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憑君自取
任菩薩衝出城隍廟禁止的剎那,磅礴的氣血之力就吸引了所有存在的注意,他的存在不遜色於在黑夜中炸開的煙花,本來飛天夜叉衝擊城隍廟的腳步也因為他的出現停了下來,一雙雙慘白的眸子不約而同的打量起任菩薩,至於那些怨魂則更為直接,在任菩薩出現之後就將目標轉移向了他,攀附在城隍廟禁制外的怨魂紛紛脫離,張著血盆大口湧向任菩薩。
不過他們還是遠遠低估了任菩薩拳罡的暴戾,方圓三丈,哪怕是再強大的怨魂都無法踏入分毫,無數怨魂在踏入任菩薩周身三丈距離的空間之後,登時「血肉橫飛」,不過這些小魚小蝦完全沒有吸引到任菩薩的注意力,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那個幾乎完全化為人形的飛天夜叉,他在那個傢伙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魂魄的波動……
「活人。」飛天夜叉同樣注視著任菩薩,在他身邊游弋的其他飛天夜叉想要撲向任菩薩,卻被他阻止,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手裡還不容易就攢下這點家底,絕對不能一下全部都折在這,他們雖然沒有氣血一說,但是走的也是和純粹武夫殊途同歸的路數,對於任菩薩的強大,他深有感觸,只說那一身雄渾氣血,在世間武夫當中也屬於極為罕見的。
「死過一次。」任菩薩似乎是被那些怨魂的慘叫搞的有些煩躁,隨手一揮,便是一個巨大的拳印憑空出現,將腳下疊羅漢起來的怨魂小山直接蒸發,拳印落在地面,雖然悄無聲息,但是卻讓地面轟然破碎,「怪不得。」飛天夜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有些貪婪,「你身上有種很淡的屍體的味道,但是偏偏你的氣血又極度旺盛,吃掉你,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踏出那一步。」
「你可以試試。」任菩薩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周身的拳罡轟然潰散,一道紅色的虛影瞬間炸裂,分成數道,猶如虛空綻放的一朵彼岸花,直奔每隻飛天夜叉而去,在任菩薩突如其來的攻勢下,幾隻飛天夜叉已經躲閃不及,只能以軀體硬抗,隨著一陣密集的轟鳴聲后,除了已經無限接近去「化人」的那隻飛天夜叉之外,其他的飛天夜叉紛紛從空中墜落。
任菩薩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裡已經捧著數顆腐朽的黑色心臟,一層薄霜凍結了他的手臂,「混蛋!你要幹什麼?」僅剩的飛天夜叉目眥欲裂,他沒想到一個照面,自己千辛萬苦召集的手下竟然全部都被對面這個人類幹掉,「一對一,你不覺得你的那些手下都太礙事了嘛?要是連一對一的勇氣都沒有,你覺得你也配踏破那個門檻,向死而生?」
「閣下管的未免也太寬了!」飛天夜叉俊美的臉上此時已經青筋暴起,一雙慘白眼瞳猶如墨汁暈染,黑色逐漸向外擴張,佔據了整個眼眶,「這才對嘛!來來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打贏了,取走我的命,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在我身後的城隍廟裡面,還有一條通往人間的道路,只要做掉我,以後你就可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驚不驚喜?」
「哈哈哈!大好頭顱,憑君自取!」任菩薩狂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脖子,挑釁意味十足,當聽到城隍廟裡面有一條通往人間的同道之後,飛天夜叉的眼中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渴望自由,只有在人間,他才有足夠多的血食,也只有在人間,他才有機會成就那個足以和四大始祖平起平坐的境界,成為殭屍一脈的第五祖!
空氣中響起尖銳的撕裂聲,恍惚之間飛天夜叉的一記鞭腿已經掠至任菩薩頸側,他想要速戰速決,不過顯然他的打算已經落空,任菩薩閑庭信步一般低頭躲過他這一腳,以及肘擊重重的砍在他的腰間,直接將他砸的倒飛了出去,借住背後的雙翼穩住身形,任菩薩的一記重拳已經直奔面門,砸的他整張臉幾乎都凹了下去,剛穩定住的身形再次倒飛出去。
「嗷~」吃了兩拳的飛天夜叉此時已經失去了冷靜,察覺到任菩薩飛掠的破空聲,他這次學聰明了,並沒有展開雙翼穩定身形,而是借著任菩薩這一拳的力道開始拔高身形,企圖避開任菩薩一氣呵成的拳法,奈何他掠至高空,還沒來得及高興,頭頂卻再次傳來破空聲,抬頭的剎那,一個巨大的陰影已經當頭罩下,再次砸在他的面門上,頓時他的身形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轟~」隨著煙塵逐漸散去,地面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形大坑,任菩薩打算繼續跟著他一起衝下去,卻忽然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撩開袖子,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拳罡竟然被什麼東西擊穿,在胳膊上留下了一串細密的血點,而血點周圍的皮膚也呈現出一種蠟黃的顏色,彷彿血液被抽走了一般,「哈哈哈!真的是令人愉悅的血液,沒想到你的血中竟然蘊含了這麼強大的力量!舒服!」
不知何時,那個地面上被飛天夜叉砸出的大坑竟然也開始有紅色霧氣蒸騰,雖然沒有任菩薩身上的那麼濃郁,但是確實存在,任菩薩輕輕甩了甩手臂,剛才被抽血的地方竟然有些麻痹的感覺,「你不是跟不上我,而是在等待這個機會。」任菩薩看著從大坑裡爬出來飛天夜叉,雖然此時的他的腦袋幾乎被砸進了胸腔,但是氣勢已經不是剛才的他可以媲美的了。
「差不多吧!」飛天夜叉神色冷漠的拔出自己的頭顱,對於他來說,現在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不會因為傷勢而變得拳頭無力,更不會輕易地「死」,畢竟已經是一個死物了,任菩薩想要徹底解決他,要麼掏出他的心臟,要麼就更為狠辣一些,乾脆將他的身體完全打爛,只有這樣,他才算是完全死去,不過現在,只怕任菩薩要失望了,因為他的速度已經拔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任菩薩對上他,只怕很難再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