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禁足
「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葉凌軒突然發現夏梓曦的不對勁,緊張地問道。
「不要,不要,我的手,放開我!不要碰我~~~~~~」在這種情況下,葉凌軒是沒有辦法運用金針針灸幫她逼毒。沒有辦法,他把別在腰間的那根竹笛拿了出來,江湖上早有傳聞大名鼎鼎的葉凌軒————葉神醫,腰間一直有一根竹笛,卻從來沒有人見他吹過;大家都在懷疑這位葉神醫腰間別根竹笛的用意,也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吹。因此各種各樣的傳言就出來了,有人說他根本不會吹,別根竹笛只是裝裝樣子,也有說那是他的武器,還有的說他會吹,只是吹的不怎麼樣,不敢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罷了。「小丫頭,江湖上早就有傳言對本公子是否吹笛,是否懂得音律爭議很大,所以小丫頭,你很幸運,你將會是第一個聽到的。」
就這樣,夏梓曦在葉凌軒的笛聲中安靜了下來。葉凌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有安靜下來的夏梓曦,他才好扎針逼毒。剛開始喂她服用湯藥的時候,並未成功逼出她體內淤積的毒素,只能借用於金針刺穴,靠外界來達到一定效果。果不其然,在金針的刺激下,再加上之前服用的湯藥的結合,相輔相成。終於在一盞茶后,夏梓曦眉頭一擰,一個翻身,趴在床頭,從口中吐出一口黑紅的淤血。葉凌軒看到淤血已經吐了出來,再一次幫她把了一下脈,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毒素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他開一副方子,堅持喝一段時日,飲食清淡,控制一段時日就差不多了。
「你們回來的剛剛好,你們家小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需調理一段時日,我這邊開了個方子,待會兒你們去按方子抓來,熬成湯藥,每日早膳前午膳后服用,等服用完了,我會來再次複診一次。」
「是,奴婢知道了,多謝葉公子。」
「對了,琥珀,你去看看還有沒有熱水了,如果不多,就再燒點;待會兒小姐醒來,免不了沐浴洗漱。」
「好,我這就去。那葉公子,奴婢先告退了。」琥珀明白琉璃的用意,向葉凌軒行了行禮,轉身就離開了。
「故意把琥珀支走,是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吧!」其實他們幾個,包括躺在床上的夏梓曦在內都是聰明人,因此葉凌軒直接單刀直入地問。
「奴婢想知道的是,我家小姐中的是什麼毒?怎麼中的毒?」
「夾竹桃!」
「夾竹桃?!」
「嗯,沒錯。這是一種開花的樹,兩種情況:一種是花粉和燃燒后的煙霧,另一種則是通過日常飲食。至於你家小姐到底怎麼中的毒,這個你可以等她醒來問她。」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這裡還要勞煩葉公子再幫忙照看一下,奴婢去幫一下琥珀。」
「行,去吧。」就在琉璃走後,葉凌軒走到床邊,坐下。從衣袖裡拿出一支簡單卻又漂亮桃花蝴蝶的發簪放在她的枕邊。
正廳處—————————————————————
「爹,女兒····」夏錦繡剛剛見到夏梓曦倒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這種場合,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頓時有點慌了。
「夏錦繡,你給為父跪下!」
「爹,你,你說什麼?為何?」夏錦繡不敢相信,平日里最疼她的父親竟然要她當著眾人面前跪下。
「怎麼,現在為父說話不管用了么?」
「女兒只是想知道為何?何故能讓爹爹如此這般的對待女兒?是不是因為夏梓曦那個賤人?!」
「放肆,她是你妹妹。平日你的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教養都學哪兒去了?」
「竟然這麼說自己的妹妹,太不像話了!」
「就是說,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麼能這麼說呢?」
「太不像話了!」與此同時那兩位身份尤為尊貴的男子也出現在眾人視線的同時,葉凌軒也在兩個小丫鬟回到夏梓曦身邊后,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哎~~~葉神醫來了,葉神醫來了~~~~~
「這位就是剛剛大家議論紛紛的天下第一的葉神醫嗎?」那位年長一些的貴公子問道。「想請你出谷,這得有多大的面子呀!」
「夏丞相,令千金已經沒事了,只要在靜養一段時日就沒什麼大礙了,請放心!」葉凌軒無視與他搭話的人,徑直走到夏世博的面前。這若是換了旁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敢無視眼前這兩位;可沒辦法,這位葉神醫偏偏卻有傲世群雄的資本。
「額,額,額,有勞葉神醫了,葉神醫快快入席吧!」夏世博面對這樣的情況,這隻能硬著頭皮接下葉凌軒的話,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另外一邊。
「多謝夏丞相。」葉凌軒嘴角略微上揚。「對了,剛剛這兒是準備做什麼嗎?哎~~~這不是七殿下和十殿下么?平日里不是公務繁忙么?怎麼會來到這裡?」坐下后,假裝剛剛看到那兩位一樣。
「你剛剛明明就看到我們的,唔唔唔····」
「呵呵~~~在宮裡呆久了也會悶的,這不不出門哪會碰到葉神醫呢?」七殿下臉上那個溫柔地面具在葉凌軒面前,開始裂了一道縫隙。
「是么?!我看不全是吧!」葉凌軒似乎看到夏世博有事要處理。「夏丞相,你是不是還有事情還沒處理好,那你就先處理事請吧,不用管我們,我們自便就好。」
「呵呵呵···無事,無事,都處理妥當了,讓二位殿下和葉神醫以及諸位見笑了,哈哈哈~~~~」夏世博尷尬地笑了笑,稱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夏丞相,我看未必吧。」葉凌軒雙眼眯了眯。「是么,二位殿下?」
「是啊,夏丞相這才剛開始,怎麼就解決好了呢?」這位十殿下雖然不怎麼喜歡葉凌軒,但是是非非面前,他還是懂的。「我可是跟七哥一直看著呢。」
「夏丞相,打算怎麼處理?」七殿下笑著說。
「七殿下、十殿下,請恕草民直言———」葉凌軒起身,對著他倆拱了拱手,行了禮,站到他們身邊。「我怎麼覺得我們這位夏丞相沒有想到方法呢?準確的說是捨不得呢。」
「有道理~」
「有道理~」
「沒有,沒有,微臣會處理好的。」
「二位殿下,草民覺得你們二位可以給我們的夏丞相提提建議,七殿下,你看如何?」葉凌軒故意挖了個坑,讓他跳。
「葉神醫,你貴為桃花谷的谷主,難道一點小小的主意都拿不出么?」
「我這些在七殿下面前都成了班門弄斧了,看不得!七殿下,每天掌管那麼多事務,這個芝麻綠豆大的,在你眼裡應該是信手捏來才對!」葉凌軒三言兩語又推了回去。而一旁的夏錦繡和夏世博都傻眼了,在他們看來天大的事,被這二位如同孩童踢皮球般,踢來踢去。
「你們兩個幹嘛呢?」被晾了半天的十殿下看著兩人有些鬱悶。「七哥,這事有這麼難辦么?」
「那不然十弟你給個主意呀!」
「那不然十殿下你出個主意!」果然,槍打出頭鳥,十殿下這句話一說出口,兩人的矛頭紛紛指向他,弄得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很是為難。
「那我就隨口說說咯~~~~~」這位十殿下也只好硬著頭皮應下來。「夏丞相,本殿···本小爺聽說過那位暈倒的夏小姐是您的嫡女,而堂下跪著的這位則是您庶出的女兒吧!」
「是的,殿,殿下。」
「既然是庶女出生,為何會如此欺凌嫡出小姐,是不是有點不對啊?」他直接提出疑惑。「小爺我看這夏大小姐的口吻、語氣簡直就是張口就來,而再看她身邊這些下人的態度已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想來夏大小姐平日里經常這個態度對待夏二小姐吧!」
「現在沒讓你說這些,是讓你給個解決方法,啰里吧嗦~~~~」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無奈噘著嘴。「自古以來,上至宮廷內院下至普通小戶官吏都十分重視身份地位,嫡系的身份尤為尊貴,享有的待遇和東西也比庶出的要多得多;最為重要的是嫡系主母若是病故而非與夫家和離,其子女依舊是嫡系子女。若是趁此機會某位姨娘越俎代庖,縱容其子女或是下人欺凌,辱罵嫡系子女。而丈夫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已有寵妾滅妻之嫌,這若是放在任何官吏家宅里,都是不允許的。」
「咳咳咳·····」七殿下咳嗽了兩聲,示意他不要把話題扯太遠。
「知道啦,我就說嘛!」小弟十殿下無奈地一撇嘴。「而我看這位夏錦繡姑娘如此隨意且這般順手欺辱自己的嫡出妹妹,不知是否跟夏丞相那位姨娘有關係呢?如果是真的,那麼夏丞相,你可犯了寵妻滅妻之罪!」
「沒沒沒,怎麼可能呢!微···下官怎麼會做出如此沒有輕重的事呢?一定是那賤妾乾的,下官等宴會散了一定嚴懲,還梓曦一個公道。」
「哎~~~~~何必等宴會散了呢,早晚都要解決的,素問夏丞相處事公正,剛好我和我十弟都在這兒,想觀摩看一下,應該並無不妥吧?你說呢,葉神醫····」
「我是個大夫,只會看病,不會別的。」葉凌軒坐下,倒了杯茶水,細細品道。
「夏錦繡,你說,為父該如何罰你?」夏世博本想私下解決,沒辦法了。「那就罰你禁足一月,另外罰抄《女戒》三十遍,可有意見?」
「不可以,不可以,相爺,綉兒上次被你罰抄的手都磨破了皮,到現在還沒好全呢~~~」果然躲在門外偷聽的芸姨娘聽到夏錦繡要被罰,瞬間忍不住了,立馬沖了進來。
「你是何人?」
「想必這位就是夏錦繡的生母,丞相府夏丞相的姨娘吧?!」坐著的葉陵軒開口道。「罰重了么?我怎麼覺得有點輕呢?應該再加上三十篇論語才對。」
「重了,重了,都是孩子間的玩笑話而已。」這位芸姨娘笑著說道。「老爺,你看,這位公子罰的是不是有點重了?」
「你一個小小的姨娘,說好聽點,是個主子;說難聽點,你也就是個奴才,主子們決定的事,還需要過問你?」十殿下對於芸姨娘的闖入很不高興。「芸姨娘,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雖是聶將軍府出來的,好像是庶出吧!你是庶出,你的女兒也是庶出;庶出的子女冒犯嫡出的子女,理應受罰。」
「多謝十爺的告誡。」夏世博說道。「芸姨娘,平日里就是對你們太過放縱,放縱到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分寸;夏錦繡,聽罰~~~~」
「是,爹。」夏錦繡抽泣著說道。
「禁足一月,罰抄《女戒》和《論語》各三十篇。芸姨娘,管教不嚴,教導無方,罰月錢減半,在小佛堂面壁思過。」夏世博最後做出判決。
「是,爹。」
「是,相爺。」
「讓諸位笑話了,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