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像約會
九月的雨水帶來了一絲秋天的涼意，空氣中飄散著塵土氣息，令人難忘。
晴婷帶的雨傘也不算小，一個人撐綽綽有餘，但兩個人撐的話，要挨的近一點，才正好。
可衛賴偏不，不用想就知道，要是他那麼做，又要被她笑話。
在細雨蒙蒙的街道上走著，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個拳頭多點的距離。
衛賴情願淋點雨，也不想被晴婷笑話。
「你怎麼會知道下午會下雨？」
「不知道啊，不是你說我要是怕太陽的話，就帶把雨傘嘛，我聽你的。」
晴婷語氣中透著對他的信任，嘴角的微笑，伴著身旁初秋的細雨，顯得特別的柔美。
【一定藏著什麼秘密，還想騙我。】
衛賴並不買賬，綳著臉把視線移到向道路兩旁的房子。
真是笨蛋，連天氣預報都不知道。
明明就是常識，但晴婷就是不告訴衛賴，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會發現。
一想到衛賴發現事情真相那天，一臉懊悔萬分的表情，她心裡就忍住不偷笑。
望向前方被雨幕籠罩的街道，眼裡都滿懷期待。
到家還有一小段路，晴婷不說話，衛賴先忍不住了，轉頭偷看她。
【為什麼安靜下來總是那麼漂亮，太具有迷惑性了。】
衛賴心裡正嘀咕著，晴婷冷不丁轉頭，把他嚇一跳，連忙移開視線。
「你又在偷看我？」
「沒有，我就是看看你在看什麼。」
「你不偷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什麼？」
晴婷的話，讓衛賴無法反駁，硬著頭皮承認道：「看你在看什麼，怎麼能算偷看，你不講道理！」
「也對。」晴婷眼睛繼續看著四周，「那我就告訴你，我在看什麼吧，我在看你家到了沒有，只去了幾次，有點不太確定。」
「在那邊，就是那棟房子。」衛賴指著一百多米外的房子，「還有十幾分鐘，我爸媽就要下班回家了，你看完我的房間以後，最好趕緊走，不要被他們撞見。」
衛賴綳著臉，表情十分認真，晴婷捂著嘴，肩膀和另一隻手拿著的雨傘，不禁跟著顫動。
「你笑什麼？」
「笑你給別人看一眼房間，好像跟女生約會一樣，還不讓爸媽看見。」
被發現，晴婷乾脆放開手，不遮掩臉上的笑意，用纖細的手指戳了一下衛賴的臉，「你以前帶女孩子回房間，被爸媽發現了，挨過罵？」
「才沒有！」衛賴氣勢洶洶地否認道。
【就是因為從來沒有帶女生進過房間，才不能被爸媽發現。】
聽到衛賴的心裡話，晴婷心動了一下，轉頭心不在焉地回道：
「哦，知道，我也就隨便看看，看完就走。」
「最好是這樣。」
……
雨還在下著，水在牆壁上碰頭，匯聚成水滴沿著房檐一滴滴落下。
站在自己家的房門前，衛賴盯著大門看了一會兒，再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街道，確定爸媽沒有提前回家，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你回家怎麼跟做賊似的。」
「不用你管，我回家習慣就這樣。」
門被打開，一股淡淡薰衣草花香從家裡飄出來。
那是徐湘的習慣，她喜歡在家裡的客廳放一瓶香水，緩解她和衛子康工作回家以後的疲憊。
晴婷跟著衛賴走進房子，聞到空氣中淡淡地花香，不由舒服地眯起眼睛。
「阿姨又換香水了，不過還是那麼好聞，真想每天都來你們家一次。」
「開窗透風后就沒了。」
衛賴對家裡香水味不感冒，晚上徐湘回家后，會開窗通風半小時，早上也一樣。
真搞不明白，既然要開窗通風，還白花錢買香水幹什麼。
「那我可要趁現在多聞聞。」晴婷又嗅幾下，越聞越喜歡。
「走了，不是要看我的房間，早點看完，早點回去。」衛賴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距離爸媽回來時間越來越近，心裡開始有緊迫感，拉上晴婷的手就往樓上走。
「慢點，不要那麼急。」晴婷趕緊把雨傘放到牆角，跟上衛賴的腳步。
衛賴的房間在家裡的二樓，平時都關著門。
房間里除了一張寫作業的桌子和睡覺的床以外，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東西也不多，除了基本帶圖片的百科全書外，還有一個皮卡丘的布偶，下面還壓著幾本漫畫書，剩下的就是一盒松木棋盤的象棋和一個小賣鋪常見硬紙盒裝的飛行棋，還有兩層書架，現在還只是用來給放平時穿的鞋子和拖鞋。
晴婷進到房間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的皮卡丘布偶，然後指著房間空出來的位置，問衛賴衣服放在哪裡？
衛賴跟她說，衣服平時都是媽媽收著，要穿的時候再拿出來。
說完話，晴婷的目光又落在書架的飛行棋上，拉著衛賴說道：
「你要麼把皮卡丘送給我，要麼陪我玩飛行棋。」
「小衛，是不是有同學來我們家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衛賴就聽見，樓下傳來徐湘的聲音。
時光回溯，打開門一瞬間，衛賴知道接下來一分鐘發生的事情。
衝進房拿上自己的皮卡丘玩偶，又回到晴婷面前。
「這個送你，房間我們也看了，你快點回去吧。」
【喜歡皮卡丘，我送你就是了，再不快點走，老媽就回來了。】
喜歡皮卡丘？
晴婷捏捏被她單手摟在懷裡的皮卡丘，毛絨絨的是十分可愛，但她更想跟衛賴單獨下飛行棋。
在學校里都是他們男生一起玩，她都沒機會加入進去。
好想看衛賴輸給她以後的表情啊。
不過算了。
兩個人跑到樓下，衛賴去幫她拿雨傘，晴婷摸著皮卡丘越看越覺得它跟衛賴好像，不由也喜歡上了。
「拿著你的雨傘，外面還在小雨，出門注意安全。」
時間緊迫，衛賴把雨傘塞到晴婷手裡后，匆忙去開大門。
「謝謝你的皮卡丘，我很喜歡。」
「不客氣。」
衛賴打開門，轉頭看到晴婷穿著裙子抱著皮卡丘，俏生生地站在樓梯口，微微笑著看著他。
自己喜歡的卡通形象和自己喜歡的……在亂想什麼，媽媽不到一分鐘就要回來了。
從愣神中瞬間清醒過來，衛賴趕緊跑回到晴婷身邊，把她推出門。
關上門以後，他跑回客廳，仰頭看著客廳的上的時鐘。
一分鐘多點，應該趕上了，真是好險。
鬆了一口氣，衛賴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預知未來好是好，就是一分鐘時間太少了，真是生死時速啊。
外面的雨已經停下。
新雨過後，到處濕漉漉的。
晴婷抱著衛賴送她的皮卡丘，腳步輕鬆地走下衛賴家門前的台階。
迎面遇上正好下班回家的徐湘。
「小婷放學了啊」
「嗯，阿姨。」
徐湘隨便跟晴婷打了一聲招呼，兩人錯身分開時，她忽然感覺不對。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