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綠色的小鼎

楊翼安靜的躺在綠化帶上，睡得是那麼的安詳，昏迷時看的那一幕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夢。

或許是夢，可是自看到那一幕幕後，他的心彷彿被一座大山緊緊的壓住，壓的他喘不氣來。

黑髮人送白髮人，是多麼悲催的事情，他還記得夢中，白髮蒼蒼的母親，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看到夢中的父親，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他的額頭，他更看到了父母的相繼離去，夢中的他一動也沒有動。

夢中的他，就那樣靜靜的躺著，如同一個死人般，母親眼角的淚，父親顫抖的雙手，還有弟弟稚嫩的肩膀·······

在昏迷醒來之後，他想到昏迷時的情形，看著自己置身在夢中所見到的情形，夢中的他，就是在那個洗手間變成植物人的。

那座大山頓時在他心中燃燒起來，在心中那團火的驅使下，他做出了行動，用垃圾桶中的一根掉了毛的牙刷，插進了那個帶頭打他的小混混眼中。

那一刻的他沒有害怕，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在看著那個帶頭打他的小混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那些小混混如老鼠般逃竄，壓在他心頭的山消失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在角落的綠化帶上，他沉沉的睡了······

······

楊翼所在的城市，是中國南方的一個小城市H市，他的家就在距離H市幾百里的小山村。

他被人那些小混混打昏的時間是2011年六月的某日，20歲，在那一年過完暑假后，上大三。

圍著楊翼轉動的綠色光點，最後停留在楊翼的眉心，綠光陡然加強，棲息在樹枝的夜鳥發現了那道綠光，驚得叫了起來，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翅膀將樹上的葉子打下來幾片。

那幾片本應該留在枝頭的綠葉，因為夜鳥的驚動，完結了它們明日見到朝陽的夢。

惹事的綠光出現時間及其的短暫，很快便消失在楊翼的眉心。

因為夜鳥而停止叫聲的蟲兒，在平靜片刻之後，繼續唱起了屬於它們的夜晚。

在那綠光消失后，睡夢中的楊翼眉頭微皺，夢中的他，突然置身在一個蒙濛霧氣的空間中。

楊翼轉著身子，想要在這蒙濛霧氣中，找到一個方向，但是結果卻讓他失望，何為東何西，他找不到。

他心裡知道，這僅僅是一個夢而已，但是出於人類的本性，一旦處於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會試圖先找到一個方向，哪怕是夢中。

就在楊翼試圖起步，想要往前走，既然沒有方向，那麼便走出一個方向。

突然，蒙蒙的霧氣，好像受到什麼催趕一樣，很快便消失了，對於這突然出現的情況，楊翼不禁愣住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釋放者淡淡綠光的物件，他的心神不禁被這釋放者綠光的物件給吸引，邁著步子慢慢的朝那件東西走了過去。

一步····

一步·····

距離那件東西越來越近，他的身子已經置身在淡淡的綠光中，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充滿在楊翼的整個身體。

好像有一雙溫柔的細手撫摸著他的身子，讓他忘記了一切，置身在那種愜意的環境中。

那件釋放者淡淡綠光的物件，慢慢的升了起來，一種親昵的情感穿在楊翼的心頭，就好像一個孩童，對母親親昵的撒嬌一般。

楊翼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這個懸浮在他眼前的東西。

就在他的右手剛剛舉起，那件釋放著淡淡綠光的東西，嗖的一下，飛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一下子觸摸到一件冰冷的東西，不禁一驚想要丟棄，可是下一刻，這件冰冷的東西，溫度一下子變得溫熱，和他的體溫調為一致，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與這件東西，好像建立了一種橋樑，一種骨肉相連的橋樑。

它好像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楊翼也大出所料，手心慢慢的打開，仔細的看著這件與他有特別聯繫的東西。

一個綠色的四腳小鼎，小鼎最多只有桃子般大小，綠色小鼎的下面，是一直栩栩如生的黑色小龜，小鼎就放置在小龜的殼上。

綠色的小鼎！

將小鼎放在眼前，不停的轉著，仔細的觀察，楊翼有新的發現，在小鼎上雕刻著四隻小鳥，四隻小鳥圍繞在小鼎上。

小鼎還有一個蓋子，蓋子的把手是一隻小魚，這隻小魚盤著身子連著蓋子，片片鱗片好像真的一樣。

右手握著綠色小鼎，左手輕輕的捏住了蓋子上的小魚，楊翼想要打開看一看，小鼎的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嗯！」

輕輕用力，蓋子居然沒有被打開。

再用力，還是沒有打開！

蓋子好像和鼎身世連在一起的，可是透過蓋子與鼎身的細縫，楊翼分明看到，小鼎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

「給我開！」

這一次楊翼用上了渾身的力氣，「啪」一聲細響，蓋子終於被打開了。

緊握著小鼎的右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動，下一刻，一股如同火焰般炙烤，。在他的手心傳了過來。

條件反射般的將手中的小鼎丟在了地上。

「咚咚咚」小鼎在地上翻滾著，帶著一片紅光，慢慢的滾著，很快便停了下來。

楊翼這才注意，在他的不遠處，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兩本書，現在最吸引他的是地上的那個小鼎。

小鼎的身上釋放出淡淡的火光，手心已經不怎麼痛了，手裡拿著蓋子，楊翼蹲下身子，將注意力在小鼎上。

他驚異的看到，背負著小鼎的小龜，好像在慢慢的爬動，伸長的脖子，不停的動著，一副拚命用力的樣子，而鼎身上的那四隻小鳥也在動，它們圍繞著小鼎扇動著翅膀，更讓楊翼吃驚的是，小鳥在振翅飛動的時候，嘴巴微張著，火苗就在它們的嘴巴中冒了出來。

小龜動了，小鳥動了，小鼎中一絲絲白色的霧氣冒了出來，冒出來的霧氣，在遇到冷空氣以後，彌散在這個空間中，直到消失不見。

綠色小鼎的一切變化，考驗著楊翼的接受能力，這綠色的小鼎就像仙俠電影里，仙人煉丹用的鼎一般。

夢，這一切只是一個夢，自己現在正在夢中，所以見到的也是虛幻的，楊翼搖了搖頭，肯定了一下自己，蹲下身子，將手裡的蓋子輕輕的蓋在小鼎上。

「啪」一聲，蓋子上的小魚，就像游泳一般，扭動了幾下身子，圍繞著小鼎的四隻噴火鳥停止了噴火，小龜也停止了爬動。

既然是夢，也沒有必要去過多的考慮什麼，一手拿著小鼎，一手伸向桌子上的書。

可是手剛要伸到書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子冷意，這股冷意像一根繩子般，拉扯著他的身子，離開這個空間。

在離開這個空間的時候，他的手中緊握著那個綠色的小鼎。

·······

「轟隆隆」「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已經醞釀許久的雨點,肆意的打在楊翼的身上。

楊翼睜開眼睛，抬頭看天，天依舊是那麼的黑，一道道的雷電，劃破著漆黑的夜，一顆顆雨點，如一道細線般，在雷電中傾斜而下。

雷聲，雨水，大風，湮滅了蟲兒的演奏。

雨越來越大，衣服已經被淋透了，冰冷的雨水讓楊翼身子不禁一激靈，看了一眼四周，他站起身來，想要奔回宿舍。

可是就在他剛剛起步，準備要跑的時候，他卻站住了。

如同被人重擊一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任拼雨水淋在身上，雷電一道一道在空中閃起，甚至有幾道就落在了附近。

他的眼神有些獃滯的看著右手，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滴在心上是酸的。

他的右手緊握著一件東西，夢中出現的小鼎。

······

夢中的東西出現了，那麼便不是夢了，既然不是夢，那麼自己見到的那一幕幕······

雷雨交加的雨夜，多少人會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