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淡笑間的算計

聽到「至高神王之上」這個字眼，在場的至高神王們表情都嚴肅了起來。

哪怕是有些憨的稻草魔女瑪潔，此時也一臉正經。

荼步對此早有預料，笑了一聲，繼續道：

「根據我們的猜測，劫淵所作所為便是為了突破到至高神王之上的境界。」

「劫淵屬於混沌之物，兼容並包。」

「和我們這些秩序生物不同,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為劫淵生長的養料。」

「因此，他是有可能突破到至高神王之上的。」

白小凡點點頭。

混沌之中誕生的秩序，才是萬物誕生靈智的基礎。

也許正因為此，掌控的力量越多，就越容易陷入混亂。

秩序永遠是脆弱的，是萬千混沌狀態中的那麼一種。

舉個例子，書房裡的書有無數種方法擺放，但只有達成很苛刻的條件才能被稱為「整潔」。

再比如，水裡加鹽，水還是清澈的，屬於「秩序」。

但隨著加入的東西越多，水不能避免地變得渾濁，屬於「混沌」。

不過，總有那麼一些奇特的存在，他們對混亂的抗性要更高。

比如白小凡，比如古月娜。

還有一些存在，他們本身就是混沌，只不過在混沌的基礎上誕生了靈智。

比如劫淵。

見到白小凡和古月娜若有所思地點頭，荼步繼續說道：

「侵佔其他神界的領土這個事，至高神王不太可能會做。」

「至高神王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並且受宇宙規則影響，至高神王幾乎不可能更進一步。」

「故而，這樣做的性價比是極低的。」

「至高神王很難被殺死，侵略不會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利益,反倒要冒巨大的戰鬥風險,還憑空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

白小凡思考起來,若真是這樣，那劫淵發動戰爭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到了輪迴之眼，那裡囚禁著大量的神祇靈魂。

其中的大部分靈魂，應該是被三葉神庭殺死後來到輪迴之眼的神祇靈魂。

劫淵則出手囚禁這些靈魂。

再結合「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稱為劫淵的養料」這句話，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神祇靈魂是劫淵的養料呢？

劫淵是靈族人，在所有能讓他變強的東西中，靈魂的效果應該是最好的。

想到這兒，白小凡的腦海豁然開朗。

正在白小凡思考時，古月娜開口了。

「能不能說說至高神王之上的境界？」

白小凡頗為贊同地點點頭，這荼步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點子上。

神王之上到底是什麼，搞了半天還是沒說清楚啊。

荼步微微眯起眼睛，掃過白小凡和古月娜兩人。

頓了頓，他才開口，「至高神王之上的境界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據說，那是創世神所處的層次。」

「創世神？」聽了荼步的話,白小凡沒有感到吃驚，反倒心中對此很是懷疑。

他自己就處於至高神王這個層次，清楚地知道,至高神王的力量距離創世的力量有多麼的遙遠。

「你不知道嗎？」費拉問。

其他神王也都露出古怪的神情，直勾勾地看著白小凡。

「知道什麼？」白小凡有些懵，「連瑪潔也知道嗎？」

「當然！」瑪潔驕傲地拍拍胸脯，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滿地道：「什麼叫連我也知道？」

「因為瑪潔給人一種小孩子的感覺嘛！」白小凡攤開手，歉意地笑笑。

瑪潔雙手扯了扯巨大的魔女帽，嚷道：「人家可不是小孩子！年齡至少有……總、總之，年齡很大就對了！」

「呼……」尤科忍不住竊笑。

「那麼，你們打了半天啞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古月娜無聊地用手指將鬢髮打捲兒。

「是關於創世的神話。」空宇道。

「創世的神話？」白小凡這下真的來了興趣。

空宇狹長的眼睛虛閉，「傳說創世神創造了這個世界，星球、星雲乃至整個宇宙，都是創世神創造的。祂創造了整個宇宙之後，只留下了最根源的精魄。據說，創世神這時的狀態便是至高神王之上。」

「創造了宇宙之後境界依舊在至高神王之上嗎？」白小凡和古月娜吃了一驚。

誰也不知道宇宙有多麼的廣大，它無邊無際，蘊含無限未知。

在創造了這樣的宇宙之後，境界居然依舊在至高神王之上，這是多麼可怕的實力。

「你這故事……保真嗎？」白小凡問了一句。

空宇冷淡的臉上，精緻的羽眉跳動了一下。

如果沒有羽毛的遮掩，應該能看到他額頭爆起的青筋。

「不知道！」

生硬地回了一句，空宇攏起翅膀，閉上眼睛不再多說。

「他脾氣就這樣。」石武對白小凡解釋道。

「有可能是真的。」這時候，沉默寡言的蚩全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嘴沒有動作，只是眼眶裡的蠟燭像是被風吹動一樣閃爍起來。

其餘的至高神王都沒有說話，但看他們淡定的神情，分明知道蚩全要說什麼。

對此，蚩全神色不變。

「在靈神界罹難之前，我曾經去過靈神界。」

「在那裡，我見到了一些可能是這個問題的答案的東西。」

在桌子的周圍，十多雙眼睛開始閃爍起來。

這些冷靜的至高神王，此時心裡無法平靜了。

「是什麼？」謝臭按捺不住問道。

蚩全的頭微微抬起，一字一頓地說：「靈神界的秘辛。」

至高神王們早就知道蚩全知道一些東西，但卻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

這一點，從三葉神庭的攻勢可見一斑。

蚩全、謝臭和費拉的神界的勢力範圍都在被攻擊，但蚩全的神界受到的進攻最為猛烈。

同時，蚩全得到的聯軍支援最為弱小。

至高們對此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沒有詢問這方面的事，也都默契地在支援蚩全神界這件事上不怎麼出力。

蚩全很清楚，如果他再不將這個秘密說出，他的神界支撐不了多久。

「哦？說說看。」尤科用力地擠了一下眼皮，將單片眼睛緊緊地卡住——其實他大可以用神力固定住。

「靈神界和創世神有關！」蚩全眼眶中燭光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