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鑒婊能力十級
自父親離開后,盛凌越對這個名義上的大哥生疏了不少,後來一直在國外定居也多是不想同他有太多的瓜葛。無論是生意場上,還是在對盛槿一的教育上,都不予苟同。
今晚的晏席,他本是不想參加的,終是沒耐住盛槿一的軟磨硬泡。這幾年盛羨之一直忙於工作的事,在妻子病逝后,尚未再娶。盛家本就人口不旺,不想被親家看輕,拉他過來純粹是為了充數。
再次遇見那個女孩,盛凌越有些意外。在得知她是司家大小姐后,想著之前怨枉她的事,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尋思著找個機會跟她道個歉。
誰知這丫頭剛見到他,就大喇喇地盯著自己看,那眼神古里古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挺不友善。
不過這丫頭倒是挺正義的,為了顧南溪的事,一直在與盛家的一老一小較著勁。看到盛羨之的臉被氣得青了又紫,紫了又綠,還不敢發泄,心裡甭提多痛快。
這頓飯,他本就是個局外人,見司家丫頭被支開后,少了好戲看,也跟著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包廂。
很快,在酒店前的台階上,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五彩的霓虹燈光,將女孩瘦小的身影投射在長長的台階上,那身影顯得格外寂靜和孤絕。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蜷縮的雙腿上,而後在她身邊坐下,順手奪過煙放到嘴邊,吸了兩口,吐出好看的煙圈,才緩緩開口,「小姑娘家家的,學啥不好,學抽煙?」
「要你管!」顧南溪嘟嚷著,伸手就要搶回自己的煙,被他大掌一拍,只好又縮了回來。
「你認識顧南溪?」盛凌越吸了口煙,狀似隨意地問道。
顧南溪心頭一驚,一瞬間覺得自己幾乎不能呼吸。
他是認出這副皮囊下的自己來了嗎?可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曾與他有過交集了。
她面容沉靜,神色不變的答道:「不認識。」
額角跳了跳,盛凌越神色淡淡掃一眼身邊的女孩,眼裡自然而然流過一絲詫異:「既不認識,那你剛剛那番慷慨陳詞又是為何?莫不是真看上了盛槿一那小子,嫉妒心作祟?」
顧南溪靜了一瞬,在盛凌越快要斷定她這是在默認時,聽見她說:「錦水有鴛,漢宮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於淫而不悟!」
文縐縐的一段古詩詞,聽得盛凌越滿臉茫然,睨她一眼:「說人話。」
顧南溪心中嘆了口氣,從台階上跳了起來,一點也不客氣地把男人的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悠悠哉哉地說:「盛槿一那樣的男人,不配用人話來形容。我呢,不是秦香蓮,自是看不上那樣的陳世美……」
「啪——」
話還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顧南溪防不勝防,身子往後傾了傾,幸得盛凌越眼明手快,從後面托住了她,才免了滾下台階之災。
「司晏卿,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嗎?這些年是女海王當上癮了,爸爸公司里的那些小鮮肉都不夠你勾搭的,竟然把主意打到槿一哥哥身上來了,你還要臉不?」
怒意就像噴火的長龍,司晏衿早就顧不上旁邊還有盛家的小叔,上來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顧南溪臉上。雖然她知道盛槿一壓根不會瞧得上司晏卿這樣的女海王,但她就是看不慣父親對她的百般容忍,任她在回門宴上對他們故意刁難。
她借著去洗手間的空隙,怎麼也要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顧南溪第一次聽到「女海王」這個稱號,沒想到原身還有這樣不堪的過往。也不知道司晏衿的腦子裡都裝的些什麼,憑什麼斷定說,她對盛槿一那樣的渣男有了非分之想。
看盛晏衿那副氣急敗壞的醜態,顧南溪卻是一臉的淡然,面對她惡意的指罵,似是一點也不生氣,邪性一笑:「要說禮義廉恥,我真該向你們母女好好學學,是不是搶來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要不也讓我感受感受?」
面對顧南溪赤裸裸的挑釁,盛晏衿的臉漲得更紅,氣得幾乎將牙齒咬碎,抬手又想給顧南溪甩上一巴掌,被盛凌越迅速按住手腕,牢牢扣住。
「司二小姐,請你自重。」
司晏衿知道盛凌越在盛家無足輕重,又長年定居在國外,更是人言輕微。她既已醜態畢露,自然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她用力甩開盛凌越的束縛,面露不悅:「這是我們司家的家事,小叔叔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盛凌越收起僵在半空的手,將顧南溪拉到自己身後,眉梢一挑,沖司晏衿勾了勾唇:「司家的家事?司二小姐怕不是忘了,你跟槿一是怎麼走到的今天吧。踩著別人的屍骨得來的幸福,司二小姐就不怕夜裡會做惡夢嗎?」
司晏衿狐疑,她跟盛槿一算計顧南溪的事,盛凌越是如何知曉的。她這位小叔叔為了幫司晏卿那個賤人,站出來與自己作對,到底意欲何為?
盛凌越的舉動,被他護在身後的顧南溪倒是怔了一下,看著眼前正直,沉著果斷的男人,心底深處某個地方,彷彿被他的話猛地一觸。可轉念間,顧南溪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司晏衿臉色冷冷的,帶著幾分任性高傲,「我和槿一哥哥是真心相愛的,哪像司晏卿這個女海王,是個男人就往上撲,小叔叔可別被她那狐媚樣給騙了。」
「不勞司二小姐費心,在國外這些年,別的本事沒學會,鑒婊能力十級,司二小姐可要小心了。」他的聲音不見起伏,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司晏衿的臉刷的煞白,怒不可遏的寒眸在二人身上掃了一圈,孤立無援,無法奈何他們二人,不想吃眼前虧,她決定先忍了,以後再找司晏卿那個賤女人算賬。
顧南溪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盛凌越就把司晏衿氣成這樣,句句慷慨激昂,又句句棉中帶針。看司晏衿狼狽而逃的背影,鄙夷地輕笑起來。
扯了扯嘴角,顧南溪痛得「嗞」了一聲,才發覺剛剛司晏衿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嘴角都滲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