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慘烈的損失

肖恩的問題讓福克斯陷入了猶豫，她穿著小白花的裙子，像個沒人要的大孩子一樣苦惱。

「能感應到一點，但我不確定，而且阿不思再三囑咐我，不能去找他。」

肖恩微微皺起眉頭來，之前在現世的時候，歸來者的襲擊隊伍中也出現了鄧布利多，但格林德沃表示，對方的狀態有點奇怪。

鄧布利多被污染這是已經確認的事實，但他似乎又和其他被污染的靈魂不太一樣。

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所以肖恩想要藉助福克斯對於鄧布利多家族成員的感應來找到鄧布利多教授，但現在福克斯的感應她都無法自我確定？

福克斯甚至能夠在冥界和迷離幻境這兩個世界中穿梭，卻感應不到鄧布利多的位置……

肖恩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怕是有麻煩了。

鄧布利多教授，大概率在海爾波的神殿里。

海爾波的污染格林德沃有辦法解決，但如果鄧布利多教授在海爾波的神殿里，那肖恩拓展己方頂層戰力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到時候一進入神殿就是生死之戰，但解決污染需要大量的魔力和生命力，時間上來不及啊……

無奈拋棄了這個想法，肖恩最後在知識之神的神殿內搜尋了一番，找到了幾本不算特別有用但算是很希少的魔法書籍。

「赫敏和斯蒂芬妮應該都會喜歡這個……」嘀咕一聲，肖恩把幾本書裝進戒指里。

隨後，他看向一直蹲在地上的福克斯——福克斯原本是想倒掛在純金棲枝上，作為鳳凰她的確有這個能力，但她現在畢竟是阿利安娜的模樣，還穿著裙子……肖恩好說歹說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會的福克斯滿臉委屈巴巴的模樣，見到肖恩轉過來的目光，她還頗為深沉地嘆了口氣，大有一種「你突然就不懂我了」的悲壯神情。

肖恩無奈地搖搖頭，開口問道：「福克斯，你要跟我回去嗎？」

福克斯聞言抬起頭來，她的情緒向來都是飛速轉變的。

「回去？要回霍格沃茨嗎？鄧布利多說，那裡也是我的家。」

肖恩組織了一下言辭后說道：「暫時回不去了，我們要去救鄧布利多教授，不止我一個人……嗯，還有很慘烈的戰鬥要進行。就是來抓你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那群人，他們要毀掉你和我，毀掉其他人，也毀掉霍格沃茨。」

福克斯立刻站起身來，她大聲地喊起來，帶著怒氣：「那我要去！」

肖恩聞言鬆了一口氣，鳳凰的眼淚擁有無可代替的強效治療效果，比絕大部分優質的魔葯還要出色。

另外，鳳凰的歌聲具有魔力：普遍認為它能為心地純潔的人增強勇氣，為內心骯髒的人釋放恐懼。

這在戰場上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友方增益和敵方減益了。

不過，增強勇氣已經被驗證過真實存在，釋放恐懼就不夠清楚了——說實話，肖恩覺得自己有時候內心也挺骯髒的……

得到了福克斯的助力，肖恩轉身便離開了知識之神的神殿。

福克斯依舊維持著阿利安娜長大后的年輕女性模樣，也不知道到時候阿不福思見到她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返回巫師大軍的路上，肖恩和福克斯一同飛翔，二者不斷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和可能湧現出來的魔力。

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那一戰損失嚴重，還是對方已經將所有兵力集結在了巫師大軍前進的道路上——一路上，肖恩基本沒見到歸來者的存在。

要知道，崩壞的迷離幻境中常常會有各種形態的歸來者組成小隊巡邏，現在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大軍集結在神殿之前的可能性最大，但也有可能集體出動再度和巫師大軍展開了戰鬥。

海爾波知道我離開了大部隊，所以派人突襲的概率會高很多……

想到這兒，肖恩拉上福克斯，再次加快了速度。

他這次離開的時間不短，而且，肖恩也是剛剛才覺察到，在冥界中，不僅是記憶被消磨，時間的流速也稍微有點不對勁。

感官上，他明明在冥界只待了半小時左右，但出來后，現實中的時間已經渡過了一天。

加上之前發生的各種事情，肖恩已經離開大部隊快三天的時間了。

對於有魔力的世界而言，三天足夠發生許許多多事情了。

又再度前行了一大段距離后，肖恩心頭所感地望向了前方的某個方向。

他感應到了波動的魔力，但不算劇烈，而且沒有太多不同的魔力在混雜著發生。

不是戰場……

肖恩鬆了一口氣。

再往前一段，肖恩已經可以更輕易地察覺到魔力的主人，其中有許多他熟悉的人，包括麥格教授、赫敏、黛西、斯蒂芬妮等人。

沒少人……至少我熟悉的人沒少……

終於，肖恩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大部隊，他們正抓緊著自己的魔杖，朝著一個方向堅定而快速地行進著。

但是，剛剛看清景象，肖恩便拳頭一緊。

人數不對……

整個隊伍明顯少了一截，而且從空中望去，可以明顯看到不少人都模樣慘烈。

「麥格教授——」肖恩帶著福克斯快速落到了地面上，並且立刻找上了大部隊的負責人之一。

剛剛看清，肖恩便心頭一緊。

麥格教授的肩膀處纏著厚厚的繃帶，血液不斷地滲出來，她臉色蒼白，但眼神堅毅而凌厲。

聽到肖恩的聲音，大部隊前方的人齊齊將眼神投了過來，而麥格教授先是一頓，隨即快步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關切之色：「謝天謝地，肖恩你終於回來了……孩子，你沒事吧？」

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她下意識地就開始打量肖恩有沒有受傷。

肖恩搖搖頭，環顧四周后他臉色微微發白，低聲道：「我沒事，麥格教授——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了？」

麥格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她甚至沒來得及清理鏡框上沾著的暗紅色血漬。

「第一天的時候還在正常的前進中，後來，很遠的地方似乎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連空間都波動了一下，我們這裡也感應到了。」

肖恩點點頭，那應該就是自己和海爾波分身戰鬥的時候了。

麥格教授神情嚴肅地說道：「在那之後沒多久，歸來者們的大軍就像是瘋了一樣，他們幾乎傾巢而出。」

「歸來者應該接到了海爾波的命令，那之後的進攻幾乎沒斷過，就算打退了一波之後，下一波也會在一兩個小時之後繼續發動進攻。」

「我們的大軍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間，那之後每個人都戰鬥了十幾個小時……」

說到這，麥格教授的神情黯淡了許多：「我們的損失很嚴重，很多人……很多人都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其他人也基本都是個個帶傷。」

「要不是你的援軍趕到了，我們的損失還會更嚴重。」

麥格教授指了指隊伍的右後方，那裡有一群巨人、一群各式各樣的神奇動物，甚至還有十幾條展翅翱翔的火龍。

那算是肖恩的後手，他沒有讓所有戰鬥力一次性全部進入，希望藉此讓敵人的判斷出錯。

如今看來，有效果，但如此損傷還是出乎了肖恩的意料。

他有些凝重地環顧四周，不少人正默默地看著他。

麥克西姆夫人正被海格攙扶著，她的一條腿完全扭曲了角度，看上去很難治癒，扶著她的海格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貂皮大衣和龍皮手套上滿是洞洞，一隻眼睛不正常得高高腫起。

韋斯萊一家看上去也十分凄慘，也許是宿命，比爾的臉上有一道可怕的爪痕，現在還在滴著鮮血，難以消除。而喬治的半邊腦袋上裹著紗布，正在笑容滿面地給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講著沒耳朵的笑話。

而他們不是個例，更多的巫師都形象凄慘，有不少人永遠地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某部分，有更多人的身上滿是難以治癒的魔法傷口。

所有人的共同點只有一個，他們全都眼眶通紅。

即便眼神堅毅、步伐沉穩，即便不少人在開著玩笑，但他們不約而同地為戰友的離去而感到悲傷。

麥格教授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龐：「有……有不少學生都回不去了……」

肖恩深呼吸了一口，他輕輕地拍了拍麥格教授的肩膀：「他們的犧牲會被永遠銘記……」

他看上去很冷靜，唯獨長袍下的手緊緊握住，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好幾個……有好幾個他教過的學生，已經消失在了隊伍里。

肖恩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向福克斯，輕聲道：「福克斯，麻煩你了，可以為大家療傷嗎？」

「好。」

鳳凰的眼淚開始於天空之上灑下。

麥格教授摸了摸自己不再滲血的肩膀，她震驚地看著阿利安娜模樣的福克斯，嘴唇蠕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而不遠處的阿不福思已經陷入了獃滯。

這時候的肖恩終於找到了他的女孩們，即便能夠感應到她們的魔力，但沒有親自見到卻還是放不下心來。

而這一見卻讓他的拳頭握地愈發用力。

「肖恩，你回來了呀。」小白花的臉蒼白地可怕，她見到肖恩后就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可是卻連張開手索求一個擁抱的力氣都沒有。

她被放在一張簡易的行軍床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陪在一邊的赫敏同樣臉色蒼白，不過比小白花強一點，至少還能自己走路。

見到肖恩后，她先是對著肖恩笑笑，隨即回頭摸了摸黛西的臉龐：「你看，他不是回來了嗎？」

臉色鐵青的斯內普在一張木桌上調製著各種魔葯，和他站在平行線上的是動作幾乎一致的莉莉，後者一言不發，不斷試驗著各種魔葯。

詹姆和哈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唯一還算完好的斯蒂芬妮把肖恩拉到了旁邊。

銀髮少女先是打量他一番，隨即輕聲開口說道：「戰鬥一直沒停下來過，黛西一直在使用守護神魔咒保護大家，最後魔力幾乎被完全抽空了……有個歸來者對沒有防備的黛西發動了詛咒，就是那個領頭的巫師，他有隱蔽的魔法，而且就是沖著黛西來的……她的生命在不斷流逝。」

肖恩的喉結聳動了一下。

斯蒂芬妮微微閉眼：「哈利和詹姆被斯內普趕走了……其實不怪他們倆，他們在領著其他小隊作戰，父子倆傷得也不輕，沒辦法顧及到所有人……」

「斯內普和莉莉現在在調製扼制詛咒的魔葯，黛西……黛西她一直在念叨你，說要見你最後一面，我罵她了，但她還笑。」

說著，斯蒂芬妮終於露出了一些迫切的神情，她看向肖恩：「說這種話就該被罵……你能救她的對吧？」

肖恩深呼吸了一口，他握了握斯蒂芬妮的手，然後走到了行軍床面前。

無視了斯內普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肖恩伸出手摸了摸黛西的臉頰，笑道：「現在見到我最後一面了？」

黛西先是點點頭，隨後臉龐泛起些許不健康的紅暈，小聲道：「又、又不想是最後一面了……」

肖恩笑出聲來，他幫著黛西整理了一下有些零散的頭髮：「那你被斯蒂芬妮罵的時候還笑啊？」

小白花虛弱地嘟了嘟嘴：「她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呀……」

肖恩湊過去，在赫敏刻意迴避又忍不住偷看的眼神中輕輕地吻了一下小白花的臉頰：「以後還有很久呢……」

他握住了小白花的手，半透明的魔力如同髮絲一般溫柔地纏繞了上去。

對於肖恩而言，黑魔法一類的詛咒，僅僅只代表著……再普通不過的魔咒罷了。

魔力之子加上極端的黑魔法天賦，他可以瞬間解析所有黑魔法的魔力性質。

即便是魔葯大師也束手無策的詛咒，在肖恩眼中也沒有意義——他可以將小白花體內的所有魔力全都吸納而去。

不管是她本身的，還是外來的「毒素」。

「放輕鬆——」肖恩微笑道。

「嗯。」黛西握緊了他的手。

所有魔力，包括詛咒，全都進入了肖恩的體內。

那些可以殺死一個頂級巫師的可怕詛咒並不在意自己換了一個人，但小小的怪物抬起頭見到惡魔，自然只會煙消雲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