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藏著掖著
「而是有人在背後,利用張嬤嬤的死動手腳。」
若不是這樣,如何解釋分明是經過秘司的手處理的屍體,不會有任何人知曉,可這般隱秘的事情,為何第二日便在宮中傳出了流言。
可見那背後之人分明是算準了時間將流言散布出去的,不管張嬤嬤的屍體她如何處置,這些流言也都會傳出來。
太皇太后跪在佛龕前,手中的念珠轉動的很快,也代表了她此刻心中的焦慮。
許久,念珠才停下了動作,太皇太后看著雲楚月,眉眼間帶了幾分沉重,「楚月,給哀家把事情查清楚了,哀家倒是想要看看,是誰在這後宮興風作浪!」
太皇太后恨極了有人想要對阿卿下手,是以,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然沒有留下絲毫的情面。
雲楚月頷首領命,她又與太皇太后說了一些話,無外乎是阿卿如今的情況,還有坤寧宮現在的狀況。
太皇太后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卿兒這丫頭,若是有她母親當年半分的手段,如今也不至於被一個小小的嬪妃騎在頭上。」
何成公主的大名,雲楚月多少是知曉的,那位公主十二歲便著男裝與男子一同狩獵,十三歲與先帝比試文采,文采竟然不輸先帝。
眾人都以為往後會大有作為的何成公主,到最後,卻成為了和親公主,就此遠嫁。
踏出太皇太后寢宮的時候,雲楚月還在想著何成公主,分明那樣有手段的一個女子,最後卻也不得不落得與一群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地步。
這個社會,還真是一個吃人的社會!女子想要在這個社會立足,便必須要依附男子,哪怕是強如何成公主這樣的女中巾幗,也不得不如此。
辭別了太皇太后,雲楚月回到了坤寧宮,坤寧宮中仍舊是靜悄悄的,宮女嬤嬤的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她回來的時候阿卿還在睡著,青蘿在屋裡守著阿卿。
知曉阿卿還未醒來,雲楚月便索性沒有進屋,而是與在外間的粉棠道:「派人去調查,看看張嬤嬤的事情是從哪裡傳揚出來的。」
雲楚月沉聲說著,此事事關重大,粉棠不敢耽擱,連忙領命匆匆去了,看著粉棠的背影,雲楚月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這幾日,她時時刻刻的關注著皇宮中的風吹草動,實在是累壞了。
如今事情也算是到了尾聲,這件事情,也該有個了解了。
粉棠這個丫頭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有手段的,賄賂也好利用也罷,總之她成功的順藤摸瓜,查到了這件事情的出處。
「雲姑娘,奴婢查到了!」粉棠自院子外頭走來,一身的風塵,雲楚月正在院子里澆花,那團團簇簇的金黃色的桂花迎風飛舞,滿院子都是桂花的香甜氣息。
她動作未停,「說吧!不必藏著掖著的。」
粉棠聞言點了點頭,與雲楚月道:「按照姑娘所說的方法,奴婢確實找到了一個人。」
花灑中淅淅瀝瀝的水打濕了桂花樹碧綠的葉片,迎著陽光,那葉片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奴婢查到,最先說出這句話的,是尚服局的一個小宮女,而那個小宮女,與一個人關係一向親近。」粉棠一邊說著一邊暗暗的觀察著雲楚月的表情。
見雲楚月面上沒有太過驚訝的神色,她才放下心來,繼續道:「那個人,便是淑妃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關香!」
關香?雲楚月澆花的動作聽了下來,仔細在腦海中思索關於關香的痕迹。
對了,她見過關香一面的,之前去拜見馮熙瑤的時候,那個宮女便規規矩矩的站在馮熙瑤的身後。
「將那尚服局的小宮女帶去慎刑司,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讓她開口,我們,也總不能一直被人陷害才是!」雲楚月一席話說得意有所指,粉棠聰慧,即便她不挑明,粉棠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點點頭,忙下去處理此事了,雲楚月拿著剪刀將葉片修修剪剪,一正棵偌大的桂花樹,在她的修剪下,漸漸有了好看的形態。
雲楚月站在遠處對著桂花樹左右瞧著,青蘿不知何時從屋裡出來了,突然接觸外頭的冷空氣,她凍的直搓手,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哆哆嗦嗦的來到雲楚月跟前。
「姑娘好大的興緻,這大冷的天的,姑娘穿的這麼單薄在外頭站了這麼久,莫要生病著涼了才是啊!」青蘿有些擔心的看著雲楚月,雲楚月卻只是笑了笑。
「無妨,馬上便是寒冬了,這些無用的枝丫長在這裡,只會平白耗費樹木的營養,倒不如早些修剪除掉,好讓這樹也能夠安安穩穩的過一個冬天。」雲楚月的聲音很輕。
半晌,她才將手中修剪樹枝的剪刀放到了青蘿的手中,「往後這修剪花樹的事情,便要交給阿卿了,你身為阿卿的貼身宮女,也該時時刻刻替她留神才是,免得這樹葉喧賓奪主,遮擋了花蕊的風采。」
雲楚月一席話說的很淡,青蘿聽著卻心中一驚,暗暗地握緊了手中的剪刀,她點點頭,「奴婢記下了。」
言罷,青蘿才突然想起來皇後娘娘醒了,連忙道:「雲姑娘,娘娘醒了,不見您,便吩咐了奴婢前來尋找的。」
雲楚月聞言看向暖閣的方向,阿卿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如今天氣不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也是該帶著阿卿出去走走了。
雲楚月進入暖閣,阿卿聽見腳步聲便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雲楚月走到她跟前看著她,滿臉的寵溺。
「想到了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阿卿剛剛睡醒,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睡眼惺忪。
她聽雲楚月詢問,抬起頭看著她,「我啊,方才在想,我還真是幸福,有月姐姐這麼一個人時時刻刻的陪在我身邊!」
阿卿身邊有姐姐的,只是那些都是庶出的,不是她母后所生,母后也不喜歡她們,她們也不敢來招惹她,雖然是親姐妹,卻生分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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