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新長大

一覺醒來，清晨的陽光照在小小書桌上，一切還是昨晚的樣子，太好了！這一切果然不是做夢。

古凌雲伸了個懶腰，一夜無夢，真是久違的神清氣爽！人生，沒有不請自來的幸運，只有有備而來的驚喜！她看著窗外，既然上輩子庸庸碌碌也難逃一死，這次何不奮起一搏？想著，就不睡懶覺，趕快怕起來，在衣櫃里找了一套衣服換好。

「云云醒了嗎？昨天她嚇壞了，讓她多睡一會也好，今天也不用去幼兒園，多睡一會吧。我現在下樓給她買她最愛吃的熱乾麵。」爸爸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她一骨碌跑到客廳：「爸爸媽媽、外婆早上好！」

「哎呦，今天小乖乖怎麼自己起床了，還自己把衣服襪子都穿好了，還這麼懂事會問好，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媽媽摸著我的小腦袋，蹲下來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臉蛋，然後幫她編頭髮。

「沒有哪裡疼了，我已經好了。」我昂著頭說。

「云云起來了，快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餐咯。」外婆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走出廚房。

紮好頭髮，她趕忙跑去衛生間刷牙，小小的卡通牙刷，草莓味的牙膏，讓她太懷念了。

刷完牙洗完臉，古爸爸也回來了，一家人又一起坐在小餐桌上吃飯，古凌雲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熱乾麵，一邊裝做不經意的問：

「爸爸，我什麼時候才能上學呀？」

爸爸笑著摸摸她的小臉蛋，「上學？你才五歲呀。哎，老婆，要不要再帶她去醫院看一下？」

「你說啥？你看女兒像被撞傻了么？我覺得她今天懂事多了！」古媽媽不樂意了。

外婆剛要給古凌雲喂粥，只見她自己拿起筷子，熟練地吃起熱乾麵來。

「我記得她之前筷子用的不怎麼好啊？」古爸爸疑惑了，「也有可能，是昨天這一撞，激發了她的潛能，國外也有這樣的例子！」

「咱云云一直這麼聰明！」媽媽摸摸古凌雲的頭。

「一般小朋友最好快七歲上小學。怎麼啦？在幼兒園和小朋友們玩膩啦？想上小學了？」

「不是不是，我想快快長大，好孝敬你們呀」古凌雲盡量用小孩子的語氣說著。

「哈哈哈哈，你才幾歲就想著孝敬我們呀？看來我們云云想快點長大變大姑娘了是吧？」

她想，年輕時的爸爸，還不是不苟言笑的人。

古凌雲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好，反正你現在也五歲半了，我們云云也這麼聰明，要不今年九月就讓你去讀小學好不好？」爸爸笑著對她說。

「爸爸最好了」古凌雲跳下凳子，冷不丁朝爸爸臉上親了幾口。

「哈哈哈，哎呦呦，你看醬沾得爸爸滿臉，變大花貓啦！「外婆笑的前仰後合，然後全家人都大笑起來。

吃完飯，爸爸媽媽去上班了，古凌雲坐在沙發上歪著腦袋，盤算著：就算今年秋天開始上小學，也只是早一年畢業，如果爸爸還是在二十歲那年因為心臟病去世，那年還在宜市大學讀書，一點都沒有變化，不行，不能這樣！一定讓一切都改變！她要跳級，提前幾年畢業，並且要成為厲害的人，要賺很多錢給爸爸找最厲害的醫生做手術。這樣爸爸就不會死了。

她算了一下，自己一定要至少提前三年考進大學，趁爸爸病情還不嚴重的時候，找到權威的醫生來醫治。

晚上古爸爸一回來，古凌雲就摟住他，「爸爸，我能不能直接讀二年級呀？這樣我就更快長大了！」

「呦，我們家小云云還沒上學就想跳級呀！有志氣！不過一口可吃不成胖子呢。」

「我不嘛，我就要～」他拉著爸爸的胳膊，使勁搖晃，不依不饒的樣子。

「那可不容易，要非常非常努力學習才行，沒有那麼多時間跟院子里的小朋友們一起跳房子，玩橡皮筋了呢。「爸爸笑著看著她。

「我就要跳級嘛，我不怕學習，爸爸你不是校長嗎？你就教教我一年級嘛，我一定會努力的。這樣我就比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先上二年級，先上三年級，我就變成他們的姐姐啦，好棒呦！好嘛好嘛！「古凌雲使出吃奶的力氣撒嬌賣萌，嘟著小嘴，張著大眼睛看著爸爸。

從沒看過女兒這麼認真，他敗下陣來，想到教師子女跳級的也不少，自己也是校長，只要成績夠格，可以安排插班。

「云云，那我從明天開始，晚上回來教你一年級的課程，如果你可以掌握，通過升二年級的考試，那明年開學就可以直接上二年級，不過你要乖乖的認真學習呦。」

古凌雲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謝謝爸爸，我最愛你啦！」

「你呀，就是寵她，什麼要求都答應，那麼急著上學幹嘛，讓她好好享受一下童年嘛！「媽媽哭笑不得的看著這父女倆耍寶，搖搖頭。

「既然女兒如此上進，我們就應該努力培養呀。」古爸爸似乎女兒的表現十分滿意。

「我只是怕她累到」古媽媽說完，就收拾桌子去了。

第二天古爸爸下班后，果然把一年級的書本帶了回來，晚上吃完飯，拿了一塊小黑板，開始一本正經的上課。

她也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五歲的孩子，幾次差點說漏嘴，不過還是圓了回來。假裝在認真聽著小學一年級的題，其實都在端詳著爸爸，那時的他，英氣十足。

「不錯不錯，沒有像以前那樣教你點什麼，學個十來分鐘，就開始打哈欠，站起來跑來跑去的玩一會。越來越有定力了！」爸爸上完課後，摸了摸女兒的頭，眼神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夜裡，古凌雲躺在小床上睡不著，想去一下廁所，經過爸媽房間，聽見爸爸在和媽媽聊天，

「按咱老家話說，咱家可能是祖墳冒煙了，出了個小天才。今天給云云上課，雖然她還這麼小，卻很坐得住，而且我發現她記憶力特別好，基本上講一遍她就聽懂了，還能全部記住。真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呢。咱們可得好好培養！「

「那可太好了，你還記得嗎？云云剛出生的時候，她奶奶請村裡面的道士給云云算過命，說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歷劫，必成大器，但是估計長大後有個大坎，可能會有血光之災，不過這個我就不信了。」

「云云還真有點文曲星的樣子哈。咱們好好培養她，讓她考進京城上個名牌大學。」

古爸爸的聲音信心滿滿，這讓她不禁想起上一輩子自己高考失利后，爸爸把自己關在房間幾個小時，那時候他一輩子的夢想，應該都破滅了。

「我希望咱們的女兒能夠順順利利、快快樂樂的長大呀。咱云云這麼優秀，又這麼漂亮，以後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哈哈哈。」古媽媽也開始笑了起來。

古凌雲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間，關好了門。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