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 第四章 上帝是個好畫家
西班牙去了三次,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這是一個滿是橄欖的國度,你無法想象他們能發明或產生這麼多或危險或好玩的節日,奔牛節,番茄節...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上帝會這樣偏心,讓她盛產美女和帥哥?!第一次到西班牙,我首先飛到巴塞羅那,到達的第二天一早,MARCO用他那輛髒得隨手可以在車廂上塗鴉的歐寶把我從賓館接走了,穿過稍嫌擁堵的巴薩街頭奔穆尼西亞而去。路上也沒有仔細留意街景,好長時間不見,那傢伙也正兒八經是個侃爺,只顧著和他聊天去了。路上要經過他家所在那個小鎮,說晚上到他老爺子家附近住一晚,第二天再走,所以我們並不緊張。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好快,約中午時分,我們停在了海邊一個小鎮的一個餐廳旁。
那可真是一個幽靜的海港小鎮,反正每個路上碰到的人好像都認識。白色的沙灘白色的房子深藍色的大海淺藍色的天還飄著幾朵白色的雲...除了偶爾幾聲海鷗呱呱的躁響外,就靜的只有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船大都停在岸邊,隨著波浪的起伏伸著懶腰。海風給燦爛的陽光烤得熱呼呼的,即便是二月初旬,仍然暖洋洋的只感到舒服。
餐廳在防波堤的最角落,孤零零的一個小房子,白色的!巨大的落地窗戶恍惚就是它的外牆。坐在窗邊的桌子旁,陽光穿過落地玻璃輕輕澆在身上,除了眼睛有點難受外,讓人感到懶洋洋的舒服。遠處一個漁翁在海釣,坐在幾塊礁石中的一個上面,安靜地守著他那毫無動靜的魚竿...
或者Marco和餐廳老闆很熟悉,又或者我已沉醉於這種懶洋洋的安逸而忽略了些東西,在我剛準備完全融入這個安靜的藍白相混世界時,我們的白酒以及餐前小吃就來了。外面的景緻如細緻入微的油畫,任何輕微的移動就是這畫的敗筆!雖然不能透過我墨鏡前的眼睛看到他墨鏡后的眼睛,但我倆都沒有任何動作,一手拿著香煙,一手端著杯子,卻既沒有喝也沒有抽,就這麼的定格在座位里...
恍惚,我們也是這風景畫的其中一個元素,分也分不開。
....
不知道多久,菜上來了。海鮮餐!我第一次品嘗這聞名於世的西班牙美食。PEALLA是我在來西班牙前已經聽說的,但是在這麼幾次的西班牙旅行中,只有一次和太太一起來的時候,她慕名嘗試過一次外,我都沒有再點過。那次的PEALLA和我吃過的所有西班牙食品相比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產品。
酒香不怕巷子深是完全是不作為的人自我陶醉式的妄想;產品想要成功需要故事!
我想PEALLA也是這樣,吹多了自然想嘗試的人也多了。不過說到底,西班牙的海鮮餐和我們粵菜的海鮮做法大同小異,只是他們用的橄欖油我們無法複製。天知道他們怎樣做他們的油,而他們又怎樣知道用什麼樣的油配什麼樣的食材!據說每個餐廳都有自己的調製橄欖油的配方,所以每個餐廳的菜都不一樣味道。
或者窗外風景的緣故,我們都吃得很慢,好像任何一個刀叉和盤子碰撞的聲音都會破壞這種氛圍,總之一個簡單的午飯我們花了差不多2個小時。幸虧我腦子還保有一點清明,主動和MARCO提出我們走吧,否則我們或者將會變成這個餐廳里的兩座化石。
人就是這樣,習慣了安逸,就喪失了奮鬥的方向和動力。所以我總告誡自己要努力鬥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可是,一隻沒有腳的鳥,又能飛多遠?
人生本就是一種無奈...
車子離開海邊離開藍白色為基色的小鎮,流進公路,分明往山上跑了…我倆都還醉於剛才那被點穴般近乎靜止的兩個多小時。原來這是Marco常來渡假的地方,來的時候總住在我們吃飯餐廳旁那小鎮上唯一的酒店裡,所以和餐廳老闆很熟…還告訴我可以坐在酒店房間的陽台上看日落,那種天地無倆的感覺無法形容。
於是我腦海中立即浮現一個畫面:深藍色的大海淺藍色的天,桔紅色的夕陽把白色的房子染得半紅髮白,把白色的雲朵燒成厚重的豬肝色…收起風帆的船,給海水泡得發黑的船板給夕陽染得黑里透紅。所有的一切都如畫師用厚重的水粉畫成一幅厚實的水粉畫!
上天就是最好的畫家,你我TA都是他筆下的素材。
當時,Marco和我約好了,找個夏天,他一家和我一家在這裡過一個暑假。但直到他魂歸天際,一直未能成行…最為後悔的是當時忘了這小鎮的名字,現在想要重遊只能游在回憶里……
所以有些事,想了就要做!否則就會成為蹉跎的唏噓!
車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開進了山區…說是山區只是相對的,多了些時而凸凹不平的小路而已。當然也有些小山包這就是Marco家的所在。顯然是個小地方。停了車走在一條碎石小路上,我也沒有打聽去哪。小道上來往的人還不少,Marco估計是職業的原因和所有人都認識,Marco告訴我,我是這鎮上第一個黃色臉蛋外來者;或者是這個緣故,我感覺自己備受矚目。一位老大娘興奮地跑過來拉著我,快而猛烈地吐著什麼。
我的天啊!我的西班牙語屬於幼兒園小班水平,當我陪著笑,無助地看向Marco,奶奶的,這傢伙只奸奸地看著我,那笑容分明寫的是不懷好意…最惱人的是,大嬸走後問他那大嬸究竟拉著我說什麼時,他竟然只笑而不答!還從兜里掏出一根萬寶路,悠哉游哉地點了起來。
很快我就平服下來,或者大嬸想要把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我也不一定?想到這,一絲怯喜居然代替剛才的彷徨湧上心頭…
人就這樣,當不懂的事發生時就彷徨,然後找理由自我安慰,再然後用自己找的理由來強迫自己相信和麻醉自己!
作為一個好朋友加生意搭檔,他於非典后第二年死於心臟病,但這麼些年,我只假設那是他想退休的一個借口,一個急疹外科醫生,居然會因心臟病死在家裡?!而且還不足五十歲,難以致信。
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