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赴約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晷的影子在一點點偏移，一直到整個太陽完全落下地平線，遠邊天際的雲層在最後閃耀出一抹搖晃的紅光。65
同樣位於南原府城中樞位置的一座大型府邸內有著一座風格奇異的小院。小院和身處北地的南原府風格完全不同，這是一種應該在荒都以至於更偏南的地域才能看到的園林風格，不同於北地的大開大合，這間小院很是小家碧秀。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紅木建成的長廊，有著精美雕刻的石凳石桌，鮮綠的小竹林，還布置有一汪池水，水上有著碧綠的荷葉，荷葉下還藏著一群又一群的鯉魚。
65和徐府大氣壯觀的湖泊完全是對立的風格。65
池水旁邊的石頭上，正坐著一位衣著蓑衣頭戴斗笠的老頭，臉上手上的皺紋斑點都已經很明顯了，還拿著細細的竹竿垂釣，遠遠望去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位有些財富，非常喜愛南方園林的老釣魚翁。
65但他身後站著一片黑壓壓的胡家高層說明了他不同尋常的身份。65胡家族長，胡慶！
65「都說說準備的怎麼樣了？」胡慶頭也不回一下，眼睛凝視著池中遊動的魚兒問道。65
「爭寶會上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爺爺，」胡雷海站在最前面，無比恭敬地說道，在外他是人們眼中的俊美紈絝公子，但在自家爺爺面前他仍然不敢放肆，「到時候徐震磊絕對逃不掉，也絕對不會有人來擾亂爺爺的計劃。」
65「盛家那邊呢？」65「我前兩日就已經和盛勛談過，」仍然是胡雷海在答話，「盛家已經答應會幫助我們，過一會爺爺出手時盛秋羅也會出手的，給他們的承諾在我們的承受範圍內，就是多花了點銀子被盛勛給昧了。不過依照盛秋羅那老頭的性子恐怕依然是渾水摸魚。」
65「哼……本身就沒指望他會多出力，能不去幫徐震磊我就謝天謝地了，」老頭胡慶冷冷地說道，「最終還得靠楊大濤跟我聯手才行。雷海，這幾天你辛苦了，去和徐家那個小丫頭談判也沒引起什麼懷疑。」65
「說起楊大濤，根據我們的情報，在南原府境內，八骸幫其他七位首領中有四位率領各自的人馬已經和我們胡家的人進行了有組織的聯合，」這時候說話的是胡雷海的一位叔叔，先天高手胡云靖，「保證能在同一時刻對南原府境內所有徐家分家的人進行圍殺，以防徐家以後死灰復燃。剩下的三位八骸幫首領和盛家以及我們胡家的人馬也隱藏在南原府城之中，對準備逃走的徐家人進行圍堵。」65
「很好。」胡慶很滿意地說道。
65「我們胡家這兩年安插在泯龍衛中的人也都已經開始行動，」另一名女性先天高手胡云萍說道，「今天晚上泯龍衛在可能會動手的地方都不會有巡邏隊出現，等到泯龍衛的人察覺到源氣波動再通知給鄒坤，我們早就奪得城鑰了。」
65「鄒坤這傢伙，一板一眼死守規矩不懂變通，」胡慶滿是不屑地說道，「要是其他人掌管泯龍衛，我們都能直接賄賂也不用現在這麼麻煩。不過也正是鄒坤太固執，只要我們不留下證據，鄒坤就算猜到發生了什麼，也拿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他守規矩。」
65他身後的胡家一眾人等都笑了。65
「雲萍，你小妹那邊有信嗎？」胡慶繼續詢問著。
65「雲葉……她在州城那邊確實是消息靈通的多，」胡云萍好像想起了什麼，慢慢說道，「按她所說的話，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65
「這次要是有人失手被找到證據，那就只能靠你小妹的安排了，」胡慶低聲說道，「你小妹的枕邊風雖然厲害，但也沒辦法辦成所有事。州城那邊的名額爭取到了幾個，又幫著我們打探消息……你們幾個，還有雷海，都要記得雲葉的犧牲知道嗎？」
65眾人都應聲。
65「今晚我們胡家是背水一戰，籌劃這麼長時間，容不得一絲閃失，」胡慶緩緩站了起來，臉色無比凝重，「如果成功但留下了證據，我們還有挽回的餘地。如果失敗……被毀滅的就不是徐家了，那今晚就是胡家、盛家、八骸幫被徐家和泯龍衛全部滅門的一出鬧劇和笑柄。」
65「爺爺，還有一件事尚未明了。」胡雷海咬咬牙又站出來說道。
65「什麼？」胡慶猛地轉過身，死死盯著自己的玄孫子。
65「也是盛勛在與我相談時突然提出來的，」胡雷海低下頭不敢去看胡慶的眼睛，「就是之前徐家中最強的佼佼者，也深受徐震磊寵愛的玄孫，在他消失之前佔盡這南原府城風頭的人：徐峰。」
65「徐峰……」胡慶冷笑了一聲，「一個無比耀眼卻又懂得收斂的小兔崽子，當年同時名列潛龍榜和卧龍雛鳳榜，也是風頭過盛……突破到先天之後就沒了蹤影，連天相樓都找不到他，我倒是真希望他死了。」65
「如果以他當年的成長速度……現在恐怕……」胡雷海在一旁憂心仲仲地說道。65
「城主……是只有圓天高手才能擔任的！」胡慶倒是非常自信，「算起來他現在也只有三十二歲，我還不信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圓天！就是我也是到了大限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才有了奇迹。況且如果他得到消息再回來，早就晚了，他能看見的就只剩下徐家的殘骸罷了。放心吧，不用太擔心他。」65
「是，爺爺。」65
「想起來我就來氣，」胡慶那張老臉上滿是憤怒，「我耗費了這麼多年的艱辛和努力才達到今天的境界，那徐震磊呢……當年在陛下面前表一表忠心，就被賜了寶物和指點一步登天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忠心，現在才會在當年的戰爭中受到這麼重的傷，也正是他冒得太快積累不夠，至今也只是圓天小成，離凝丹都遠得很，這才會讓我有機可趁……哼，真是可謂一飲一啄，因果報應！」65
「我們走！」胡慶扔掉手中的竹竿，身上的綠色源氣止不住的冒出，像是洶湧澎湃的浪濤，映襯著他內心的憤慨。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府中也是一番熱鬧之景，不斷地湧入這南原府中各個勢力的高手。但徐府最深處的湖泊里，卻仍然是一片寧靜，在湖心亭的另一邊湖邊，有一處依岸而建的木質浮板棧橋，在今晚也在浮板三邊搭建了牢固的擋風帳篷，只剩下一邊朝向湖泊，能夠欣賞到湖泊的夜景。65今夜徐家就在此處設宴，一道道香氣撲鼻的佳肴一杯杯已經燙熱的美酒都昭示著徐家熱情的待客之道。坐在主位的自然是穿著華麗黑色衣袍的徐震磊，而坐在他右後身側的便是徐清。她今晚穿著淺青色的齊腰襦裙，披著綉有粉紅杏花的雪白披帛，像下凡謫仙；她也很少見的畫了很乾凈清美的妝容，口如含朱丹；烏髮上也插有步搖金簪玉釵流蘇，如同宮中娘娘。65
坐在更次一位的林軒眼神獃滯地凝視帷帳上的圖案，他都不明白徐震磊老爺子讓他坐在這裡幹嘛，他也害怕自己的目光看向徐清就拉不回來了。65
「林軒小兄弟，別這麼拘謹嘛，」坐在主位的徐震磊笑了，舉起酒杯說道，「你可是作為強大的散修高手參加這次宴席的，又是莫崖欣賞的年輕人，堂堂正正地坐好了。來，我先來敬你一杯給你緩緩壓。」65
「城主客氣了，應該晚輩敬您酒才對。」林軒立刻驚醒過來，舉起身前的酒杯。
65「林軒，一會諸多強者過來的時候，你有什麼不認識的都可以問我，不用客氣，」徐清跪坐的身體微微前傾，對著林軒說道，「不過大家都在我聲音不能太大，所以你稍稍過來點，不然我有些不方便。」
65「呃……好吧。」林軒手忙腳亂的把木案稍稍向前移了移。65徐震磊看到這一幕倒沒說什麼，只是微微笑了笑。65大概又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徐家的侍從就帶著諸位客人走了過來。65
首先走進帷帳的是一個長相幾乎男女難辨的男人，身後尾隨者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男人手上還拿著一面桃花扇，行為舉止中帶著的陰柔看得林軒都有些噁心，不過他身後的年輕男子倒還算正常，非常標準的公子打扮。
65「這是盛家的人，盛家族長盛秋羅和他的曾孫子盛勛。盛勛的實力很差，都比不上佟九，但盛秋羅卻是先天圓滿的強者，」徐清湊過來在林軒的耳邊說道，「據傳他在冥想法中悟出的是在上界都頗有名氣的源術《陰陽訣》，屬於最極品的源術，在奇術榜上排在第十八！只是因為太過殘缺只是殘星級……所以他施展的陰陽訣實際上肯定和原本的不一樣，但他的實力也名列騰龍榜了。」65
那男女難辨的男子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麼，但他沒有多說，只是沖著徐震磊點了點頭便順著侍者的指引坐了下來。那盛勛倒是開口和徐清陰陽怪氣地說了兩句，像是有著什麼不可調解的矛盾。65
緊接著來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身旁是一個林軒和徐清都很熟悉的精瘦男子。
65「侯三炳……」林軒很清楚地記得這個曾要殺自己的人，相信八骸幫的人現在對自己的殺意更強了，只不過今晚這個場合應該是不會動手的。
65「喲，這就是那個林軒啊……我還以為長成什麼樣子，」那精瘦男子侯三炳還沒說話，而是領頭的壯漢開口了，「原來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就你這樣細胳膊細腿的，還有膽子坐在這？趕緊回家吃奶去吧！」
65林軒毫不畏懼地看著壯漢那彷彿要吃人的眼睛。65
八骸幫的頭把交椅楊大濤！先天圓滿高手，在騰龍榜上名列第八十！
傳聞他力大無窮，一拳就能轟碎花崗岩，一腿就能踢死大蟲。修鍊有一種異常強大的源術，並不知道這源術的名字，這門源術也沒有列入奇術榜中，但是這門源術的強大卻沒人懷疑。
65「楊大濤，注意你的言辭，」徐震磊沒有多言，只是輕飄飄地警告道，「林軒作為後天圓滿高手代表，今晚也是我徐府的宴上賓。至於你，過兩天我再來找你算賬……」65
「哼！」楊大濤的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坐在了一旁65陸陸續續也有一些小勢力的高手代表前來，但顯然大家都在等待的客人還在後面。
65「震磊城主，好久不見啊！」一道硬朗的老者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兩息之後，就看見穿著華麗青衣的老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面貌俊美的公子，正是胡慶和胡雷海兩人，「果然沒看到天相樓和寶靈山的人，之前聽到的傳聞果然不假。」
65「胡慶老爺子。」徐震磊第一次站了起來，拱手說道。65林軒也是第一次看到徐震磊老爺子這樣尊重的樣子，在胡慶來之前他其實就已經聽到徐清說過了。一般來說一個府的範圍內能有一個圓天高手坐鎮府城就算不錯了，但在南原府是個例外，在這一個府中足足有三個圓天戰力的高手。
徐震磊是一個，寶靈山主是一個，胡慶也是一個，如果要把接近壽命大限實力勉強能算圓天的柯黔年算上，那就有四個了。65從天相樓的榜單上看，三個圓天高手都沒能進飛龍榜。但是進了騰龍榜和潛龍榜的還真有不少，而且上榜的人今晚也幾乎都齊聚於此了。65當然南原府實力這麼強並非沒有原因，甚至說整個泯州的實力都很強。原因就在於泯州坐落著整個凡界都排得上名號的超級宗派：清天宗。
在清天宗的活動範圍之內，泯州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觸過清天宗刻意傳出去的一些教導傳授，自然實力要強上一籌。65胡慶雖然是南原府最晚跨入的圓天，但畢竟也是圓天高手，徐震磊在胡慶身上也找不到多少優越感。
65「時間已經不早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等到所有人都已經落座之後，徐震磊便洪聲說道，「今晚我們歡聚一堂，為的就是明天要開始的選拔，要爭奪那能夠前去搶奪機緣的名額。大荒朝廷一共給予了南原府六十個名額，其中我徐家已經佔了十個名額，剩下的五十個名額便是這次選拔的最終獎賞。諸位可有異議？」
65實際上徐家一共只派出了由徐清帶領的七個後天圓滿，再多徐震磊就捨不得把他們塞進楠木山去送死了。其實要不要讓徐清進楠木山冒這個險徐震磊都考慮了很久，畢竟楠木山中聚集的是整個凡界的天之驕子，徐清實力強在潛龍榜上也只是第四十三，更強的也是大有人在。65剩下的三個名額一個送給了林軒，另外兩個徐震磊還是決定秘密送給寶靈山主，連選拔都不用參加。
但前提是這借著徐家的虎皮進入楠木山的兩個寶靈山高手，得到的焚源古楠必須分給徐家四成。
65「我認為徐家應該把全部六十個名額都放入選拔之中，這樣才最公平。」坐在一邊的八骸幫大首領楊大濤第一個出聲說道，他是個粗人，可根本不管這些那些的禮數或是忌諱。65
「我徐家既然身為城主家族，當然也是有些特權的，」這話從徐震磊口中說出來倒是霸氣，「若不然怎麼能稱作是城主家族？另外如果朝廷有意，那聖旨上就應該寫有著一跳才對。」
65「哎楊大濤，城主家族自然有城主家族的權力，」胡慶突然出來笑眯眯地打著圓場，「我胡家都沒說什麼了，你八骸幫一個江湖幫派還抱怨什麼？再說了就算只有五十個名額，你八骸幫能爭到幾個啊？別不知足了。」65楊大濤低下頭沒再說什麼。65
「胡家，盛家，八骸幫……大家都能奪得幾個名額，用不著這樣著急，」扇著桃花扇的盛秋羅慢悠悠地說道，「來到徐府做客，自然是以和為貴，本來就是來洽談的，都何必鬧得不好看呢？」65
「哈哈秋羅兄說得有理！」胡慶哈哈大笑表示贊同。
65「除了各個家族還有八骸幫外，也有一些其他的小幫派想要得些名額，」徐震磊指著那些只是吃菜喝酒完全不敢插話的小勢力首領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吃肉，他們也想要喝湯的。我希望大家能夠大度一些，也能夠讓給他們一些名額。」65
幾個自行抱團的小幫派立刻都恭恭敬敬站起來：「多謝城主。」
65「讓？要怎麼讓？」坐在楊大濤身邊的侯三炳皺著眉頭問道，「難道要我告訴我的手下在選拔中放點水？」
65「當然不是，」徐震磊也笑了，「選拔有群體戰有擂台戰也有為了考驗爭奪焚源古楠能力的爭奪戰，結果如何自然是各憑實力。我的想法是限制一些參加選拔的人數。
65「限制參加選拔的人數？」這下盛秋羅也皺起眉頭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女人模樣。
65「我徐家最多就只能派出十個人，我相信你們有實力的後天高手也不會比我徐家多吧。」65
「嗯。」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胡慶、盛秋羅和楊大濤都點了點頭。
65「既然如此，不如給他們多一些機會，」徐震磊說道，「說不定就會冒出一兩匹意想不到的黑馬，也有可能逼出來幾個意料之外的高手。如果都是我們幾個家族的人，都是八骸幫的人，那些後輩們都互相知道底細，那就沒壓力沒意思了。年輕人比得沒懸念，我們這些老的看著也無聊不是嗎？」
65「城主大人說得倒也沒錯。」盛秋羅頷首。
65「哼……那些有潛力的早就被各大家族和我八骸幫吸納了，哪裡會有什麼黑馬？」在場最不樂意這個提議的就是楊大濤了，畢竟他八骸幫的人手遍布南原府是最多的，要是限制了參加人數一定是八骸幫最吃虧。
65「誒，話不能這麼說，」徐震磊抬手指了指林軒，「這位林軒小兄弟可就是突然冒出來的黑馬，修鍊有偽源術還達到了人兵合一，你們能找出幾個比他要強的？」65
突然被點名的林軒只好尷尬的抬手：「見過各位大人。」
65「哼！」楊大濤沒再反對，但他的態度卻更加不屑了，看都不看林軒一眼。
65話說到這，就更沒別人反對了。緊接著又商議了關於焚源古楠的分配問題，畢竟那五十個名額都是借著徐家的名義，徐家自然而然要收些好處，這一點倒是沒有人敢唱反調，直接一致同意了。65後面的氣氛就很隨和了，相互之間各自說著一些事。65
「爺爺，我們？」坐在胡慶身旁的胡雷海靠近胡慶悄聲問道。65胡慶眼神凌厲了一瞬但轉瞬即逝。他現在表現的這麼乖也是在放鬆徐震磊的警惕，也是再給南原府各處行動的人一些準備時間，當他真正挑起事端開始動手時，就是真的無法重來了。
65老人迅速和盛秋羅以及楊大濤交換了個眼神，隨即又笑了起來：「看來我的孫兒有些等不及了，其實也是怪我忘了這件事。想想我胡家和徐家雖然爭奪不斷，但也算是世交了，為了南原府以後更加團結，不再惹生無謂的事端。我的孫兒胡雷海仰慕徐清小姐已久，今天作為長輩就正式向震磊老兄提一門親事，由我家雷海迎娶徐清小姐，如何？」65
一瞬間還挺喧鬧的帷帳內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胡慶，林軒卻悄悄瞥了一眼徐清和徐震磊兩人。徐清面無表情毫無波瀾，就連徐震磊也只是把端起的酒杯重重放下。65
「徐清小姐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正是嫁人的時候啊。」胡慶一個勁地感慨著，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就是在瞎扯。65
按道理來說普通人家的女子十五歲成年就應該嫁人了，徐清十八歲看上去是晚了，但是作為一個後天圓滿高手，未來鐵定突破先天甚至有希望問鼎晉天的女孩，到了一百歲再嫁人都不算晚的。
65「再過上兩年，等徐靈小姐長大些，也可嫁給我家雷海，來個親上加親，定會成為南原府的一段佳話啊。」
等到胡慶這話說出口，就連對胡慶的話有所預料的盛秋羅和楊大濤的臉色都變了。65說娶徐清就很不妥了，再娶徐靈豈不是納妾？這讓徐家的面子往哪裡擱？
65整場宴會的氣氛立刻凝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