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廝殺(上)
事態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數倍。公子惠在三個月時間中頻頻更換護衛,其石伯峰的護衛軍大部分被架空,甚至腐朽。可憐的只有五百精銳維持著王宮不亂。
王宮大殿在三日前已經全面封困,各族權臣貴族本身來悼念衛王,他們沒有想到公子惠正好在此時發動了政變,一舉將廟堂重臣和貴族好酒好菜的伺候著,前提是不準離開此地半步。
太子逝儼然知道公子惠在最近時段不安好心,特定帶了一百精銳進入王宮,沒想到自己也被堵在王宮大殿裡面,好在他那時並未衝動,根本不予公子惠短兵相接,用和諧的言語拖著公子惠,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拖住時間,等待狼牙的支援。
可惜,等了三天,依舊沒有狼牙的身影,他急了,甚至懷疑狼牙是否背叛了自己,也就在這時,是公子惠最不耐煩的時候,儘管支持太子逝的『尹公濁』迫於公子惠的強大施壓歸順了他,但廟堂權臣中最具影響力的上大夫『公南虹』傲骨依舊,在公子惠眼中就是頑固不化,公南虹還喝出衛王已經確定了太子之位,怎麼公然奪權,難道不怕衛國內亂么?
公子惠怒了,猙獰地一聲大喝,王宮大殿中突然撲進了兩百名甲士,一舉將公南虹和太子逝擒獲——石伯峰的護衛軍早就被公子惠死死地抵擋在大殿外,而且石伯峰的軍隊中也在公子惠的喝聲剛出,出現了大規模的內鬥不斷,有些潰不成軍——石伯峰無法想象,在這五百精銳中竟然還有被公子惠收買腐化的戰士,這公子惠其心之險惡,手段之惡毒,簡直有違世族風範,然而歷史永遠勝利者來書寫的,他們作為政治的犧牲品根本沒有權力去辯駁什麼?
先前的三方力量公然被公子惠打破了,血腥的戰鬥就從石伯峰的軍隊中開始,數百名甲士手持著短劍在王宮外的石階中瘋狂地廝殺起來。
戰矛、銅戈、鐵劍就像一柄柄帶血的魔刀快速地刺進了曾經還是戰友的士兵身體中,滾滾鮮血如刺破了的水袋狂飆而出,在不到一炷香時間,鮮血如清泉地流淌在石階上,染紅了士兵身軀,染紅了王宮通道,染紅了廟堂紛爭,更染紅了王宮內世族大臣那滴血的心。
在混亂中,石伯峰披頭散髮地舞著短劍,留著血淚地擊殺曾經是自己的護衛軍。
當他不知殺死了多少敵人的時候,血染甲胄的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周圍,除了自己,竟然全部都是一具具的屍骸,一批批手持長矛、銅戈的戰士亦趨亦步地逼向了自己,此刻的石伯峰感到一陣悲涼,突然仰天狂笑起來:「我石伯世族對不起衛王呀!」就此拔劍自刎,以謝天下。
王宮大殿中,公子惠看著被捆成粽子的太子逝,高興極了:「你是不是正在等你的援軍呀。可惜王宮秘道出口,正被三百精銳堵著。你覺得公孫牙會來么?」
太子逝心中一驚,面色卻很平靜,朝著公子惠碎了一口唾沫:「狂妄自大,霍亂廟堂!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哈~」公子惠一巴掌扇了過去,鮮血順著太子逝的口角流了出來:「你身為太子整日不務正業,只知道花天酒地,**女人。廟堂政務堆積如山,你還象徵性的擺著樣子處理,還在大臣面前說自己是多麼多麼好。我呸!哼!我已經看厭了你那一幅高高在上的國君丑摸樣!」
俊朗的公子惠面色森寒地看了看下面哆嗦的群臣,接著,他邁著龍行虎步,走到了上大夫『公南虹』身邊,公南虹雖然是花甲之年,依然傲骨斐然,竟然不懼自己的威嚴,他打心裡還是很欣賞這個忠誠的兩朝元老,不對~現在已是三朝元老了。
「上大夫,你這又是為何呢?」公子惠痛惜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乃國君欽點,豈能任你妄為!」
「嘿嘿~那如果沒有了太子,是不是該我登臨寶座呢?」
一股森然的寒意徹底游遍了大殿內的所有人,甚至將士——公子惠竟然這麼陰毒險惡,敢公然弒君!
一股不安的氣息在王宮大殿瘋狂而肆虐地飄蕩著……
李老帶著狼牙剛走到秘道出口,打開秘道的巨石,一股潛意識的危機出現在狼牙腦海,只聽見一陣嗖嗖聲,家老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他媽地!」狼牙快速將巨石封堵,大吼著:「停下!」
「聶銳、鋒芒、跟著我上,其他人等我的命令!」
「是!」
狼牙持著重劍,矯健如猛虎地率先沖了出去。接著,聶銳和鋒芒也跟著沖了出來,身形詭異如電。
映入眼帘的是——
一片花園式的**庭院,無數風燈照耀,風景倒是挺美,可惜有兩百重裝步兵,手持著戰矛嚴正以待地恭候著狼牙等人,兩邊是高低聳立的假山,假山上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根根箭矢閃著幽幽寒光的指著秘道洞口。
在三人竄出來的時候,弓箭手的百夫長一聲大喝:「射!」
一百箭矢如捅破了的馬蜂窩肆無忌憚地沖向了三人和洞口,幸虧蒼古等人有所準備在狼牙剛竄出的瞬間,將巨石拉動,堵住了洞口,才沒有人員傷亡,但是幾名隊長非常擔心族長的安慰,一個個不停地摸著手裡的戰劍,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為族長解決那該死的弓箭手和步兵團。
三人都是劍法高絕的劍士。狼牙揮動著重劍,劃出一片劍影,閃電般挑開了無數箭矢。聶銳則持劍劃出一道道圓形劍芒,徹底絞殺了飛來的箭矢。鋒芒則身形詭異了許多,黑色細劍一刺、一點、一砍,藉助腳下的力量幾個竄步,就來到了前面的戰矛步兵團面前,弓箭手的優勢蕩然無存。與此同時,狼牙和聶銳也突破了弓箭手的有力射程範圍。
面對刺來的戰矛,狼牙不覺笑了。這些護衛精銳就這點本事么?刺出的戰矛速度竟然這麼慢,重劍一劍橫掃就將六七柄戰矛撇開了對自己的猛刺,他趁勢衝進了戰矛步兵團,就像一隻惡狼衝進了綿羊群中,每一次揮斬,重劍都劃破了重甲步兵的皮甲防禦,割斷了身體最關鍵的大動脈,每一劍刺出,閃電般沒入了士兵的喉嚨,看著他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狼牙覺得他們實在太可憐,但是廟堂紛爭都是要流血的,縱觀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每一次廟堂內亂,死的最多的永遠是這些忠於職守的護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