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奇怪的脈象
千鈞一髮之際，天上忽然轟隆響了雷，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蕭月震驚，這也太幸運了？
「看吧，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這場及時雨不僅將蕭月一家救了下來，還徹底抬高了他們在村子里的地位，可以說，蕭月一下就火了，火了十里八鄉。
這是尤禮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葉亦安更是整個人都自閉了。
更愁的，其實還是蕭月。
這件事之後，不少人都過來膜拜，門檻都被踏破了，手頭的事全部擱置，還要想著時刻躲避那些過分熱情的人。
心累。
夜深人靜，蕭月看著堆滿院子的供奉，總覺得她像是一個死人。其實她不是沒想過靠著這個法子招搖撞騙，靠著別人的供奉瀟洒自在的度過一生，但一想到被當成妖女險些喪命的例子，就把她的理智拉了回來。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於是在當天深夜，蕭月往臉上抹了灰，喬裝打扮一番直接找到怡興樓。
「把葉亦安給我叫出來！」
惹了事就躲起來當孫子，他以為她的仙女是好當的？
錢玉海早就聽聞了蕭月的事迹，到底是有些迷信的，不敢怠慢，大半夜的將葉亦安給叫了出來。
這人竟然睡得著？真是一點都沒有得罪仙女好好道歉的自覺。
「仙女找我？」葉亦安揉揉眼，態度倨傲。
蕭月腦袋上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壓下心中的疑惑，「我的地契呢？」
「給。」
葉亦安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直接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蕭月。
「那......」
「錢玉海，以後她就是怡興樓的老闆。」
「可是......」
「表面上還是你的掌柜，她主財，我主暗。」
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蕭月覺得，這葉亦安不是被嚇傻了，就是壓根不信這一套。
「我找你是過來說正事的。」蕭月皺眉，「你難道就不好奇那天我跟你說的話？」
「比如說我是傀儡？」
葉亦安心思通透，他自是不信鬼神一說，之前叫那些道士去也不過是借他人之手除了蕭月。
至於後來沒有繼續針對蕭月，一是現在蕭月風頭正盛，貿然除去會引起民憤，二是，葉亦安也很好奇，蕭月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蕭月也明白了，索性就把話說開。
「我可以幫你並且保密，還能保證這些話不會傳到任何人耳朵里。」
葉亦安挑眉，「憑你的仙術？」
聽著葉亦安夾雜著嘲諷的語氣，蕭月內心把他罵了一萬遍。
「當時也不過是為了保命，世間哪有什麼鬼神？」蕭月嘆口氣，滿面愁容，「現在我疲於這個稱號，想必你也急著追尋真相，你真的可以考慮跟我合作。」
「你應該也知道，如果你沒有了這個稱號，本王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蕭月看葉亦安的表情不像作假，後背白毛汗直冒，「人世間為什麼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呢？」
葉亦安冷哼一聲，「又想攀本王的關係？」
「想不想學那天我弄殘你的那套功夫？」蕭月乾脆轉移話題，「我知道我人微言輕王爺隨時都能要我的命，但我現在還有不少利用價值，不如等利用完再送我上路？」
葉亦安有些心動。
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把這個吃了。」
葉亦安丟給蕭月一個黑乎乎的藥丸，「噬心丸，每隔一段時間我會給你解藥，若是連續三次沒有吃解藥，你就會......」
「死。」
蕭月接過葉亦安的話茬，沒有任何猶豫的將藥丸吞到肚子里。「現在總能信我了吧？」
沒辦法，葉亦安太強大，她不得不服軟來獲取信任。
面對蕭月的果斷，葉亦安也有些意外。
「自然。」
蕭月眉開眼笑，「那這份地契我就拿走了。」
恍惚之間，葉亦安覺得蕭月的笑臉似曾相識，努力回憶之後便感覺頭痛欲裂。
「喂？你怎麼了？」
蕭月被嚇到了，好端端的，這人莫不是突發急性病？
「葉亦安？」
「葉亦安？」
葉亦安面色慘白，越是想要弄清楚真相，腦袋便越是疼的厲害。
蕭月只能靠著葉亦安表面的癥狀作出相應判斷，直接拿銀針打算幫他疏通穴位。
然而，原本就雙目模糊的葉亦安在看到蕭月的舉動時，更是以為蕭月要痛下殺手，一腳踹向蕭月的肚子。
靠！
蕭月捂著肚子半天沒緩過勁來，真狠。
算了，醫生救死扶傷不跟病號一般計較。
深吸一口氣，蕭月再次拿著銀針靠近葉亦安，不過為了防止再次被踹，蕭月先是用銀針封住了葉亦安的幾個穴位讓他安分下來。
葉亦安反抗無效，眼睜睜的看著銀針刺入他的皮膚。
「放心吧，不會害你的。」
蕭月輕聲說著安慰的話，把脈為葉亦安診斷。
「怎麼回事？」蕭月臉都皺成了一團，指尖撫在葉亦安的手腕半天都沒有移開。
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脈象。
為了避免誤診，蕭月硬是拉過來了幾個怡興樓的夥計強行診斷。雖然時代不同，但人的脈象還是沒有變得。
蕭月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葉亦安已經睡下了，只是睡得極不安穩。
「誰讓你長得這麼帥，我就幫人幫到底。」
蕭月拖鞋上床，將葉亦安的腦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銀針配上按摩，倒真讓葉亦安安定了不少。
半夢半醒之間，蕭月滿腦子想的都是葉亦安奇怪的脈象。
「醒醒。」
「醒醒。」
蕭月感覺有人在推她，一睜眼，入目便是葉亦安的那張大臉。
「啊！」
一巴掌呼過去。
若不是葉亦安躲得快，臉上指定留一個巴掌印。
「你醒了？」蕭月驚魂未定，外面天已大亮，葉亦安也恢復了往常的狀態，「你沒事了吧？」
葉亦安心裡感覺有些奇妙。
昨晚......
「是你為本王診治的？」
「診治算不上。」蕭月嘆口氣，「你脈象太複雜，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頂多就是給你安安神。」
葉亦安嗯了一聲，語氣難得溫柔，「肚子還疼不疼？」
「！」蕭月瞪了葉亦安一眼，「你說呢？！」
「本王以為，你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