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的床，紅的花，渾噩的夜
看著車位下面，幾大兜子自己果樹上的水果，還有一袋子母親腌制的咸雞蛋，楊翼笑了笑。
楊翼並不喜拿這麼多的東西，坐車很不方便，但是這些水果，都是母親昨夜一個個挑出來最大最好的，按照母親的意思，還想要楊翼拿更多的東西，對於這些東西，楊翼沒有辦法拒絕，他也不想拒絕。
在楊翼快要出門的時候，母親李蘭一直在嘮叨，注意身體，注意安全，還有叮囑，錢該花的時候，不要小氣，楊翼不住的點頭，一個勁的嗯。
父親騎著腳蹬三路車，楊翼說要走著，可是父親執拗的非要楊翼坐在車上，楊翼半邊屁股坐在車上，一條腿拖著地，遇到難走的溝溝坎坎，他會用低垂的那隻腳蹬一下地，父親看到了楊翼所做的動作，沒有說話，而是更加賣力的蹬著車子。
不過在楊翼臨上車的時候，父親拍了一下楊翼的肩膀，「男爺們，無論什麼事情都頂住，記住你是男爺們。」
楊翼身子一愣，明白了父親說的意思，沉默不語踏上了汽車，在汽車離開車站的時候，楊翼通過車窗子，看到了父親正騎在車上，嘴裡叼著一根煙，眼神看著他。
楊保山覺察出楊翼發生了情況，因為在這一個暑假中，楊翼根本就沒有提及過榕小冰，他們兩個聽楊翼說過，他交女友了，那個叫做榕小冰，相片看起來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
故鄉漸行漸遠，楊翼斜躺在座位上，想著如何才能利用手頭的丹藥，掙的一部分錢，然後緩解一下父母的壓力，不過這真是他苦惱的。
他用小鼎煉製出來的丹藥，功能及其效果，社會上根本沒有存在過，難道讓他穿著一件古代人行走江湖的衣服，敲著銅鑼，大喊著大力丸大力丸童叟無欺。
雖然丹藥的特性自己已經曉的，但是如果真的賣給別人，人家吃了最後產生負面效果，那麼結果可是不得了，所以先要證實一下，這丹藥是否有沒有毒性，是否可以讓人服用，是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應。
楊翼是學經濟學的，自然是知道市場經濟的一些規則，哪怕你的丹藥能救命，沒有得到葯監部門檢測，那麼便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是有人相信，自己也不會隨便讓別人吃。
想著想著頓時有種身在寶山，而卻不知道如何挖掘，有力使不出的樣子，不過對於丹藥他是有信心的。
打比方，大力水手丸，假如被舉重運動員吃的話，一下子就能破記錄，跳高運動員吃了蹦的高，或許跳桿的高度都不夠他跳的，尤其是回力丹，作用更加的廣泛，可以快速的恢復體力，這對於誰那說都是很誘人的。
必須想一個好的途徑，好的方法，並且自己還不會被別人像大熊貓研究，楊翼閉目眼神，思考怎麼辦·····
關於丹書還有馭氣訣，楊翼在暑假中根本沒有過多的研究，他本想著在鎮上書店買一本關於繁體字的書，但是卻沒有，只能先放著不管了，專心搗鼓他的煉丹大業了。
「叮」一聲簡訊的長鳴聲，楊翼在迷糊中清醒過來，打開手機一看，一則簡訊，是宿舍老五張鵬發來的，問什麼時候回學校，楊翼回了一句正在路上，正要將手機放在兜時，又將手機拿了出來，點開電話薄，第一個名字就是她，冰！
熟悉的號碼，撥過無數次的號碼，通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電話，冰！
暑假在家待得這段時間，她的這個電話號碼一次也沒有顯示過，因為楊翼將其設為了黑名單，他不知道她暑假中，有沒有給他打電話。
手指摁在撥打的鍵上，一用力就能撥通她的號碼，她有沒有換號碼，她現在和誰在一起，她在做什麼······
最終這輕輕一按，楊翼沒有按下，不過在他深吸一口氣，點開了設置黑名單那一欄，解除黑名單。
在解除完黑名單之後，楊翼雙手將手機捂住，放在了下巴下面。
「叮」簡訊鈴聲立刻響了，楊翼的心猛的一驚，手機差一點沒有脫出手，立刻打開手機一看，心裡感覺到有些失落，簡訊還是張鵬發來的，信息上說，就差你和老大沒有回來了，等到我們宿舍人齊了，我們好好聚一聚。
楊翼回了恩，好，等著！
楊翼是中午坐的汽車，在傍晚的時候，汽車進入到了H市。
兩側的路燈已經打開，街道上一輛輛車都開著車燈，H市的夜晚燈火輝煌，H市的夜空卻不見一顆星星，叫喊聲汽車鳴叫聲，聲聲交織在一起，聽不到心的聲音。
下了車，楊翼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被擁擠的人潮，一點一點的推向了公車站點，在走到一個十字路中央的時候，楊翼站住了，他往四周看了看，一個個都是低著頭快速走路的人，前後左右都是，黑壓壓的人頭，與越來越黑的夜色連成一片，一眼望去，他的眼前都是黑壓壓，是人頭還是夜？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公車，公車停停頓頓朝學校的方向而去。
······
「老四，你可來了！」剛走到401宿舍的門口，就撞到了一個人，楊翼一看這人是宿舍的老幺諸葛戈竹。
401宿舍六人，老大朱鐵豪，老二葉陶，老三段啟斌，老四楊翼，老五張鵬，老六諸葛戈竹。
諸葛戈竹長得不高，一米七左右，卻長有一身的肥肉，圓圓胖胖，一眼看去，就像一個滾動的肉球一般，圓圓的小臉，小小的眼睛眯縫著，他家在南方有名的沿海城市浙市，家中做水產生意，在當地屬於大款。
「老六，你來的挺早啊，這一暑假沒見你，似乎····」楊翼看著諸葛戈竹，一臉笑意道。
「我都來了好幾天了，在家待著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了。」諸葛戈竹走上前，伸手看一看楊翼提兜里是什麼東西。
「拿著，我家山上種的水果，就知道不能讓你看到！」楊翼邊笑著，邊在袋子里，拿出一個水果，一然後用力丟到諸葛戈竹的懷裡，諸葛戈竹一個不擦，被楊翼丟的梨重擊胸部。
『「老四，你好狠······你·····」諸葛戈竹假裝抱著肚子，身子往後一仰，拿著梨的手指著楊翼，一步一步的往後，「咔嚓」一口咬在梨上。
楊翼不禁被諸葛戈竹的表情給搞樂了，「老五半路上就給我發簡訊，說是我們宿舍的人都來了，可是人呢？」
401宿舍的燈開著，只有他的和朱鐵豪的床上是整齊的，剩餘的那四張床，床上亂糟糟的。
「嗨，老四你還別說，你家種的梨口味不錯！」諸葛戈竹一口吃著梨，然後有些氣憤的說；「他們幾個沒有良心的，趁著我打電話的時候，跑出去吃飯去了。」
「老四，將東西放下，我請你吃飯去。」諸葛戈竹一手奪過楊翼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然後硬拉著楊翼的手。
「等等等，我先洗把臉！」
······
吃飯的地方是在學校東門的小飯店裡，諸葛戈竹點了好幾個菜，兩人一人一瓶啤酒吹了起來。
兩人一個暑假沒有見了，自然是有很多的話，諸葛戈竹說了很多他在暑假做的好玩事情，楊翼邊喝著酒，邊在一邊樂呵的聽著。
最後兩人在分別喝了四瓶啤酒後，吃的差不多了，諸葛戈竹結的賬，一般401宿舍的人出去，大都是他付錢，因為他家有錢，這點小錢他也不在乎。
兩人暈暈乎乎的搭建勾背的走在學校的綠蔭道上，諸葛戈竹扯著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著歌，引得路過的學生不禁側目看。
「我擦，老六，你不要唱了。」楊翼邊走著邊對諸葛戈竹說，「你再唱的話，估計會把狼都引來的。」
「狼，好啊，最好來上幾隻美女狼。」諸葛戈竹不勝酒力，有點醉了，一隻手拖著上衣，一隻手推搡著楊翼，「哥們今晚要打狼！」
「四嫂！」上身衣服脫到一半的諸葛戈竹，看到前面迎來幾個女生，其中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正是榕小冰。
榕小冰與楊翼交往，所以宿舍里哥們，都認識她，諸葛戈竹在喊出一句四嫂之後，急忙穿好衣服，或許是有點醉，手腳不麻利，手也怎麼穿不進去了，露出了大半個白白的上身。
在諸葛戈竹喊出四嫂這一句后，楊翼站住了，落後了諸葛戈竹一個身位，他看到，就在那幾個女子中，有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正是榕小冰。
與榕小冰在一起的幾個女子，在看到楊翼之後，步伐不禁加快，獨留下榕小冰站在原地，在她的頭頂上，有一盞路燈，白熾燈放射出明亮的光線，穿著紅色長裙，頭髮燙成波浪卷的女子，如一朵開放的紅色花朵。
「老四，你和四嫂聊著，我先撤了。」」諸葛戈竹急忙走了兩步，沖著站在原地的楊翼道，他只想著自己丟人了，居然在哥們女朋友面前光著身子，卻沒有注意到，楊翼站在原地的身子正在顫抖。
諸葛戈竹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就算是在他走的時候，也沒有將衣服穿好。
楊翼所在的地方，有些陰暗，燈光都被枝頭茂密的樹枝給擋住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他顫抖的雙手。
榕小冰站在燈光下，一動沒有動，眼睛看著站在昏暗處的楊翼。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站著，就這樣看著，對視著，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子有些搖晃，隱藏在紅色長裙的胸口，起伏的厲害，還有她看向他的眼神中，被明亮光線隱藏的閃光。
一個個學生在他們的身旁經過，誰也不會刻意注意他們兩個。
······
在對視了幾分鐘后，楊翼慢慢的在陰暗處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進榕小冰，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沉重到他每走一步，他的額頭都會冒出一滴汗珠。
在走到距離榕小冰還大約還有兩米的時候，楊翼站住了。
榕小冰低著頭，不敢正視著楊翼的眼神，薄薄的嘴唇緊咬著，長長的睫毛微閉著，她的雙手背在伸手，絞在一起。
一陣清風在其後面吹過，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鑽進了楊翼的鼻子里。
突然，她猛的抬起頭，張開嘴想要說話，開始話在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你····你···」
「呵呵，我今天來的。」楊翼臉上強擠出笑容，對悄然走上前一步的榕小冰說。
「哦·····」榕小冰輕聲的對楊翼道。
兩人曾經在一起，是有那麼多的話聊，可是今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生疏了。
「你穿紅裙子很漂亮。」楊翼率先打破這種尷尬的場景。
「白色的也挺好看。」榕小冰眼睛往一側看了一眼，他說過喜歡穿白色長裙的她。
楊翼的心不禁一軟，可是理智卻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內心裡似乎有些不甘，還有一點小小的別的不知名的東西。
······
那一家經常去的小飯店，還有那兩個經常點的菜，一份辣椒炒雞蛋，一份酸辣土豆絲。
不過在桌子上，還多出了兩瓶啤酒。
「砰」一瓶酒被打開了，「咕咚咕咚」榕小冰倒了一杯子酒，連菜也沒有吃，一仰白皙的脖子，「咕咚咕咚」滿杯子的啤酒，很快消失了，在杯子里溢出來的啤酒循著她的嘴角，流到了臉上，眼上，還有脖子上。
「砰」酒杯被她放在桌子上，杯底還殘留的酒沫慢慢的破裂，就在一個個泛著光點的泡沫快要沒有的時候，「咚咚咚」的榕小冰又將酒給倒上了。
楊翼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看著她喝完一杯，可是就在她要喝第二杯的時候，楊翼站起身來，一手抓住了她手拿酒杯子的手，然後說；「你瘋了，你不知道你的身體不能喝酒嗎？」
她的胃有些胃寒，對酒過敏，一點酒下去，可能會難受上半天。
榕小冰身子往回一拉，想要將酒奪回來，可是她的力量沒有楊翼的大，怎麼能奪得過來，身子用儘力氣，然後猛地用力，一頭的燙髮搖搖晃晃，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臉不知道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因為心中那種不安愧疚，有些紅暈，另一隻一把抓了過來，用力一拉，將酒杯奪了過來，然後用本不屬於她的尖聲，「要你管！」
楊翼的表情有些尷尬，右手懸空在那裡，五指輕輕的伸了伸，想要伸過去，可是卻放下了，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笑容。
紅色的長裙，水晶唇彩，迷人的捲髮，還有香水，這不是他認識的她。
「這樣打扮的你，很美麗！」楊翼看著這個他已經管不著的女人，笑著道。
在聽到楊翼說的這一句話后，榕小冰拿著酒杯的手，劇烈的顫抖，就在她的眼淚快要忍住的時候，頭一揚，酒杯放在了嘴邊。
楊翼猛的伸出手，一把將放在她嘴唇邊的酒杯奪了過來，一飲而盡，被奪了酒杯的榕小冰靜靜的看著楊翼，臉上帶著笑容哭了。
「老闆再來兩瓶！」楊翼沖著正看著兩人不對勁的老闆說。
······
「懶蛋，快起床啦，快起床啦。」
楊翼被熟悉的手機鈴聲給叫醒，他的頭有些痛，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正躺在一張鋪了白色床單的床上，門虛掩著，楊翼一隻手捂著頭，仔細的回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猛的一轉身子，看到在身下的白色床單上，有一朵血色的花，開的是那麼的美麗！
······
昨夜與榕小冰在那個經常吃飯的小飯店吃飯，本來楊翼先前就喝了一點酒，加上見到不能喝酒的榕小冰昨夜非要喝酒，楊翼心裡好像堵了一口氣，於是又要了幾瓶酒，兩人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兩人心裡都有心事，喝酒的場面比較平靜，兩人就像拼酒一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誰也沒有阻攔誰。
沒有多久，楊翼就感覺到天旋地轉了，而榕小冰早就喝得趴在桌子上了。
記得自己好像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而榕小冰趴在桌子上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兩人是被飯店的老闆給趕出來的，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人家該休息了。
他搖晃著身子，扶著已經是軟成一團泥一般的榕小冰，兩人走著走著，便相擁著在一起·····
模糊的記著，榕小冰好像說了，要把寶貴的什麼東西給他，迷迷糊糊的楊翼當時還開著玩笑······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相擁在一起，激烈的吻了起來······
兩人的衣服丟在了床邊，**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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