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魚人既是魚、也是人，合理

「我是黑龍的手下！你居然敢攻擊我！」

在如同抓小雞的「戰鬥」后，四隻狗頭人被當場殺死，另外四隻也被當場活捉。

哪怕到了這時，三毛還是一臉的憤怒與不可置信，他想不通為什麼區區魚人膽敢向高貴的黑龍僕人動手。

「這有什麼問題嗎？」蘇濤感覺這隻狗頭人的話簡直莫名其妙。這又不是遊戲，攻擊一方勢力所屬自動扣聲望。就八隻狗頭人，全宰了又有誰知道是他乾的？而且一條黑龍，還會在意區區幾隻狗頭人？

恐怕狗頭人死絕了，黑龍也不會在乎吧。

「對了，」蘇濤帶著好奇問道：「你們黑龍主人的名字叫什麼啊？」

「......主人的偉大名諱，豈能告訴你這粗鄙的魚人！」三毛梗著脖子大叫起來：「你們會迎來滅亡的！」

「廢話真多。」蘇濤嘟囔著轉身：「把他們都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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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人溫熱的血液從脖頸噴涌而出，濺了三毛滿臉，而身體還在不斷的抽搐掙扎，最終撲到在地。看著魚人獰笑著走來，三毛的精神終於支撐不住，對黑龍的崇拜與敬畏最終沒有敵過近在眼前的死亡，哭著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聽完三毛的闡述，確定沒有遺漏，又反覆提問重複的問題確定這個狗頭人沒有編瞎話來欺騙自己，蘇濤揮揮手讓魚人們把三毛拉下去。隨著咒罵與慘叫聲的戛然而止，世界都清凈了。

據三毛所說，黑龍的姓名他並不知道，卑賤的狗頭人沒有資格知道偉大的黑龍的姓名。而自己只是一個負責挖礦的，像自己這樣出來的狗頭人還有很多。至於具體數量，三毛支支吾吾的表示不清楚。不過黑龍的命令是真實存在的，至於獎勵黑龍並沒有許諾。

或許在黑龍看來，能成為自己的僕從就是最大的褒獎了吧。

「黑龍......」

蘇濤思索著。其實自己的種族與黑龍還挺搭的，只是這個領主系統未必能接受自己寄人籬下，而且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個顏色龍身上肯定是腦子有坑。

如果不去投奔，那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當作無事發生，依舊在這裡發展魚人部落；要麼搬家，遠離黑龍所活動的範圍。畢竟狗頭人走十幾天的路程，黑龍可能飛個一天就能到了。因此要搬家，就要搬到一個遠離黑龍，並且部落可以安穩發展的位置。

但搬家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如果是現代社會，只要自己把行李準備好，帶上錢就可以。途中自會有住宿和飲食，出行有飛機與地鐵，社會也安定和諧，可能搬家的整個流程中最麻煩的一點就是運送行李與打掃房屋了。

可是蘇濤現在的狀況——他是只魚人。在搬家的過程中，食物問題與安全問題根本得不到保障。如果運氣差些，遇到人類領主的巡邏隊，你覺得他們會眼睜睜看著魚人從面前經過而無動於衷嗎？還是說蘇濤上前善意的解釋自己只是路過，那些人類就會相信？

得了吧。想到這裡，蘇濤搖搖頭，他可太了解人類是怎麼想的了。如果真的出現目送自己離開的場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沒有把握進攻。也可以說是因為攻擊后獲得的收穫與損失不對等，他們才會打消進攻的念頭。

所以，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要是自己的魚人部落比黑龍還能打，至於受這樣的委屈？蘇濤下意識的感慨。

正此時，大傻滿面紅光的走進了屋內。

「祭司大人，狗頭人們都處理好了。哪怕頓頓吃肉，都可以吃兩天！這次收穫太大了！」

蘇濤抬頭看了一眼，示意大傻坐到自己的身邊。大傻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蘇濤頓時感覺身下的床猛地一震，發出了一聲哀嚎。

「大傻，我想問問，咱們魚人吃肉這種情況常見嗎？平常都吃些什麼啊？」

大傻撓撓頭：「不常見。之前所有魚人捕獲的獵物必須交給老祭司。捕獲獵物的魚人會立刻分到一小塊肉，剩下的由老祭司進行分配。老祭司會把肉存在倉庫，等需要再拿出來，那時咱們大概七八天能吃上一次肉。」

「至於平時，咱們就吃水草根、以及河裡的一些植物，如果看到樹上的果子掉下來也會吃，只是很少見。但那些植物都不好吃，吃完肚子雖然漲漲的，可第二天就又餓了。而且長時間不吃肉，就會沒有力氣，身體也變得瘦小。」

大傻苦惱的敲敲頭，對蘇濤大倒苦水。

蘇濤點點頭，合理。魚人也算魚，能吃水草之類的植物也算正常。至於第二天又餓了，蘇濤估計是魚人的胃不能很好的消化掉這些纖維植物，無法從中獲得很多營養。這也很合理，魚人也算人，不能像牛羊那樣消化草也算正常。

長時間不吃肉身體變瘦就更合理了。一是植物本身就不能完全消化，攝取的營養量不夠充足，而肉里蘊含豐富的蛋白質；二是動物的血液里富含鹽分，魚人可以順勢補充體內的鹽分；三是動物的內臟包含各種微量元素。這些微量元素雖然在體內需要的量很少，卻極其重要。因此，魚人抓捕獵物吃肉也就成為了常態。

不過短期內吃點水草水葫蘆什麼的，問題也不大。

「對了，大傻。」蘇濤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不解的詢問道：「咱們部落里的魚人為什麼都是青壯年啊，一個老魚人和小魚人都沒有嗎？」

大傻面色奇怪的看了看蘇濤，輕聲說：「祭司大人，你......忘了那場災難嗎？」

蘇濤心中早有腹稿，注視著大傻，回答道：「我前幾天撞到頭，之前的很多事都忘了。不過怕你們擔心，我就瞞著這件事。但我一直相信你，也希望大傻你能為我保守秘密。」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是部落內的祭司，並且是唯一一個具備施法能力的魚人。哪怕說自己失憶，誰又能追究什麼呢？又能辨別這件事的真假呢？

況且以大傻的智商，估計也不會起疑心。

果然，大傻滿臉的感動，緊緊握住蘇濤的雙手。

「祭司大人放心！我大傻......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大傻張著嘴憋了半天，本想表達自己的忠心，但哪怕憋的面色發青，最終也只是憋出了一句保證。

說完這句話，大傻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明明是展現自己，獲取信任的好機會，結果因為自己嘴笨，連話都說不出來，把機會就這麼讓白白浪費了。想到這裡，大傻就感覺一陣沮喪，雙手也越發用力。

「嘶......」

蘇濤臉皮抽動著，倒吸一口冷氣。哪怕有厚實表皮，自己的手也禁不住大傻這樣使勁啊。趕緊將手從大傻的手中抽了出來，不著痕迹的放在身後用力揉了揉。

「我相信你，說說那場災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