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海前的硬核告別儀式
「......出海，是啊，也該出海了。」
肯恩念叨了兩句，臉上的表情有些許感慨，但並不感到意外。
「自從兩年前你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了吧？沒想到你能忍到現在才提出來。」
「嗯？」諾爾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哈哈，你可是被我養大的啊！」
肯恩大笑幾聲，又道：
「在兩年前你戰勝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走出去，因為這裡太小了，只有廣闊無際的大海才是能夠容得下你的舞台！」
諾爾沒有否認，以他如今的實力來說，東海的確太小了。
儘管從世界地圖上來看，東南西北四海的面積佔據了地圖的絕大多數，但儘管如此，四海也只是被視為『搖籃』，而公認的最為『廣闊絢爛』的海域，當然是被兩道無風帶夾在中間的如地球赤道一般的偉大航路。
來這個世界一遭，不去逛逛怎麼能行呢？
尤其是在戰勝了肯恩后，獨自在山裡修行的這兩年間，他能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實力進步得越來越慢，果然閉門造車的修行方式並不適合他。
也該出去看看了。
兩人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感嘆也就到此為止。
既然決定要出海，肯恩又雷厲風行地開始為諾爾安排起來。
「我記得明天剛好有商船船隊來收蘑菇干，你可以坐他們的船出海，最遲明天下午就可以出發。」
說著他又起身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個獸皮口袋，「行李也給你收拾好了，裡面是置換的衣物、乾糧還有一些貝利。」
「啊這...」
諾爾頓時有些傻眼：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肯恩將行李扔給諾爾，雙手環抱得意道：「都和你說過了，兩年前。」
「衣服和乾糧該不會也都是兩年前的吧？」
諾爾聞言裝模作樣地開始檢查行李。
「你這個臭小鬼！」
肯恩笑罵，接著，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不過，在你出海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
突然，肯恩嚴肅起來，走到諾爾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站在諾爾面前的肯恩沉著臉的樣子的確有幾分壓迫感，因為肯恩的身高有足足兩米五！而諾爾的身高僅有一米九，他站在肯恩面前不僅是矮了一頭那麼簡單。
說起來，海賊王世界的人類身高的上下限都十分離譜，一米六七八算正常，兩米三米也都還好，甚至四米五米六米也不算奇怪......
在其他世界六米已經能算是巨人族了吧？！
一米九的身高在他老家也算不錯了，但諾爾希望自己能夠繼續長高點，畢竟如果以後他有機會和凱多戰鬥的話，他一刀斬過去只斬到對方的小腿骨，這種畫面想想還是有點小尷尬。
不過在相同的力道下，體積越小攻擊力越大，這說不定也算是個優勢？
當然也有值得欣慰的一點，那就是他原本在老家只能算是普通帥的爽朗臉蛋，在海賊王世界卻能算得上一枚活脫脫的大帥比。
而在得到金手指后，現在的諾爾暗自慶幸沒有長得太高，不然之後穿越到了一個正常人的世界豈不顯得很突兀。
「讓我檢驗一下你這兩年修行的成果。」
肯恩道。
檢驗我修行的成果？
肯恩的話讓諾爾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依然爽快應下，「好啊，來吧！」
兩人沒有去修行用的道場，而是來到後院靠近大海的一處平坦的石崖上。
此時太陽已落，夜色寧靜，一輪淺淺的新月掛在夜空，咸濕的海風隨著海浪拍打石崖的濤聲飄來，帶起一片清涼。
儘管只是『檢驗修行成果』，但兩人都沒有穿護具，也沒有用竹刀，而是默認使用真劍對決。
不過諾爾用的長刀只是一般鐵匠鋪都能批量生產的便宜貨，這段時間在諾爾的使用下刀口已經變得坑坑窪窪。
而肯恩用的卻是家傳的名刀——良快刀五十工，上弦月。
之所以提到這把名刀，是因為諾爾饞她很久了。
海賊王中的名刀有無上大快刀十二工、大快刀二十四工、良快刀五十工、快刀四個檔次，雖然上弦月只屬於名刀的第三檔，但實際上已經相當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上弦月這把名刀的顏值相當能打！
上弦月通體呈白色如同夜空中的新月，刀身修長但不過分彎曲，刀刃是如海浪一般的亂花濤亂，在夜晚拔出時雪白的刀身映射著淡淡的月光，像是將月亮握在了手中——
就像肯恩現在的拔出上弦月的樣子。
肯恩將手持上弦月，擺出劍技的起手式，眼神凝視著諾爾，好像月光下捕獵的老狼在暗中匍匐凝視著獵物。
另一邊，諾爾的神情卻相當輕鬆，手中的破爛長刀更是猶如風中殘燭，一副可能隨時會斷的樣子。
明明是肯恩檢驗諾爾的修行成果，但眼前的畫面卻像是兩人的身份顛倒了過來。
「——！」
伴隨著一道海浪拍岸的聲音，肯恩的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就出現在了諾爾身前，伴隨著月光閃爍，長刀突刺直取諾爾面門。
諾爾卻如同預先知曉一般在刀刃到來之前就做出了閃避，並且手中的長刀一帶一撇，輕描淡寫地將肯恩的刀刃偏向了一邊。
肯恩不肯作罷，手臂一扭便將慣性消磨於無形，順勢一記斜劈拉起一片月光形成的瀑布湧向諾爾，可惜依舊被諾爾隨手一挑輕鬆化解。
肯恩的攻勢猶如秋風落葉連綿不絕，卡恩更是化身為隨風飄動的落葉，任憑疾風驟雨亦不能傷其分毫。
夜色下的上弦月泛著月光，在肯恩的揮舞下像是綻放著光之花，美麗而奪目，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過，兩人並沒有用眼睛去觀察對方。
肯恩所使用的劍術流派長於靈巧，善於尋找攻擊對方的破綻和弱點，修行到高深處，能夠不以雙目而以身心感知氣流來掌握對方動作、發現破綻，斬出致命一擊。
這一種能力也被稱為——見聞色霸氣！
沒錯，在這個被稱為最弱之海的東海的一座無名小島上，竟然隱居著一位掌握了見聞色霸氣的劍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