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論哄竹馬那些事
一遠離門口,劉西西轉頭就一搭一搭的在小路上散步,她就不是那料,而且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她走正步給太陽公公看嗎?
秋天的天氣,陰陰晴晴,剛才的太陽呼的又被雲朵遮住了。
……太陽公公也說它不想看。
劉西西抬起手腕打開錶盤,表面上還鑲著一張師裴銘的初中照片,帶著深藍色棒球帽傲嬌的看著抬頭看向自己,錶盤上的鑽石的光總是恰好的反射到照片中的眼睛里。
這是師裴銘高一的時候送她的表,那時候還不大一點的小孩,悄悄摸摸的躲在房間里,不停的試著角度,模仿著劉西西抬手腕的動作,不斷調整照片和鑽石的位置,打磨著鑽石的形狀,直到心滿意足的保證自己的照片在反光中是最漂亮最完美無缺的時候。
第二天才傲嬌的撇著稚嫩的小臉,將表強硬的塞到劉西西手提包里。
可惜了,當時的劉西西已經大學畢業了,每天敲代碼畫畫,怕表磨損弄髒,也只好放在盒子里保管好,後來劉西西的手崴著了,沒有辦法畫畫,表也重新出來見日頭了。
恩,小孩還在上課,可以在餐廳門口等等他,上次走的時候,小孩好像還在生自己的氣,難搞哦。
劉西西靠在餐廳門口的柵欄上,前一個月,一到飯點劉西西就在這裡靠著,現在上面看起來都比別的地方乾淨不少呢。
清脆的鈴聲在校園裡迴響,經過跑步加成和重力磨練,少年們已經變得成熟起來了,原本瘦弱的骨架也開始撐起寬大的衣服了,走路也變得有氣勢起來,隨便挑出去一個男孩子也會是少女們心儀的對象了。
劉西西換了個偏僻的地方站,能讓小孩看見就好了,現在她也算是反向教材了,還是少露面了。
雖然軍訓結束了,但是還有教官在這裡監督他們鍛煉身體,學這門技術的都特別重視身體素質。
今天恰好六班吃飯早,一隊人整整齊齊的跨著大步子往前走,隊伍是按高矮個排的,師裴銘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遠遠的看著還好,其實一靠近啊,前後兩人一個前傾一個後仰悄摸摸的說著話,左右兩個拌嘴,還有趁甩胳膊的時候動手的。
嘖嘖嘖。
要是他們都乖乖的走,劉西西肯定不好意思出去搗亂,可偏偏都不老實啊,劉西西悄摸摸的伸出自己的腦袋殼子。
正在跟路沭昂打鬧的李健第一個瞅見了,正想跟師裴銘說,偏偏兩人隔的太遠了,又不好意思大聲喊,急得跟烤火架子上的螞蚱一樣亂蹦腳。
示意路沭昂傳話,一個同學一個同學傳到最後面的時候,站在師裴銘前面那個同學跟傳遞機密一樣悄咪咪的裝了下師裴銘的胳膊。
師裴銘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正看著前面那棵樹發獃,感覺到有人撞自己還以為是不小心的就沒在意。
那人見師裴銘沒抬頭,又撞了一下,師裴銘終於不爽的看他了,激動的流淚。
說實話,自從六班的學生們自創了一套教官根本看不出來的暗號時,每一個成功的行為都能讓六班的同學們感受到勝利的召喚,併發出自豪的歡呼。
「你看,那樹下面站了個誰?」
師裴銘扭臉望去,平靜的臉龐對上笑嘻嘻的人,驚喜的睜大了雙眼,趕緊緊張的打理了下衣服,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變得波瀾不驚,扭頭又去看那棵樹,只有揣在口袋裡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直到六班走進餐廳,師裴銘也沒再看劉西西一眼。
劉西西不慌不急的站在原地,她來的時候已經吃飽了,沒想著進去,雙手揣兜里,靠在牆上等,進去又哄不了,還膈應小孩吃飯,還不如在這裡等,腳尖一晃一晃的,一陣冷風吹過,縮著脖子看樹下的螞蟻搬家。
李健和路沭昂坐在師裴銘旁,路沭昂看著人吃飯慢,「怎麼回事啊小夥子,等了幾天的人來了,你倒是趕緊吃啊,碗里的米都被你搗成泥兒了。」
師裴銘腦袋一撇,胳膊撐著下巴看門外,不滿的想到,這人怎麼回事,不是跟自己是一夥的嗎?而且這人在家肯定歇的夠舒坦啦,在外面多等會兒咋啦。
李健附議,「對啊,劉西西前幾天不是生病才回家了嗎?說不定病剛好點就趕緊來了,萬一你再讓人等出什麼病,心疼的受罪的不還是你。」
師裴銘蹭的站起來,就那還彆扭的甩著臉色,「那,那行吧,要不是你們老在這說,我才不出去!」
兩人坐那兒攆他,這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沒見過他這麼矯情的男的。
坐在兩人中間的師裴銘一出去,路沭昂趕緊往李健旁邊湊,李健嫌棄的推開他,「你可離我遠點,老子又不是基佬,你老粘著我幹什麼?」
「切~你前兩天跟我睡的時候,早上還晨勃了……」
李健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的說,「閉上你那臭嘴,你有沒有好好聽過生理課啊,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好不好,而且,這又不是在寢室,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喔,……回寢室再說?」
李健煩躁的站了起來,「你再搞這套,老子換寢室算了!」
糟心玩意真糟心!
師裴銘端著碗,站在離劉西西三米的身後,「喂。」
劉西西扭頭,笑的很溫柔,「小孩吃這麼快?」她還以為要等十來分鐘,沒想到五分鐘不到人可出來了。
師裴銘炸毛,「你管我!我樂意,我想怎麼吃怎麼吃。」
「嗯嗯……」劉西西歪著頭看碗里還剩了一大半飯,這小孩真是有夠矯情的。
劉西西牽起師裴銘的手,「走,跟姐姐回屋裡玩一會兒好不好,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了,姐姐還怪想你的。」
師裴銘說起這,語氣硬硬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想我,你記不記得你走之前怎麼攆我的,還說不想跟我玩,讓我不要煩你。」聲音還帶著一點點委屈。
哪有那麼誇張,劉西西只是說她當時很難受,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偏偏師裴銘總喜歡把事情說的很嚴重,而劉西西也並不會因為這點小語病跟師裴銘反覆爭吵,只不過是為了爭奪關注的小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