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今日之仇,我記住了!
「給我打!往死里打!打死這個賤種!」
暴室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正面目猙獰地尖叫著,臉上寫滿了憤怒。
刑架上的少女早已沒了意識,女人卻依舊不肯罷休,奪過侍衛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少女身上。
「憑什麼!你這個下賤人生的下賤胚子!憑什麼你能覺醒血凰髓!明明我的瓊兒才是鳳凰國的嫡出公主!都是你這個賤種搶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我打死你!」
隨著一道道鞭刑落下,昏迷已久的殷澗終於有了反應,她動了動手指,還沒等她徹底緩過來,就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疼痛襲卷全身。
怎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她不是已經死於爆炸中了嗎?
不等她多想,面前的女人突然衝上來拽住了她的頭髮:
「賤種!別以為覺醒了血凰髓就能鹹魚翻身!鳳凰國的公主是我的瓊兒!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殷澗聽不明白,血凰髓是什麼?這個人又是誰?這時,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中。
這具身體名叫鳳殷殷,是鳳凰國的庶出公主,因為生母卑賤,她雖有公主之名,卻過得生不如死。
就在前幾天,她覺醒了鳳凰國最罕見的天賦血脈:血凰髓,擁有了此血脈,她就能搖身一變成為鳳凰國最尊貴的天才,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此事就被帝后發現了。
然後她就被帝后關進了這暴室中,受盡酷刑,就在昨夜,原主撐不住酷刑斷了氣,這才讓殷澗有機會佔據這具身體。
就在這時,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出現在暴室內。
「母后,您怎麼又在打殷殷了?這種事讓侍衛做就行了,何必勞煩您呢。」
少女的臉上浮現出如花一般的淺笑,看著殷澗皮開肉綻的樣子,沒有絲毫同情,眼底反倒是說不出的得意與痛快。
殷澗記得這個人,鳳迎瓊,鳳凰國尊貴的嫡出公主,這具身體的姐姐。
帝后陰狠地咬著牙:「就算將這賤種打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氣!區區一個賤人生的廢物罷了,居然覺醒了血凰髓!她這是要踩在我們母女頭上啊!」
「母后彆氣,能覺醒血凰髓算什麼本事,要能留住血凰髓那才叫能耐,我已從師父那裡學來了秘術,血凰髓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了。」
帝后一聽,表情立即轉怒為笑:「那還等什麼?趕緊將這賤種的骨髓抽出來!能配得上血凰髓的只有你!決不能給這個賤種翻身的機會!」
鳳迎瓊輕笑,一招手,幾名奴僕走了進來,將殷澗按在地上。
「血凰髓乃是鳳凰國最罕見的天賦血脈,只有最尊貴的皇族才能配得上它,全鳳凰國都覺得能覺醒血凰髓的一定是我,可為什麼,偏偏被你搶了先?此事若傳出去,你可知我會成為多少人的笑柄?」
鳳迎瓊拿出匕首,刀尖劃過殷澗的皮肉,疼得人汗毛直立。
「血凰髓那等尊貴的血脈,天下間只有我才配擁有,鳳殷殷,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廢物,這輩子只能做我的墊腳石,放心,血凰髓在我的體內,會有更大的價值,我一定會好好利用它,不會辱沒這罕見的血脈,而你,就老老實實去死吧。」
說完,鳳迎瓊面露狠色,下達了惡毒的命令:
「動手!給我把她的骨髓抽出來!我要將血凰髓換到我的身上!」
下一刻,殷澗的後背被刀尖刺入,深入骨髓的痛苦讓她兩眼發白。
沒有任何的麻醉,她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牲畜,在這些人眼裡,她的身體只是一堆肉而已。
殷澗死死地瞪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將她們的嘴臉深刻地記在了腦海中。
今日之仇,她誓死不忘!若她還能活著,一定要讓這兩個人承受比她今日還要強千倍百倍的痛!
「血凰髓終於到手了!快,瓊兒,快去將血凰髓換到你身上,擁有了它,你就是鳳凰國最尊貴的公主!」
帝后激動不已,拉著鳳迎瓊就往外走。
「母后,那個賤種要怎麼辦?」
「沒了血凰髓,她還能有什麼作用,反正這世上也沒人在乎她的命,將她扔到鬼界等死就是。」
那對惡毒母女的聲音漸漸飄遠,殷澗渾身是血,早已疼得神志不清,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誰拖行著。
沒過多久,她被人高高抬起,然後被拋入了鬼界。
她傷勢過重,已經無法動彈,只能聽到耳邊傳來陣陣的嘈雜聲,似乎正被一群人包圍著。
「快來看啊!鬼界來新人了,是個人族小女娃呢!」
「好啊好啊,人族小女娃的肉最香了,一定很好吃!」
「好久沒有飽餐一頓了,給我留一根胳膊!」
兇悍的聲音越來越近,殷澗的一隻手臂被拎了起來,幾乎要被掰斷。
殷澗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孽,明明前不久她才剛死過一次,這次更慘,竟要被分食吞噬。
她不怕死,可她不甘心,她要將今日的痛苦千百倍地還給那些害她的人!在她完成復仇之前,她決不能死!
就在鬼族人馬上要下嘴將殷澗吞入腹中時,殷澗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凶光,緊接著,腰間一塊不起眼的玉珏亮了起來。
詭異至極的黑色光芒迅速蔓延,釋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氣勢,竟將那幾名鬼族人嚇得立在原地,下一刻,一個黑影從玉珏中飛出。
剎那間,狂風四起,黑影立在中央,騰然而起的黑霧絞住了幾名鬼族的喉嚨,生生將他們拎起。
「區區鬼族,竟敢在吾面前放肆,今吾重見天日,便拿你們來祭我陰山之刃!」
之後發生了什麼,殷澗無從得知,她只聽到了一道道凄厲的慘叫聲,隨後滿是血腥味的液體如雨水般滴落到她臉上。
殷澗望向那團黑影,對方不知何時飄到了她面前:「你快死了。」
殷澗無法回答,黑影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語氣變得輕蔑:
「罷了,既是汝放吾重出於世,也算有恩與吾,吾便救汝一命,感恩戴德吧。」
說完,一縷黑色濃霧湧進了殷澗的身體,她感覺到刺骨的冰冷席捲全身,卻不知為何,對這股冰冷感到安心,漸漸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