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法的底線很科學

面對眼前的信件，秦維傑算是大概了解自己如今的處境了。

這個世界明顯不是自己前世的世界，雖然歷史走向都一樣，但在同樣的歷史線索之下卻隱藏著一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世界。

一個關於巫師、魔法、魔法生物的奇異世界即將在秦維傑面前展現開來。

此時秦維傑已經可以確認，自己母親所在的家族八成是一個巫師家族，自己的外公八成八也是一個老巫師。

「我滴個乖乖，哈利波特啊？哈迷原著粉的福利啊！可惜……老子又沒看過原著啊！！！」

一個尷尬的問題擺在了秦維傑面前。

在前世哈利波特系列小說的確很火爆，但由於創作時間跨度太長，秦維傑也就看過一兩本。

電影他倒是一部不差，但這也沒什麼蛋用啊，且不說電影劇情本就有刪減，就說時間跨度，電影的劇情那可是在90年代啊。

事實證明，提前穿越了五十年，秦維傑註定吃不到劇情紅利了。

「看來，我的穿越除了是福利家族的後裔以外，再無福利啊~金手指呢？系統呢？老爺爺呢？還趕上二戰的時代，這難度好像是地獄級啊！我可以刪號重練嗎？」

穿越者最悲劇的事情就是，穿越到了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世界，但是前世忘了看劇情了……

如今的秦維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雖然對劇情沒有過深入研究，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應該會有幫助吧。

在原地等了十來分鐘，突然秦維傑隱約聽到不遠處的角落中傳來一絲異響。

那聲音雖然比較細微，但卻宛如一聲音爆。

聽起來像是空氣受到了急速摩擦，形象一點描述就宛如華夏武學所謂的破空之音，就一聲，聲出即止。

秦維傑看向傳出聲音的方向，不多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來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白種人男人，赤褐色的長頭髮與長鬍須打理的還算精緻，身穿一套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手中拿著一把深褐色的雨傘，腰板直挺，再加上挺拔的身姿，屬於典型的英倫紳士風。

按剛才信件中的內容不難判斷，眼前這位紳士便是傳說中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了。

「讓你久等了，福利先生」鄧布利多說著看向秦維傑，見秦維傑不說話又加了一句：「原諒我貿然稱呼你為福利先生，這是按照你外公的意思稱呼的，不過你如果不喜歡，我可以稱呼你為秦先生」

「都可以，鄧布利多教授，請您語速放慢一點，我的英文……你懂得。」

秦維傑皺眉思索了許久才回答道，明顯語言不熟練很影響交流。

「那我們可以用漢語交談」鄧布利多說出了標準的漢語，一時間讓秦維傑震驚不已。

「您竟然會漢語？」

「哦，我並不會，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小把戲，我用魔法從一位朋友那裡借來了一些關於漢語的知識記憶。」鄧布利多微笑著耐心解釋。

「魔法這麼方便，還用得著學習嗎？複製一下你的知識給學生不就好了，何必去學校學習呢？」

見到秦維傑提問，鄧布利多收起了臉上的微笑，嚴肅的說道：「福利先生，你這種想法十分危險。」

「魔法雖然方便，但有一點作為巫師我們必須謹記。那就是不要試圖去改變世界的規則。就比如獲取知識，經過自己學習獲取的知識才是最牢固的，因為他遵循了世界的規則。」

秦維傑微微皺眉：「可是你現在就分明是用魔法改變了你所謂的規則啊？」

「不，不是改變，而是暫時躲避了規則的限制」

「我還是不太懂」

「福利先生，我之前也說過，我是用魔法從我的一位朋友那裡借來了一些知識，這些借知識都是有時限的，你借來的時間越久，消耗的魔力就越多，所以說我並未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知識暫時躲避了規則的限制，代價就是付出了很多魔力。」鄧布利多解釋道

「魔力？」秦維傑繼續發問，希望鄧布利多解答。

但鄧布利多顯然不想就這麼站在路邊攀談，便拍了拍秦維傑的肩膀道：「不介意的話，我們邊走邊說。」

秦維傑應允，跟上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步伐。

「你今天所問的涉及了魔法基礎理論學科的知識，雖然你以後在學校會學，但也不影響我現在就告訴你。」

鄧布利多還是比較有耐心的，其實從他五十年後實行的教育理念就基本可以看出，鄧布利多不管對外如何強硬、睿智甚至是陰險，但對待學生還是十分真誠且隨和的。

「首先，請記住，魔法可以暫時規避規則，但不要試圖改變規則，這是魔法的第一鐵律，必須謹記於心。」

鄧布利多說著，秦維傑點點頭，將這句話認真的記了下來。

道經曰：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別說鄧布利多說的已經涉及到了魔法世界鐵律的層次了，就算是普通常識，秦維傑也不敢怠慢。

畢竟七八年的道觀生活已經讓他天然的養成了道家的思維，趨吉避凶乃秦維傑人生第一鐵律也。

「其次，使用魔法規避的規則，產生的後果越違背自然規則，則所付出的代價就越多，這是第二鐵律。」

「打一個比方，比如我使用魔法幫你打理一下，清理一新」鄧布利多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了魔杖，在秦維傑面前一揮。

一片柔光灑下，秦維傑瞬間感覺身上一輕，滿臉的污漬和身上的泥漬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就連身上許久未洗澡的黏膩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原本灰頭土臉的小泥鰍，瞬間被打理成一個清秀的小正太，秦維傑不禁感慨魔法的奇妙。

「這樣看起來好多了。」鄧布利多笑了笑，輕輕揉了揉秦維傑的小腦袋：

「這樣一個魔咒對我魔力的消耗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因為我們憑藉人力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幫你打理乾淨，產生的影響和後果可以預見，基本沒有過度的違背自然規則，所以付出的代價極低。」

「而使用魔法暫時借來一些漢語方面的知識，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限，但已經消耗了我幾乎五分之一的魔力，這因為我要是自己去學習相關知識，所需的時間成本非常高，這是規則所定的。

而我使用魔法規避規則，瞬間跨越了極大的時間成本，等同於違背了自然法則，相應的我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這樣解釋你能懂嗎？」

「基本了解了，魔法與自然法則應該存在一種能量守恆，等價交換的關係，施展的魔法越高深，對自然法則影響越大，就需要等價交換相應的魔力作為代價，我這樣理解可以嗎，教授？」

有著前世二十幾年的文化熏陶，秦維傑還是比較自信自己的學習能力的，事實證明他的理解還是比較到位的。

「哦，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遠超你的同齡人，已經極為精闢的總結出了魔法的基礎理論了。」鄧布利多教授驚喜的看著秦維傑，誇獎了一下繼續說

「不過還有一點需要注意哦，那就是等價交換的代價並非僅限於魔力，魔力是魔法世界的鑰匙，但卻不是魔法的全部。有時候我們巫師想要規避相應的規則，卻又沒有那麼多的魔力去等價交換時，我們會利用一些其他的東西」

「比如現在我想要變成你的樣子，這不僅要有高深的變形相關的知識，還要付出海量的魔力才能辦到。但大部分巫師就算有了足夠的魔力，也很難做到將變形知識研究到高深，所以我們就要藉助魔藥學的知識。使用一些神奇的藥物再加上魔力作為引導，就能配製出可以讓人短時間變成其他人樣子的復方湯劑。」

「乍一看彷彿魔藥學的復方湯劑違背了我們之前所說的鐵律，但實際上是我們使用相應的物品作為代價，形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等價交換。而魔法就是這樣，他不是單一的魔力，而是一個以魔力為紐帶的龐大知識體系。」

「了解，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為達目的可以藉助工具來形成等價交換的平衡，如此便可以衍生出無數魔法的分支學科，搞了半天魔法也要講科學啊……」

秦維傑今日與鄧布利多的交流猶如醍醐灌頂。

前世在看哈利波特電影時他就有過相關的疑惑，整個魔法世界彷彿所有人都可以無所顧忌的施展魔法，並且一個魔咒比一個魔咒變態。

秦維傑當時就想啊，魔法若真的可以無所顧忌，那伏地魔還不如直接一個強大的飛來咒從前蘇聯那裡召喚一枚核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蘇格蘭高地給核平了。

你霍格沃茨不是牛B么，不是可以讓麻瓜看不見么，我就不信我把整個蘇格蘭高地炸了還核平不了你了？

這一想法的可行性秦維傑當年還真就考慮過，為此還梳理了一份計劃表，幾乎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到了。

而如今看來，魔法也是有底線的啊，不過有些尷尬的是，魔法你丫你的底線竟然是如此的科學……就說丟不丟魔法的臉吧。

不過不得不說，鄧布利多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教授，講課生動且條理清晰，不愧一代名師，不過可惜啊……好像聽說性取向有點反自然法則，不知這一點他付出了多少代價啊。

「哦，對了教授，你打算帶我去哪裡呢？」

兩人走了許久，途中鄧布利多給秦維傑講述了很多有關魔法世界的事情，秦維傑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但眼看著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從城區走到了郊區，甚至已經走入了一片陰森的樹林之中……

想想這些關鍵字吧，小樹林、鄧布利多、反自然法則的性取向，這樣的氛圍多少讓秦維傑有點拘謹（菊緊）。

「我們旅程的下一站在倫敦，那裡有一個與你同齡的孩子也獲准進入霍格沃茨學習了，不過他的情況跟你差不多，甚至還要複雜一點，所以需要我親自去一趟。」鄧布利多解釋道。

「跟我情況差不多？我屬於什麼情況？」

「他跟你一樣常年生活在麻瓜世界，對魔法世界一無所知。至於為什麼比你複雜，那是因為這孩子從小住在孤兒院，母親是一位女巫，但已經去世了。父親是一個麻瓜，但早在他出生前就拋棄了他和他的母親。

從資料上看，他好像還有一個舅舅，不過正在巫師監獄中服刑，這就等於這個孩子沒有魔法監護人，按照《未成年巫師保護法》規定，像他這樣的孩子需要辦理一系列比較繁瑣的手續，將監護權暫時移交給學校，當然這需要他自己做決定，簽一份監護權移交協議。」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有魔法監護人？不會是我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外公吧！？」秦維傑急忙問道。

「沒錯，經過學校信息確認，在英國，你的所有直系親屬只剩你外公一人，所以你的監護權自動移交到你外公那裡。」

此時秦維傑不知為何，莫名的有種不知不覺被人賣了的感覺。

想我秦維傑一世英名，跨越整個西歐諸國都沒被拐賣嘍，來到英國竟然被人稀里糊塗的就賣了，這找誰說理去？

「教授，您不會打算走著去倫敦吧？就算走，您好賴也給口吃的啊，您這不救狗命也要救人命啊。」

秦維傑一隻手抱著二狗，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肚子，裡面咕咕的響聲已經響了一路了。

「嗚汪！」二狗有些不滿

「別急嘛，我就開個玩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看著秦維傑與二狗交流，鄧布利多的臉色微微變得驚異起來。

「你能跟它交流？」

秦維傑抬頭詫異道：「可以啊，我和二狗基本可以做到無障礙交流。」

「是只能與它交流，還是其他犬類都可以？」鄧布利多追問。

「神他么犬類，我又不是條狗成精了。」秦維傑吐槽一句：「在我的印象中，我基本可以跟所有動物無障礙交流。」

「基本都可以？這太神奇了！」鄧布利多一臉驚喜的看著秦維傑，彷彿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對了，你說基本可以，那有什麼動物是你無法交流的嗎？」

「有」

「是什麼？」

「人~」

鄧布利多怎麼也想不到秦維傑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瞬間被雷了個外焦里內。

鄧布利多要不是礙於教授的面子，恐怕會忍不住吐槽，一個人沒法與人交流，你哄鬼呢。

但說實在，秦維傑還真就沒有糊弄鄧布利多。

其實也怪人類的語言實在太複雜了。

漢語、英語、法語、俄語、西語、阿拉伯語，你就數數這都有多少種了。

就這還沒算上那些方言啊，土著語啊的。

如此看來秦維傑無法與全人類做到無障礙交流也無可厚非。

有時候秦維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畜生了，才會跟畜生更親近一點。

再簡單的說一下秦維傑可以與動物交流的能力。

對於這一能力，說起來秦維傑自己也有點納悶。

秦維傑從小在道觀中生活，整日誦經打坐、辟穀參悟，不知從何時起秦維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聽懂動物的話，而自己說的話動物們也都能聽懂。

對此，老道士說，秦維傑這是本心赤誠，故而可以借天聰，言天言。

解釋下來就是，秦維傑心性通達赤誠，可以聽懂動物的語言，所說的話動物們也都聽得懂。

對於這種說法，秦維傑是從小就嗤之以鼻。

他本心赤誠？赤誠個鬼嘍！白瞎了赤誠倆字了，秦維傑自己還不了解自己的心有多臟？

而在秦維傑了解了魔法世界之後，他便有了一個猜測，這種天賦，應該是西方魔法血統與東方道門玄法結合產生的，但暫時也無法證實，就姑且如此認為吧。

以上這些秦維傑也沒有與鄧布利多說，反正鄧布利多知道自己能與動物交流就已經可以了。

至於原理，秦維傑又不想讓鄧布利多把自己當做試驗對象，何必自討沒趣。

「你真不打算給我點吃的？我餓死了，我外公不會找你麻煩嗎？」見鄧布利多久久不言，秦維傑問道。

「等我們到了倫敦再給你找點吃的」

「我去？那怕是已經涼了。」

鄧布利多也是習慣了秦維傑的俏皮話了，微笑著道：「不會的，我們馬上就能到倫敦了，相信我，我保證三分鐘后就讓你在倫敦吃上食物。」

鄧布利多指向前方，秦維傑順著方向看去。

只見在前方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樹墩，樹墩之上生劈著一把生了銹的斧頭。

看見斧頭秦維傑心中暗道一聲：「果然是門鑰匙……裝個啥也不懂的魔法小白還真是麻煩啊，還要時刻保持好奇寶寶的狀態，我的苦誰知道啊！」

裝出一臉好奇的聽著鄧布利多解釋門鑰匙的長途旅行功能，秦維傑只能說，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寶寶要裝成好奇寶寶……

經過一陣長達1分43秒的老教授科普…不對，應該是老教授魔普，鄧布利多終於帶著秦維傑觸碰到了生鏽的斧頭。

隨後只聽一聲破空音爆，兩道人影徹底消失在南安普頓附近的樹林之後。

此刻距離老鄧頭承諾的三分鐘吃上飯，還有1分1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