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 第四十一章 歡樂場
這世界上還有比神殿更好的地方嗎，李翰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神殿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凈土，是地面上無數苟延殘喘的人，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地方，除了已經生活在神殿上的人之外，每年只有那寥寥無幾的名額可以前往神殿，在神殿里有一切這個世界都沒有的東西，包括真正得活著。
這一次是張法在開車，這個比神殿還好的地方連個導航都沒有，車在路上七拐八拐得開著，從一條大路上轉到了一條小路，再轉向一條更小的路，最終駛上了一片荒地。
天已經黑得很厲害了，雨也越下越大，周圍漆黑而不可見，偶爾一聲驚雷，突然間把這個黑暗的世界，照成一種更加悸人的慘白。
「張哥，我們這是去哪啊？」李翰的心裡還是有一些害怕的，外面的世界中土匪、盜賊很是猖獗，雖說自己坐著帝國專配的汽車，但是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就算被殺了滅口，也不會有人知道。
張法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危險，臉上除了興奮和焦急，再沒有了別的，自以為李翰也和他一般急躁，迫不及待去那個花花綠綠的世界：「年輕人不要著急，很快就能到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已經加速了。」
李翰知道也問不出個東西，所以也沒有再問，就等著看這個比神殿還要好的地方，到底是如何的。
汽車衝上了一個小山坡，由於速度太快，整個車身飛了起來，又重重得砸回了地面。山坡之後出現了一條大道，蜿蜒著一路下山，前方是個很大的盆地，那條路一直連接到盆地的內部，在盆地最中間的位置，有一棟很大很亮的建築，粉色的霓虹燈閃耀在夜色中，讓人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汽車在張法的駕駛下，一路向下俯衝，隨著距離的接近，那幢帶著霓虹燈的房子也看得越來越清楚，屋頂上閃耀著「歡樂場」三個彩色的大字。房子的周圍似乎是一片廢墟，斷垣殘桓連綿不絕，詭譎而又突兀得矗立在廢墟之中。
「這是哪裡？」李翰驚訝得詢問。
張法懂李翰的意思：「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不過是一個核彈坑而已，跟剛才的廢場是一樣的來法，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那裡是臭的，這裡是香的。」
很香很香的味道，剛到了那幢房子的門口就能聞見，四周零零散散停了很多車輛，張法把車往邊角的地方挪了挪，停穩當之後，便催著李翰趕緊下來。
霓虹燈下，白色靚麗的大門，一條紅毯鋪到了路上。
張法和李翰剛踏到紅毯上，裡面便走出來了兩個，衣著淺短的女人，把他們的手摟在懷裡，迎進了大門。
「我叫姍姍，那是我的姐妹芳芳，兩位第一次來嗎？」左邊那個紅色衣服的女人介紹著自己，紅紅的嘴唇都快貼到了張法的臉上。
「李翰啊，你一會好好挑挑，這裡什麼都有，怎麼樣，是不是比神殿更好？」
屋子裡的音樂聲很大，李翰已經聽不清張法的話，只是一個勁得點頭，燈球帶著七彩的燈光，像一個個精靈在循環往複得跳躍，把每個人內心的瘋狂都挑逗了起來，神殿也不過如此。
張法和李翰找了一個稍微角落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房間在舞廳的後面，要穿過一條走廊，張法現在還不著急過去，他想再跟姍姍多待一會，因為像姍姍和芳芳這樣的，他的錢還不足以能帶到後面去。
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得女人走了過來，周圍的人點頭打著招呼：「花姐。」
花姐從人群中穿過，只是微笑卻不應任何人，徑直得走到張法和李翰的面前：「喲，今天還帶了個小的，準備怎麼消費啊？」
張法笑道：「還是老樣子唄。」
花姐臉上僅有的一點微笑也消失了：「姍姍、芳芳，都走吧。」
張法有點急了：「哎，怎麼回事呢，這剛坐下就要走，都留下。」
張法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在這裡唯一起作用的只有錢，姍姍和芳芳跑到了人群里，應該又去迎著別的客人了。
「你那點錢，自己心裡沒數嗎，一會趕緊挑。」花姐對於這種沒什麼錢還想找樂子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
張法對花姐的話不以為意，反倒厚著臉皮問：「花姐，這麼說可傷人了啊，我今天可是帶著我的小兄弟來的，我是沒錢，我小兄弟可不一樣。」
花姐壓根就不相信張法這類的無賴的話，打趣道：「要不我把姍姍再叫回來？」
張法叫停道：「那倒不用的，你給我們介紹點好的就行。」
「還有，別太貴的。」張法還是補上了這一句。
花姐白了張法一眼：「沒錢還盡提要求，我這最近有一批比較有特色的，價錢嘛也不貴，就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給你看看？」
張法一聽有特色還消受不起，頓時來了精神：「快快快，叫過來看看！」
花姐拍了拍手，旁邊的人下去叫人了，不一會，來了四個姑娘。
起頭的那個長得還算標誌，鵝蛋臉大眼睛，一頭黑髮落在肩上，身材也緊緻得很，張法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裡覺得今天是要撿大便宜了。
再往下一瞟，沒把張法的魂給嚇沒了，那女的從小腿開始長滿了蛇鱗，一直覆蓋到腳上。張法這才明白過來，花姐嘴裡說的特色是什麼意思，這種樣子的一般人確實消受不起。
再往下看另外三個，也基本都是這樣的情況，要不是長著老虎的爪子，要不就是有條油膩膩的尾巴。李翰看到，也噁心得不行，小聲問張法：「這都變異了，太那啥了。」
張法示意李翰先別說話：「花姐，我錯了還不行嘛，換一批？」
花姐先把這幾個喊退，雙手叉在胸前，數落道：「你的錢也就夠這樣的了，怎麼換都是這樣！」
張法從袋子里摸出一根煙，給花姐遞上，抄起桌上的打火機給花姐點煙，求著花姐道：「我都熟客了，不至於啊花姐，給個面子，我小兄弟第一次玩。」
煙在花姐的嘴裡轉了又轉，才一圈一圈得吐了出來：「好吧，今天給你點優惠，給你試試那個吧，你去把那幾個帶上來。」
在花姐的指示下，下去了一個人，不一會又帶上來了四個姑娘，這四個明顯好了很多，不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變異，人也長得標誌，最重要的四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穿著不同。
花姐拍了拍手，這四個便開始介紹自己。
「明明。」
「娜娜。」
「純純。」
「妮妮。」
這四個姑娘說話的時候神情和笑容都一個樣子，就像是統一編好的程序。
李翰很詫異，小聲問張法：「這是四胞胎嗎，怎麼長得一個樣子？」
張法貼著李翰的耳朵說道：「這是仿生機械人，光說那個的話，比真人帶勁多了，而且要不是看在你是第一次來，花姐怎麼可能給這麼大優惠，說實話我都沒有試過幾次這樣的，你就知足吧！」
在李翰的印象中，仿生機械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還是第一聽說找樂子去找仿生機械人的：「張哥，這些仿生機械人不都是用來殺人的嗎，這能行嗎？」
「殺人和服侍人差不多嘛，這些都是早期的仿生機械人，被淘汰下來的，不然的話哪有你舒服的份啊，不過它們製造時期比較早，情感上會少一點，不過也不重要，你看看那身材，脫了更好看。」張江用手比劃著那些機械人的S曲線，嘴裡不停得發出嘖嘖嘖的讚美聲。
「可它們終究是殺人的機器，不能一會激動起來殺了我吧？」李翰有顧忌，也有一點噁心。
「這世界上都沒多少人了，還殺什麼殺，多找點樂子不好嗎，你想象一下，一個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美女殺手，被你征服在胯下，多麼刺激啊！」張法的腦子裡除了這幾個機械人的身體，再也沒有了別的東西。
四個仿生機械人可能是，看張江和李翰挑久了也不下決定，內部的程序驅動著它們統一得斜頭，露出一個整齊劃一的標誌笑容。
花姐有些不耐煩了：「挑完了沒有，這麼墨跡，再墨跡就給我走人啊。」
張江攔住了：「別啊，挑好了，我這個，他那個，就這樣了。」
張江給自己選了一個穿著白色雙肩弔帶的，給李翰選了一個穿著淡黃色抹胸裙的，另外兩個沒有被挑上的都退了下去。
「有眼光，挑了兩個不錯的，這兩個都是九成新的，娜娜、妮妮，好好服侍好這兩位。」
張江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整個人都擁上去了，卻被花姐一把攔了下來：「幹什麼呢，先給錢不知道嗎，把押金給了。」
張江嘿嘿一笑：「花姐，我不都說了嗎，今天是我的小兄弟請客，你找我的小兄弟要去。」
說完給了李翰一個眼色，李翰趕緊站起來，摸了摸口袋，面露難色道：「張哥，剛剛下車著急了，沒有帶錢。」
張江懊惱一聲：「等什麼啊，快點去拿啊，急死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