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傲嬌的小叔叔
「碰」的一聲,桌上的茶具跟著震了震,司翼一臉黑的看著盛凌越,眼皮子暴跳,氣得直發抖,轉身沖顧南溪低吼道:「可有此事?」
成功激起司翼的怒意,葉素衣眼角隱隱露出得意的笑,上前扶住司翼,「老公你先別生氣,明兒我讓人再問問,也許是看錯了呢。」
「……」
靜靜地看著葉素衣表演完,顧南溪不緊不慢地行至司翼對面的石凳上坐下,就著盛凌越用過的茶盞,倒滿,一口喝下。
「昨晚在酒店外,我確是坐小叔叔的車離開的。」說到這裡,她有意頓了頓,「托妹妹的福,臉上受了點傷,小叔叔送我去了醫院,因為不放心,在醫院照顧了我一晚。醫院那邊有就診記錄,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派人去查。」
盛凌越愕然,怎麼會有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大言不慚地讓人去查,這一查還不得穿幫。
今晚之事本是司家的家事,盛凌越作為一個外人,屬不便多言。可不知葉素依為何硬要把這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大概是同情心作祟,他見不得小丫頭吃虧,只好違心配合。
「司二小姐的手勁兒著實不小,若不是就醫及時,司大小姐的這張臉怕是毀了。」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昨晚司宴衿趁眾人不在場時,偷偷把司宴卿給打了,打得還挺狠,都差點毀容了。
司翼一聽,這還得了,比起她的寶貝女兒打了別人,寶貝女兒被人打更讓他氣憤,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生出來的。
「豈有此理!」司翼怒視葉素衣一眼,用力甩開她挽著自己的手,「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明天讓她回家一趟,我倒要問問她跟自己的親姐姐有什麼仇什麼怨。」
葉素衣的臉色像吃了翔一樣,非常難看,卻又不得不替自己女兒周旋兩句:「衿兒怕也是一時氣糊塗了,才冒犯了卿兒,都是自家姐妹,打是情罵是愛的,和她鬧著玩呢!」
顧南溪嗤笑:「如此說來,我這妹妹愛我愛的緊了。」
葉素衣還想說什麼,司翼給了她一記眼刀,她只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司翼對葉素衣失望至極,撇開司宴衿打司宴卿的事不說,她竟聽了別人的讒言,往寶貝女兒身上潑髒水。他盛凌越什麼人,不說有盛槿一那層亂了輩分的關係在,就他那帶著的兩個拖油瓶,怎麼也不可能讓寶貝女兒同他有任何私人情感上的瓜葛。
司家客廳里的古鐘接連敲了十一下,司翼起身:「一點家事,讓盛總笑話了,哪天有空,約上羨之一起吃個飯,讓小女好好謝謝你這個叔叔。」
司翼是個老狐狸,話里話外儘是與盛凌越拉遠了距離,尤其是最後那一個稱呼,表明了他的態度。
盛凌越會心一笑,顯然沒太放在心上:「司總客氣了,司大小姐已平安到家,我就不再打擾了,感謝今日款待。」
說完,盛凌越移步正要離開。
「小叔叔,我送送你。」
不顧司翼在後面怎麼怒喝她不得無理,顧南溪早拉著盛凌越出了司家。
「小叔叔,剛才謝謝你!」顧南溪難得用正經的口吻和他說話。
出門時她走得急,此刻他的手腕還被她緊緊拉著。她的小手很軟,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順著每一寸肌膚,直至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輕輕甩開她的手,收起雜亂的思緒,語氣淡淡:「司大小姐還是同我這個叔叔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再被外人瞧了去,給司大小姐徒增煩惱。」
與盛凌越接觸的時間不算長,顧南溪卻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這傢伙有的時候傲嬌的要死,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了。
「如果我說不呢?」她有意調侃,「我就喜歡跟小叔叔待在一塊兒。」
「司大小姐還請自重。」
說完,男人像躲瘟疫似的鑽進了車裡,下一秒,車子便從顧南溪眼前疾馳而過。
自那一晚盛凌越送顧南溪回司家后,顧南溪就真的有許多天沒再見到他,彷彿一夜之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很快,七夕節到了。
顧南溪約了徐珂晚上一起出去happy,兩個孤家寡人抱團吃狗糧。
結果剛用完午餐,顧南溪就接到了徐珂的電話。向來沉著冷靜的職場御姐,在電話那頭慌裡慌張地讓她趕緊去趟盛氏集團,顧廷遇帶著顧南溪車禍現場的證據,找盛槿一對峙去了。
顧南溪不清楚顧廷遇到底找到了些什麼證劇,但她清楚,從小顧家的家訓把顧廷遇培養出一個彬彬有禮的人,若真是與盛家那滿嘴跑火車的父子杠上了,他占不到半點優勢。
正值午餐高峰期,顧南溪在一樓大廳的服務台拿到了徐珂留給她的臨時工作證,刷卡進了電梯。
電梯里人很多,沒兩下,顧南溪就被人群擠到了最角落。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一個正在接聽電話的女孩鑽了進來。
從顧南溪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女孩脖子后紋著的那朵紅色的彼岸花,應該剛紋不久,上面的圖案都還很清晰。
電話那頭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見女孩的表情很是不耐煩,聲音裡帶著幾分急躁:「媽……我這會兒有點忙,一會兒再回電話給你可以嗎?」
短暫的沉默,女孩的表情由不耐煩轉換成滿臉的驚訝。
「什麼?你說小叔叔約了司……怎麼可能,小叔叔上周剛回了愛爾蘭,怎麼可能跟那賤蹄子去約會,您一定是聽錯了。」
「媽……你一定要把那賤蹄子盯緊了,可不能讓她真把小叔叔勾搭上了。她要成了我的小嬸嬸,還不得騎到我頭上去,那不如讓我去死。」
「……」
盛槿一的辦公室在頂層,當電梯門最後一次打開時,裡面只剩兩人。女孩已接完電話,大步跨出電梯,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後,一直關注著她的顧南溪。
此時,顧南溪的嘴角噙進一抹冷入骨髓的笑。
既司晏衿自己想死,那她便如了她的意。
大抵想得太過入神,顧南溪全然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男人,一頭撞了上去,熟悉的木質香味讓她驀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