砍下自己腦袋的場景……她打了個激靈。「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克利切。」小天狼星也被赫敏的反應嚇了一跳，現在緩過神來的他只覺得有些委屈：這些都是我討厭的姨媽做的，你吼我幹嘛？難道這是我想的嗎？看著一排腦袋長大很有意思嗎？克利切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這面牆前。「克利切將成為這裡的一部分，這是克利切的榮耀。」它低聲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從它那真摯、虔誠的表情里，赫敏很難認為它在撒謊。「這是洗腦……」赫敏被克利切的話驚到了，她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它從生下來就沒有得到正確的教育，巫師們扭曲了——」「沒有。」還是克利切，它用它那低沉的聲音駁斥了赫敏，它用堅定的聲音告訴這個小女巫，沒有誰給它洗過腦，它的選擇都是自願的。只有為布萊克家族兢兢業業奉獻的家養小精靈，才能被供在這裡！赫敏沉默了。沉默良久，她看著克利切，非常認真的問道：「所以沒有工資、沒有假期、甚至沒有衣服的生活，你自願接受？」「當然！」克利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赫敏，感覺她似乎在說什麼蠢話。「那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或者說你理想中的人生是什麼樣的？」赫敏換了個角度，她現在對家養小精靈這個群體是真的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它們的內心。「守護古老而神聖的布萊克家族，守護這所偉大且純潔的宅邸，伺候好少爺，不讓你們這樣骯髒的傢伙踏足、改變這裡的一切！」赫敏：……她本以為自己會成為家養小精靈的解放者，但誰承想自己居然是它的眼中釘，肉中刺。在這扭曲的世界觀前，赫敏敗退了。她閉上了嘴巴，用憐憫的目光看著眼前可憐的生物，情緒低落。察覺到赫敏異樣的湯姆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希望能以自己溫暖的擁抱讓她好受一點。感受到男友的善意后，赫敏也做出了積極的回應，她往湯姆懷裡縮了縮，讓他可以摟的更緊。盧平看著發狗糧的兩人，翻了個白眼，將目光移向別處。他是狼人，但他不喜歡吃狗糧。至於小天狼星，他對湯姆和赫敏的動作沒啥感觸，他更在意克利切的話。見克利切閉上了嘴巴，他才看著克利切，輕飄飄的嘲諷了一句：「守護這裡？我當初回來時可沒看出這裡有被維護，你守護了什麼？」克利切鞠了一躬，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老克利切的女主人死了，少爺也被送進了阿茲卡班，沒人給克利切下達命令了……女主人最後的命令是留在這裡，做自己想做的事，可老克利切沒有想做的事……它只想留在這裡，不讓奇怪的人侵入、佔領這裡。」一股酸澀的滋味縈繞在眾人心頭。對布萊克家族來說，克利切或是個好用的奴才，或是個礙眼的濫觴。但對克利切，布萊克家族，這個宅邸和裡面那些或可愛或可憎的人，就是它生命的全部意義。純粹到女主人死後，它甚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如果布萊克夫人死前留下的命令是「維護好這裡的一切」，那等小天狼星回來，說不定這裡會是一塵不染的狀態。可顯然，就連小天狼星的媽媽都沒奢望過這裡會有人回來。因為布萊克家絕後了：小天狼星可是被判處了阿茲卡班終身監禁。阿茲卡班的終身監禁，那就是實打實的終身監禁，不存在減刑或保外就醫、假釋一說，比非魔法界那些刑罰實在多了。非魔法界，只要不是死立執，基本都死不了。死緩變無期，無期變有期，最後關個十幾二十年就被放出來的人比比皆是。也難怪一些國家喜歡給犯人判處幾百年的刑期——任你減刑！你還能把幾百年的刑期減沒了不成？以此實現事實上的無期徒刑。當然，魔法界就沒這些花活，被判處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的人，就沒一個活著出來的。小天狼星是歷史上唯一的例外，後面有沒有來者不好說，但絕對是前不見古人的。以布萊克夫人的角度，這宅子是真的沒有維護的必要。把它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有什麼意義呢？便宜了走空門的小偷么？「好了好了，我帶你們去我弟弟的卧室。」小天狼星實在是接受不了現在的氛圍，於是他主動打破了僵局，準備帶赫敏去弟弟的卧室轉轉。「被驅逐出家譜的敗家子要帶著骯髒的崽子偷竊布萊克家族的寶物了……最是家賊難防。我可憐的女主人要是——」聽見小天狼星的話后，克利切又開始低聲咒罵了。它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它把自己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了。或者……它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只是在裝傻而已。「閉嘴！」小天狼星出離的憤怒了，「你給我記住，我現在成了布萊克家族的合法繼承人，我擁有這裡的一切！我怎麼處理我的財務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對梅林發誓，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我就……」小天狼星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怎麼才能給予克利切最大的震懾，然後一個想法就出現在他心頭。「我就把這個宅子低價賣掉！只要一個納特！」克利切震驚的抬起了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可是布萊克家族的祖宅，是布萊克家族榮耀的體現，裡面的寶藏更是多的數不勝數，您怎麼能賣掉呢，而且只要一個納特！」見克利切如此的震驚，小天狼星得意極了，他開口說道：「因為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說了算，約德爾，你要嗎？一個納特這棟宅子就歸你了。」「不！！！」克利切跪倒在地板上，聲嘶力竭的抽泣了起來，「少爺，不要啊！求求您發發善心——」它那嘶啞的聲音和哭泣聲結合在一起，格外滲人，令所有聽見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結合它哭訴的內容，更是有種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感覺。「我是認真的，湯姆，如果你想的話——」「不必了。」湯姆還做不出一個納特買人祖宅的行為，雖然這是小天狼星自願的。「如果你想的話，乾脆留給哈利得了。」湯姆隨口說了一句。「好主意！」小天狼星眼睛一亮，他反正沒有後代，留給誰不是留呢？至於哈利怎麼處理這裡的東西，那就不是他要頭疼的事了。見賣房風波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克利切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對湯姆鞠了一躬：「少爺，您是一位品德高潔的人——」「行了行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打斷了克利切的話，「如果你再敢對我的客人不敬，我就把宅子賣掉，然後給你一件衣服！」小天狼星算是找到了最有效的威脅克利切的方式。聽見這話，克利切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賣掉宅子和賜予衣服對它來說簡直就是最可怕的事！它哆哆嗦嗦地說道：「為布萊克家族效忠是克利切存在的唯一意義，您的指令就是一切。」「既然如此，那就消失在我眼前——去準備些吃的，我要留我的客人們在這裡吃午餐！」「是。」克利切低頭鞠躬，然後打了個響指就消失不見了，可能是湯姆的錯覺，他總覺得克利切在消失前還無聲的咒罵了幾句。「所以你們明白我為什麼不喜歡住在自己家了吧？」小天狼星看著湯姆三人，不停地吐槽：「它的腦子被我媽灌輸了太多扭曲的思想——純血論什麼的，這實在無法讓人喜歡得來。我會好好教育它的，現在我們先去我弟的卧室。」一邊說著，他一邊朝樓上走去。對於小天狼星所說的教育，湯姆持悲觀態度。他不覺得小天狼星能改變克利切的三觀。這可是它貫徹了一輩子的東西，哪是那麼好改變的？小天狼星和他弟弟的卧室位於宅邸的頂樓。他帶著幾人一路向上爬，直到最高層的樓梯口，在那裡有兩扇門，正對著樓梯口的那扇門上面有塊牌子，寫著【小天狼星】，這是小天狼星的卧室。而其對面則是一扇同款的門，門牌上寫著：【未經本人明示允許禁止入內。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顯然，這句話對他哥哥沒用。小天狼星無視了弟弟的警告，直接推開了大門。「你不怕有什麼魔法詛咒嗎？」赫敏看著小天狼星魯莽的行為，有些擔憂。據她所知，不少巫師會在自己屋裡布下一些魔法陷阱，如果不按照規則進入的話，可能會遭到攻擊。「他？」小天狼星很鄙視自己的弟弟，「他要是有那份膽量，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金星。」對於自己弟弟的怯懦，小天狼星還是了解的。他知道雷古勒斯只是嘴很硬，真要是做什麼他並不會攔著。四人跨過門檻，進入了這間卧室。雷古勒斯的卧室裝飾的極為華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在他的卧室里，斯萊特林的銀色和綠色隨處可見，將床、牆壁和窗戶全部覆蓋。來到這裡簡直就像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的寢室一樣。在他的床頭，有一句精心描繪的布萊克家族飾章和一句用法語寫成的格言：【永遠純粹】在格言下面有許多泛黃的剪報，赫敏走過去看了看。「都是關於伏地魔的剪報，他應該是先成為崇拜者然後成為食死徒的……」湯姆嘖了一聲，小天狼星則是打了個響亮的響鼻。不怪湯姆看不起雷古勒斯，成為伏地魔的崇拜者可還行！這也太沒格局了！哪怕成為格林德沃的粉絲呢？就像同樣是腦殘粉，成為傑倫的粉絲總比成為Ikun要好吧？在床頭還有一張照片，裡面是一支斯萊特林學院的魁地奇球隊。「他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小天狼星替湯姆解釋道，並在照片里指出了自己的弟弟。雷古勒斯同樣是一個黑髮的男生，只是稍微瘦一點，沒有小天狼星那麼英俊。就像是感知到有人在沖他指指點點一樣，照片里的雷古勒斯對著鏡頭揮了揮手。「好了，快找找線索吧！看看這裡有沒有能幫到你們的東西。」小天狼星揮了揮手，將視線從照片上挪開，主動開始翻箱倒櫃。————四千字大章奉上，諸位晚安o月票o推薦票1秒記住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