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
「好吧,好吧。」
死死的盯著伊薩克看了一會兒,費爾維特頹然的嘆了口氣。
「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是逃出來的,剩下那些人都失蹤在森林裡了。如果你們不怕的話,就跟我來吧。」
「沒事,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也是我們自找的。」
伊薩克憋著笑回答道。畢竟在他耳中,這個介面未免也太粗糙了。且不說其它,如果真的如費爾維特所說,森林中有大危險,那他會這麼輕易答應回去?
又不是只有伊薩克自己進去,還有這麼多貴族在身旁,費爾維特也得為自己領路呢。
「既然如此,」費爾維特不甘的看向伊薩克身後的那些貴族:「你們以家族的名譽起誓,在森林中必須保護納扎羅夫及其手下,或者伊薩克留在森林外,否則我絕不會為他帶路。」
眾貴族互相看了看,答應了這個要求。他們也不想現在就讓奪爵的紛爭分出勝負,否則自己就沒法渾水摸魚了。
做了全套的戲后,費爾維特領著伊薩克與眾貴族,重新向森林裡走去。
·
「又有人類奔這裡來了?」
聽到海洋樹告知的消息,蘇濤吃驚的詢問道:「有幾個高級?」
「五個,還包括之前媽媽放跑的那個高級刺客。」海洋回答道。
蘇濤皺了皺眉。奇怪,一周前剛把納扎羅夫的那些人全部解決掉,怎麼又有人來?還是自己放跑的那人領隊,難道這支隊伍里有傳說,費爾維特是來報仇的?
算了。蘇濤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潮汐權杖,之前自己晉階時修復進度漲到了1%,上限也漲到了2000點,恢復速度則達到了50點/每天。在昨天時,就已經再次恢復滿值了。
不過在其恢復滿值后,蘇濤就拿著潮汐權杖開始放水——就是那個喚潮的技能。
在之前實驗技能的時候,蘇濤就發現,所謂的喚潮,就是打開一道口子,裡面就會有海水流出,有時還會摻雜些泥沙、海草、小魚小蝦之類的。這讓蘇濤嚴重懷疑所謂的喚潮就是在海里開了個傳送門,然後裡面的海水自然就會向外湧出了。
因此,在平時法杖的信仰值達到上限后,蘇濤就會使用喚潮技能,為海洋澆水。雖說海洋並不需要,不過這也是一個互動的方式,同時也能儲存些水分,以備以後使用。
不過由於需要留些信仰值應急,所以蘇濤最多只能澆100信仰值的喚潮,大概能有一千立方的水,相當於半個游泳池。
而晉階后,能澆得信仰值變多了。蘇濤現在都是留下1000信仰值備用,攢夠二十天澆一次水。至於使用信仰值下雨增長領地內糧食產量,那是信仰雕像的技能,與潮汐權杖並不衝突。
因此,現在權杖中只有1050的信仰值。
——倒也夠用了,放一輪技能也只需要300點而已。
「五個高級啊......」
將潮汐權杖收回體內,蘇濤思索了片刻。
這次,就沒必要再帶著魚人們了。如果海洋不出手,目前的魚人部落還是對付不了這麼多高級職業者的。所以,蘇濤打算一個人去,看一看他們想幹什麼。如果產生衝突,就讓海洋出手將他們都埋在地底當樹肥。
通過信仰雕塑的連接功能,蘇濤將這件事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大傻和羅涅,隨後離開了魚人領地,趕往海洋所說的那些人類的方向。
二十公里的距離,轉瞬而至。
距離還有三公里時,蘇濤取出了潮汐權杖,再次釋放了三種雨,森林中重新浮起了濃濃的霧氣。將準備工作完成後,才繼續向前趕去。
另一邊,人類隊伍已經吵了起來。
由於這次蘇濤並沒有讓海洋切割地形,將隊伍分割開。所以,雖然有大霧,但人類隊伍還是成功聚集在一起,那些貴族們也聚在了一處。
「怎麼回事!」伊薩克大聲喊道:「誰看見費爾維特了?」
另一邊,伊薩克面前的貴族張嘴喊道:「大聲點!我聽不見!」
「費爾維特!費爾維特在哪?」
貴族們都擠在一處,聚成一團,但邊緣的貴族仍舊是兩兩不能相見,聲音也要靠互相的傳達重複才能聽清。
很快,伊薩克的話語傳遞到角落,貴族間聳動了一下,隨後有人影從霧中走出,來到了伊薩克的面前,正是費爾維特。
「費爾維特?這是什麼情況!」伊薩克憤怒的質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什麼情況?」費爾維特抱臂冷笑:「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怎麼?不敢相信?」
「你!」伊薩克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勸你配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這裡可是有四名高級職業者,難道你還能跑了不成?」
「放心,放心。」這次,輪到費爾維特滿面笑容:「你看我是打算跑的樣子嗎?」
看著如此冷靜的費爾維特,伊薩克的內心也平靜了一些:「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急、不急。」費爾維特神秘一笑:「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之後,任憑伊薩克如何威逼利誘,費爾維特也不為所動。雖然其它貴族也有些焦急,但畢竟現在迷霧中還沒有任何危險,只是落到身上的雨點涼涼的,有些難受,倒也不至於直接對費爾維特動手。
又糾纏了一會兒,一汪奔涌的水流猛地沖向這群聚在一處的貴族,隨後水流在費爾維特身邊直立而起,塑造出了一個青年的模樣。
來了。費爾維特心中暗喜,低頭:「恭迎前輩!」
水人無視了費爾維特周圍那一圈人,而是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在頭頂上打出了一串字。
「你怎麼回來了?他們是誰?」
還未等費爾維特回答,周遭有一名貴族不耐煩了。從剛才開始,雨點落在他的身上,就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抑鬱之氣。如今看到這個水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猛地大聲質問道:
「你是誰!是納扎羅夫的手下嗎?你把我們引來這裡,有什麼目的!說!」
水人面無表情的瞥了那名喊話的貴族一眼,隨後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費爾維特身上。
這種無視的神情,深深刺痛了那名貴族的心。他感覺自己的臉面都丟盡了,抽出腰間的長劍,憤怒的沖向了水人。
「裝神弄鬼!我問你話呢!」
周圍的貴族神色一動,紛紛不動聲色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心裡想著讓這名貴族試一試面前水人的底細。雖說貴族平日里都養尊處優,但畢竟資源充裕,也堆出了一名中級戰士。哪怕是沒有充分的戰鬥經驗,作為試探也足夠了。
長劍劃破霧氣,帶起了一道空痕,猛地斬向水人。只看這一劍,周圍的貴族就在心中點頭。只看這一下,至少有著中級戰士的威力。接下來,就看水人如何應對了。
在長劍快要落到水人的頭頂時,水人轉頭,看了這名貴族一眼。剎那間,貴族們只感覺身旁周遭的霧氣猛地重了一截,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雨點也變得更大、更密集。
與此同時,砍向水人的貴族身上猛地浮現出一層透明的水泡,將貴族包裹在內。貴族雙眼猛地圓睜,掙扎動作卻極其輕微。水泡包裹住貴族后,便慢悠悠的向外飛去,絲毫不把剩下的貴族放在眼裡。
「等等。」
一名高級戰士沉不住氣了。被抓住的貴族,是自己家的僱主,而他就是被雇傭來保護這名貴族的人身安全。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坐視不管。
但看費爾維特如此恭敬的神情,這名高級戰士也不敢出言不遜。
「這位閣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且放過我的僱主,如何?」
水人沒搭理他。
高級戰士忍不住了。再不出手,水球就要把自己的僱主拖進霧裡了。那些貴族也是膽小,看到水球慢悠悠的飄過來,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就如同之前為這名水球中包裹的貴族讓道一樣,如出一轍。
他上前,伸手,一股無形的氣包裹住了他的手掌,連周圍的霧氣都開始扭曲、升騰,隨著一聲低喝,手掌猛地扎進了水球中,將裡面的貴族拽了出來,水球也因這個動作散落在地上。
那名貴族剛一出來,就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在水球里,他感覺自己馬上要窒息了,死亡似乎已經觸手可及。所幸及時被救了出來,再晚一會兒,自己必死無疑。
直到水球散落,水人才重新看向那名高級戰士,而他的身邊也重新浮現出一層水膜,要將他包裹在裡面。
高級戰士五指緊並,胳膊上肌肉隆起,在身前猛地橫切一刀,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彷彿撕裂錦帛的刺啦一聲,面前頓時為之一清,還未成型的水膜也消失不見。
撕裂水膜后,高級戰士直視著水人:「這位閣下......」
水人重新面無表情的掉回頭,依舊盯著費爾維特。
戰士鬆了一口氣,看了,對方沒打算繼續找自己的麻煩。這樣就很好,自己也不打算繼續做出頭鳥,被在場的這些貴族利用了。
周圍的貴族心中也鬆了口氣。只是一名高級戰士,就能逼迫對方讓步。看來,對方也不怎麼樣嗎。
正當戰士打算扶著雇傭自己的貴族往後走些時,忽然感覺腳下大地在震動。他疑惑的低頭,震動感逐漸強烈,而自己的腳下,就是震動感的來源。
戰士向側方邁了一步,打算離開這裡。然而大地卻忽然裂開了一道幽深的口子,從口子中猛地探出了數十根粗細不一的樹枝,猛地向戰士纏去。
戰士立刻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彎刀上有瑩瑩的藍光在刀鋒上流淌,看起來十分漂亮。
周圍有識貨的貴族立刻倒吸一口涼氣,低呼道:「巴伊拉姆的彎刀?這是一把及其優秀的魔法彎刀,聽說已經達到史詩級了!這把彎刀極其鋒利,切個附魔鎧甲就和切豆腐一樣,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見!」
果然,就如這名貴族所言,戰士抽出彎刀后,只是向身前隨意的一劃,那些縫隙中延伸而來的樹根便紛紛斷落在地,毫無威脅。
「朋友?差不多可以了吧?」戰士強忍著怒氣,再次看向水人:「就此收手吧,否則的話......」
語氣之中,那股威脅不言而喻。
話音剛落,戰士腳下的泥土猛然碎裂,掉進了深邃的縫隙之中。危險之際,他單手提著身後的貴族,猛地向後一躍,跳離了原地。可他的腳剛剛沾地,那處的地也猛地下陷,裂開了一道漆黑深邃的口子。
身為一名戰士,只有到傳奇時才有飛行能力,他很難改變自己的墜落軌跡。不過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傭兵,他還是有自己的方法。
先是用力,將左手的貴族向上拋去,同時自己也加速向下墜落。在貴族出手的一剎那,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卷繩子,繩頭處有一個倒鉤。戰士猛地將繩子向上甩去,只要能鉤住上面隨便一些東西,讓自己稍微接力飛到牆邊,自己就能爬上去。
可鉤鎖剛剛飛到一半,一根極為粗大的樹根就堵住了他的視野。這根樹根佔據了整個裂縫,甚至比裂縫還要粗,鉤鎖扎進了樹根中,而戰士雖然順勢來到了牆邊,卻感覺身邊的土牆在不斷地晃動,逐漸合攏。
「等一下!」
戰士絕望的叫了一聲,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而在上面,貴族們也是眼睜睜的看著戰士掉下去,貴族扔上來,在半空中重新被水泡裹住,而大地的裂縫隨即合攏,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水泡依舊慢悠悠的向外飄去。
「媽媽,媽媽!」海洋歡快的聲音從蘇濤心底傳來:「我抓住他了,要弄死嗎?」
「先留著,說不定有用。」蘇濤在心底回復道。那畢竟是一名高級戰士,聽他的話語也只是一個傭兵。對於這種獨自一人的傭兵,招降應該很容易——畢竟為誰辦事不是辦呢?
而且以自己目前扮演的身份,恐怕連「加錢」都不用。
「好,那我就先留著了。」海洋語氣有些苦惱:「不過,他有些不聽話啊,正拿那把小刀砍我的樹根呢。我的樹根並不硬,這樣下來,雖然沒什麼損失,但好煩人啊。」
「沒事。」蘇濤略一思索,回復道:「你先給他一點光亮,隨後用樹根擺出安靜兩字,再為他騰出一點空間,給他留些空氣,他就會安靜了。」
「噢?我試試。真的哎!媽媽,他真的坐下不動了!」
「嗯。」蘇濤在心底點了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回了貴族之間,控制水人在頭上打了一個符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