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都會死的

「我......」

鄭芷妍一時語塞，她只是想快刀斬亂麻，這樣她就不用眼睜睜的再次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淪陷，他們沒有夫妻之實，結婚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離婚也應該乾脆利落。可是到現在他還沒在協議書上簽字！

陸銘知盯著她閃躲的眼神，心煩意亂。

「過幾天吧，最近實在是抽不出空。」陸銘知隨便應承著。

鄭芷妍不敢直視眼前這人，不自覺的往後退想掙脫他的鉗制。

陸銘知被她的小動作弄得更加煩亂，更加用力的鉗制著她。

突然鄭芷妍的電話響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鄭芷妍扭過身去，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醫院打來的！

母親病情突然惡化！

鄭芷妍強撐著自己冷靜下來，她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發生在自己頭上。

「怎麼了？」陸銘知看著鄭芷妍臉色發白，擔心的問她。

「媽媽病情突然惡化了，我要回去一趟。」鄭芷妍推開陸銘知伸過來的手，失神的向屋裡走去。

陸銘知的伸過去的手停滯在半空，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也隱隱抽痛起來。

「奶奶，我媽媽病情突然惡化，我要去國外一趟。」鄭芷妍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向奶奶解釋。

奶奶看她現在這個脆弱的樣子不禁心疼起來：「妍妍寶貝，要不我們陪你過去吧。」奶奶在一旁擔憂的問她。

「奶奶，你們看好家裡，妍妍這邊我陪她就行。」陸銘知沉聲對著奶奶說，然後點點頭，讓奶奶放心。

「媽，我也陪著妍妍吧，您這麼大年紀了，在家等我們消息吧！」陸銘知母親在一旁焦急的回答。

「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我讓人給你們買機票。」奶奶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提些力所能及的活來做。

陸銘知開車帶著鄭芷妍和他母親一起前往機場。

——

鄭芷妍覺得自己彷彿在夢境中一樣，迷迷糊糊被人推來推去的走。

但當她進到母親病房，看到病重的母親中時，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媽......」

她的眼睛不禁模糊起來，母親曾經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粘滿了各種儀器，焦黃枯瘦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閉著眼，她看了一下儀器的數據，各項指征都是極高危的數據，姥姥姥爺坐在走廊里不停地抹眼淚，兩個花甲之年的老人被迫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們一家都是醫學領域的精英，都是這個行業頂尖學者，但面對瀕死的至親之人時，他們依舊和普通人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魔把摯愛一點一點帶走。

母親許是感受到了什麼，緩緩睜開了眼，看著在病床前不住流淚的女兒，她想如往常一樣輕輕的摸摸她的頭，但她用的很久才把放到鄭芷妍頭上。

隨後她淡淡的說：「人都會死的。」

陸母不願打擾三人，輕輕的退出了病房。

「我知道你是要和我們妍妍離婚的，你真是好狠的心......」鄭芷妍母親說道一半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

「妍妍這五年過的什麼日子你可知道？」

「媽！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鄭芷妍打斷了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