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談戀愛？

「談戀愛了？」基庭看著高振陽上課無聊寫的一些情詩，大聲叫道。

「小點聲，高中不能早戀，我們這叫互相欣賞。」高振陽雖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此刻仍有些害羞。

「誰啊？」其他幾個人也圍了過來，高振陽將紙條一把搶過：「看啥呢，想看自己寫去。」

肖成咳嗽了兩聲，微微念道：「你是盛夏的花，那我就是秋日的枯葉。」

「就算化作芳茵里的泥土，也願予你一生的守護……」

「我請吃飯，我請吃飯，別念別念。」高振陽捂住肖成的嘴，大聲嚷嚷。

「記住了，下次帶著振陽去搓館子！」

上課鈴響起，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天氣轉涼，身上多加了幾件衣服，這身上突然多了幾重的感覺著實不好受。肖成忍著這種不適，還要接受左下方几張紙球的攻擊。高振陽的位置調到了肖成的前面，正好卡在兩人中間，同桌孟曉月在右邊，恰好也不被打擾。

不用想，肯定是高振陽和他的小情侶在飛劍傳書。而肖成作為高振陽的先鋒部隊，自然是首當其衝，每一次那小紙球都精準無比地落在自己的頭上。

「辛苦，辛苦。」他慌亂地打開紙條，肖成能夠注意到，這一刻他的手還有些顫抖。

他們什麼時候確定的關係？肖成不記得，也沒關注。

他沒有看別人隱私的習慣，雖然剛才掃到了一些紅紅點點。高振陽拿出一根筆，之前他一直吹噓自己寫得一手好字，此刻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別看。」高振陽看了肖成一眼，將紙條捂住。

「我看你這作甚。」肖成拿出語文書，正好翻到了關雎這一頁，他靈機一動，念了起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停停停。」高振陽放下筆，將那張紙揉成紙團，想了想還是交到了肖成的手中。

「麻煩。」高振陽恭恭敬敬的交到肖成的手中，肖成裝作大家模樣，輕輕捻起，點了點頭，放出傲慢姿態。

「楊貴人，啟。」對著左下角的那個女生說。

這女生名叫楊凡，若不是因為高振陽，可能肖成都不會知道班級里還有這麼一個人。

只不過，在這你來我往之中，他也算是和對方熟悉了一些。

楊凡一把搶過，此刻也顧不得語文老師在講些什麼了，露出滿臉幸福的模樣。

沒救了，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期末考試，前期還算頻繁。雖然肖成沒說，但還是對他有些叨擾，只不過大概有一個星期之久，他們傳紙條的頻率就遠不及開始的那幾天。

這一天，高振陽拿著兩件包裹放到了座位下，神秘兮兮地對著肖成一笑。

肖成看著他：「幹啥？」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現在這個時季已經進入了初冬時刻，每天早晨都能看到街邊芳草有寒霜覆蓋。而對於肖成這類每天早上要騎車的人來講，這冷風不亞於一次酷刑。寒風刺骨，每次到學校的時候，他都要對著書本發愣一會兒。

高振陽暴力拆解，片刻后便看到了這包裹內的廬山真面目。

肖成打眼一看，不就是兩件外套嗎，這有什麼隱藏的。而且還是兩個比較鮮亮的顏色，一紅一黃，高振陽將黃色的那一件拿出來，現在是早自習晨讀的時間，班主任和自習老師都沒到。

他行事也是毫無顧忌，本來他們的位置就在後排，前方的同學一般也注意不到這裡。

高振陽走到楊凡身邊，親手將那件黃色外套給對方穿上，楊凡紅著小臉，一臉嬌羞。

後面的場景，肖成都沒臉看下去，無他，羞恥也。

誰能料到，這時候班主任戴老師突然現身，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教室，肖成面色大變，趕緊對著高振陽小聲說：「老師來了，快回來！」

可能是讀書聲音太大，也可能是對方沉浸在甜蜜互動之中，根本沒有聽到肖成的話。

戴老師慢慢地走到高振陽這邊，肖成急得不行，一腳給他踹了過去。

「幹啥！」

高振陽怒目轉身，就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戴老師，那面容表情怎得複雜形容。他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將另一件外套塞得嚴嚴實實的，生怕露出一點馬腳。

「高振陽，你剛才不好好讀書，跑到楊凡那裡幹什麼。」戴老師背著手，面無表情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