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找貓兒

後半夜，傻子趙陽蹲在俏寡婦家籬笆院子里找貓。

趙陽以前不傻。

不單不傻，還是西境戰醫。十六歲入伍，六年戎馬生涯，立下赫赫戰功，封號西境醫神。

令敵人聞名喪膽，又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因為有醫神妙手回春，將士們悍不畏傷。

因此他遭到敵人專門針對，一次腦子受傷，退役回村。

他每次身先士卒，上戰場前的遺書都只有同一句：若是光榮，骨灰返鄉，以普通士兵對待。

以至於他傻了，被送回杏花村，村裡人只知道他當過兵，沒人知道他就是威名赫赫的西境醫神。

只是每當西境打勝仗，便有直升機飛來杏花村上空盤旋！

村裡人只當是普通的演練，並不知道是看望，是緬懷，是敬禮！

而趙陽找的貓，是一隻已經戰死的山貓。是他過去馴服，一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夥伴。在他腦子受創的那一戰中，被奪走了生命。

人傻了總會莫名其妙的找貓。

「趙陽，你的貓在嫂子床底下，快來嫂子家抓，別一會又跑不見了。」

籬笆院內的房子，大門打開，美婦張小琴向趙陽招了招手。

趙陽撓著後腦勺，臉上帶著憨傻的笑容跑向美婦。

「快進來，小聲點，別被貓兒聽見了，又跟你玩起了躲貓貓。」一到門口，張小琴趕緊把趙陽拉進門，關上大門，可是鬆了一口氣。

炎熱的夏季，又是在家裡，張小琴就穿了一件白色冰紗睡衣，皮膚雪白，五官精美。睡衣高聳，下擺蓋到了膝蓋。腰肢纖細，修長的美腿筆直。

冰紗睡衣更是若隱若現，美輪美奐，誘人到了極點。

可是趙陽是個傻子，智商五六歲，壓根不懂得欣賞。

一進大門，他便衝進房間，趴地上雙臂橫地，眨眼大半個身子鑽到了床底下，「姐姐，貓兒不在床底下啊？」

張小琴站在房門口，做著思想鬥爭。

她嫁到杏花村三年多，新婚沒兩月，丈夫修房子摔死，她當了三年寡婦。

新婚就死丈夫，那正是濃情蜜意，食髓知味的時節。村裡許多男人對她各種殷勤，她都忍住了，從不給予什麼好顏色，堅持為丈夫守孝三年。

守孝期滿，深夜夢回，寂寞難耐，看到虎背狼腰，精壯有力的趙陽在院子里找貓，忍不住把人喊進了屋。

這年頭誰還守孝，守孝三年，這期間的難熬只有女人才懂，她自問對的起去世的丈夫。

想著張小琴一咬紅唇，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一抹嫵媚的笑容，關上了房門。

「姐姐，你關門幹什麼？」趙陽到床底下沒找到貓，從庄底下鑽出來，拍打著頭上的灰塵。

張小琴笑著哄騙，「剛剛貓兒就在那，估計又躲到別處去了。姐姐關上門，免得貓兒跑到別處，讓你難找呀！」

「謝謝姐姐。」趙陽小心翼翼的拉開衣櫃，一驚一乍的沒找到貓。

又轉到梳妝台，緊張的拉開抽屜，沒有。

蹲在地上，耳朵貼著梳妝桌上的小櫃門聽了了起來。

張小琴突然意識到了一個被她忽視的大難題。

換成別的男人，只要她手指一勾，一切水到渠成。

可這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呀！

張小琴抿了抿乾澀的紅唇，想到了一個哄傻子的辦法。

村裡誰都知道傻子對找貓和看病，特別有興趣。

「啊喲，姐姐肚兒疼。」

張小琴裝難受的握著小腹，躺到席子上，「快來給姐姐看看，是不是病了？」

趙陽一聽有病看，停下找貓，小跑到席子邊。

一身臭汗的氣息，跟著他撲過去，「姐姐，讓我看看眼球。」

張小琴這種情況嗅到臭汗，不禁沒覺得噁心，反而手腳發軟，呼吸難受。

她勉強坐起來，按著睡衣下擺，閉上了雙眼。

眼一閉上，眼前變黑，別的感官增強。感覺從趙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在往臉上撲，點燃了她的全身。

像一條缺水乾涸的魚兒，紅唇微微張合，渴望著喝水的滋潤。小巧的腳丫子緊繃，腳尖一翹一翹。

趙陽一個傻子，專註的翻了翻張小琴的眼皮，看了看眼球又說：「姐姐跟著我學，啊！」

「啊！」張小琴聽到聲音不由自主的張開了紅唇。

由於光線的問題，舌苔看的不是很清楚，趙陽又說：「看不清楚，姐姐把舌苔伸出來一點。」

張小琴照辦。

趙陽看了看，「你沒病，就是心火旺盛，吃苦瓜，芹菜，綠豆芽。」

張小琴聽到這個判斷，嚇了一大跳，這傻子什麼意思？

臉蛋紅撲撲的，要不是趙陽兩眼純凈的跟小孩沒區別，她甚至懷疑這不是一個傻子。

趙陽病看完了，又去柜子里找貓了。

張小琴難耐的不受理智支配，腳發軟的下地，從後面摟住了趙陽。

「姐姐，你別妨礙我找貓。」趙陽一推張小琴，力氣很大，張小琴摔地上，摔得生疼。

疼痛讓她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她做出的事。

轉眼理智又被難耐淹沒，傻子什麼都不懂，力氣又大，不能用強，她又想到了一個妙招，「哎呀，姐姐這兒摔出了兩個好大的包，陽陽快來幫姐姐檢查一下，是不是要死了？」

趙陽再次停下找貓，轉身跑過去，一不小心踩到散落的鞋帶，頭撞到櫃門上。

砰的一聲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