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節 垓下之戰(4)
「若不出戰,豈不讓人笑話我山東將士?」徐晃站起來請道,「若是能夠重創甘寧,也能夠打擊雍州囂張氣焰,對我大軍頗有好處。末將願意拚死力戰。」
「好。」曹操道,「本王親自為公明壓陣,預祝公明凱旋歸來。」說完,站起身來,帶領眾人一併出了中軍帳。
排布好兵馬,曹操抬眼觀看對面軍陣,只見那文官個個服飾精神,武將人人盔甲明亮,正中間的是竿「寧王」黃字大旗,旗下正是對頭劉安——與往常大不一樣的是,不單劉安的氣派上來了,文官武將也似乎多了許多精神。再往兩軍中間看,正是甘寧,金盔金甲,手中擎著寶刀,腰下佩著寶劍,座下汗血寶馬,身後一隊小卒抗著「鎮西將軍」的旗幟,比上次洛陽交手不知要威風了多少。這一乍看去,似乎對方少了那種彪悍氣息,反而多了許多官氣,可曹操仔細看去,那眼神卻一絲未改,依然還是當年的那勇將甘寧,忙提醒徐晃要盡量小心。
徐晃答應一聲,提斧上馬,衝出了軍陣。
這一次交手,開始與上兩次交手大不一樣。徐晃晃動大斧,對於甘寧手中的刀看也不看,只管自己打起,著著進逼,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讓甘寧幾個回合下來只有還手之力——這徐晃全不顧自己,便是被人砍了,也要砍倒對面的甘寧。
又過得三五個回合,甘寧始終不能挽回局勢。惱將上來,趁著兩馬挫開,將頭盔摘了下來,將盔甲解了下來,將刀鞘順手扔給了身後地小卒,雙手舉刀,催馬直奔對面的徐晃奔了過來。這一下。頓時兩邊同時驚呼——甘寧此舉,定然要與徐晃拼力度、拼速度。誰死誰生,一舉決定!
看看兩騎相近,從曹軍旗下忽然飛出一箭,直指甘寧胸口——卻是曹操見兩將相爭一死一傷已經不可避免,深怕徐晃不幸,便令曹休放出冷箭。本想與徐晃一個照面內決定生死,可沒想到忽然飛出冷箭。甘寧再聽得驚呼,知道不妙,也不知道有何處來箭,只是下意識的一轉臉、身子一側,那箭斜斜的cha入了肩頭。甘寧手上從無韁繩,全kao兩腳催馬,只能一磕坐騎,欲圖向側里竄出。剛轉馬身,頓時支持不住,跌落馬下。
徐晃見這情形,不由一怔,正想催馬進擊,對面劉安旗下三箭齊出。奔襲自己而來,這真是躲上難躲下,躲左難躲右,一遲疑間,被那正中一箭射中面門,頓時也跌下馬來——卻是黃忠一弓連發三箭。
曹軍中許禇、曹真、曹休、曹彰、呂虔、毛玠、于禁、郭懷等一擁而上,對面趙雲、張任、龐德、張頜、李嚴、王雙、孟達等人也齊齊擁至,雙方小卒各自湧上,搶回落馬將士,刀槍相併。劍盾相擁。登時混亂起來。
曹操轉眼望去對面,只見那寧王旗幟安然不動。顯然劉安對這場混戰也早有預料,也認定自己賺不了多少便宜,便不動背後十多萬大軍,只專心看著場中戰事——現在這種局面縱然對自己有利,也不會是一面倒的大利,劉安和自己都輸得起。看看曹休、毛玠等人漸漸趨於劣勢,令弓箭手壓住后軍,傳令收兵。對面劉安也不追趕,隨之收兵回營。
這場交手,從損折情況上來說,誰都沒佔到便宜,甘寧沒死,徐晃雖然被射中面門上分,但在著箭的那一瞬間他一向後仰頭,頭盔前端正好卡住了箭支,使它沒深入進去,保住了性命。不過,若從後來的場面上來說,還是自己吃了虧,曹休、毛玠等人到底比起這一流戰將來還是差了一點,若不是自己收兵早一點,這些人後果難料。還是賈詡說得對,自己本就不應該與劉安在這方面進行挑鬥,應當固守為上策。
四五十萬大軍交手,沒有那來自心底地必勝把握,誰會將將士直接推上戰線?這不是三兩千人的交手輸了可以再來,況且,一旦突擊不成,定然會lou出破綻,到那個時候,只怕誰也難於控制局勢。曹操知道,劉安也知道,戰場上寂靜了下來。
一轉眼已經過了一個半月,平日里劉安日日派人在營前挑戰,曹操是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雙方几乎沒有一個將士傷亡。這日巡查過後,天色已經不早,曹操恰好走過賈詡帳幕,見帳中依舊亮著燈,不由走了過去,卻見賈詡不若往日沉靜,xian開簾幕走了進去,道:「近日雍州軍馬錶現怪異,不知道文和有什麼看法。」
看是曹操無聲無息踏入,賈詡不由一驚,本想見禮,但見曹操擺了擺手,知道他不願意,便免了過去。「自從兩軍相逢,除了第二天真正算得上交過手以外,這麼長地時間雍州軍馬之是單單選用了單挑這一最不可能有殺傷力的方法,我軍又不迎戰,這就變成了每日無聊的罵陣,大兵二三十萬在手,真正的用處也只是看守營寨,確實怪異得很。」賈詡一杯茶端在手,雙眼微眯,等了半響,又道,「有一種感覺,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看了看曹操,接下去道,「我們在拖,其實,雍州劉安也在拖。我們憑藉的是汝南和鄴都兩處地方拖住劉安的南北兩路大軍,然後大王率領中路軍找尋機會以求擊敗劉安,挽回局勢。只怕劉安的策略其實恰恰與我們相反,他是想憑藉南北兩路軍地勝利來拖垮我們中路軍,達到最好的進攻時機。可是,面對著鄴都、汝南如此堅固的防守,樂進和曹仁都有五萬軍馬在手,就憑藉著陸遜和諸葛亮各自十萬的軍兵,又怎麼能夠三兩個月得手?若是三兩個月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劉安軍兵的優勢將漸漸轉為劣勢,以劉安如此計謀,他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他憑什麼相信他就一定能夠突破鄴都和汝南的防守呢?」
「是啊,這戰場上越是平靜,本王就覺得越是難以安心。」曹操點了點頭,道,「本王也有這樣一種感覺。可是,至今以來,每日與汝南、鄴都的聯繫都未出現任何異常,這又怎麼解釋呢?」
沉思過後,曹操站起身來剛要出帳幕,外面「騰,騰」跑來親信隨侍,報道:「應當在亥時到達的鄴都信使沒有按時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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