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陰某詭計
武陽王東廂房,佔地千畝,非常奢華。
王妃趙柔和自家的兒子,女兒也聚在一起。
她一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鄒澤,王府的嫡長子,早已成年,在神都的軍中任職。
二兒子鄒滔,在南方十二郡任節度使,掌一郡的軍政大權。
三兒子鄒波,四女兒鄒清雪還在稷下學宮裡面學習,年後參加大考。
「母親大人,小三子敬你一杯」鄒波端起杯子,向王妃趙柔敬酒。
「嗯」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端起了杯子,此女面容清冷,容貌秀美,懷裡保著一條白色的金絲貓,她就是武陽王府的女主人,鄒衍去正妻,趙柔。
「小三子,賴在王府里好幾年,也該找個正經的事情做」趙柔放下酒杯,輕聲道。
大夏王朝,男子十八成年,皇族之中的皇子們,十八歲必須要搬出皇宮,可開府建牙。
武陽王府不比皇宮,但在男子二十歲也要搬出王府,獨立討生活。
鄒澤,鄒濤早早的搬出了王府,一個在神庭都衛軍中任職,一個在南方任節度使,位高權重。
鄒波這個小兒子,仗著王妃的溺愛,遲遲不肯搬出去。
「小三子,想在府中多陪陪的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鄒波,楚楚可憐的說道。
「還是,搬出去吧」鄒澤,杯中酒一口乾掉。
「母親,小三子,不想離開你」鄒波沉聲道。
「不要裝可憐,年後就搬出去,在西大街有個兩進的院子,暫時在哪裡落腳」趙柔大聲說道。
「好吧」鄒波見木已成舟,不在過多糾纏「娘親,我從趙虎哪裡得到消息,年後學院大考,主考官是陸老」
「消息準確么」。趙柔愕然,猛地放下筷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
「千真萬確,娘親你是知道的,這個陸老可是,那小賤種的授業恩師,三年前,小賤種能進稷下學宮他可是出了不少力的」鄒波點點頭。
「怎麼,這個小賤種,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鄒澤,語氣淡定,不慌不忙。
「那小賤種,沒有再提白家遺產的事,可一旦從學院結業就不好說了」鄒波不慌不忙的說道。
鄒清雪,低著頭,一個人不緊不慢吃著年夜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從不插嘴。
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還不如好好的修鍊,鍊氣士不在修鍊上下功夫。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的,一方面投入的多了,另一方就要少了,唯一困擾她的就是怎麼跨入元神境。
「三千學子,頭七十二名結業,小賤種本來書就讀得好,陸老做主考官,他結業板上釘釘」鄒波繼續說道。
「這個還用你多說,這些我們都懂,就算他結業了又能怎麼樣,反手就可碾死的螻蟻」鄒澤,不屑的說道。
神庭都衛軍拱衛神都,乃是大夏最精銳的一隻軍隊。
神庭軍更是神庭都衛軍的精銳,全軍四萬多人,個個以一擋百,最次都是煉骨小成的武士。
身為神庭軍大統領,鄒禹在鄒澤眼中,和一隻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即使鄒禹結業,拿到推薦位,在鄒澤眼中也只是一隻大一點的螞蟻。
「可這小子,最近收到父親的訓話,嘉獎,從賬房裡支取了二百兩的銀子」鄒波冷冷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鄒澤放下碗筷,眼神之中沖滿了詫異。
鄒禹結業了,拿到推薦位,他也不在意,螻蟻還是螻蟻,要說區別,只是強壯一點螻蟻罷了。
可受到了,武陽王的嘉獎就不一樣了,鄒衍還真有可能把白家的遺產交還給鄒禹。
「父親不會真的要把白家的遺產交給這個小賤種吧」?鄒澤冷冷說道
王妃趙柔,沉默不語,但眸子充滿雷霆,彷彿有一股火焰在燒著。
「娘親我吃好了,祝娘親新年安康!
馬上到子時了,我回房搬運周天」
鄒清雪放下碗筷,轉身回房。
三兄弟討論的事情她不感興趣,與其聽他們廢話還不如回房打磨氣種,爭取早日踏入元神境。
「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鄒波盯著鄒清雪的背影酸溜溜的說道。
「由她去吧」
「娘,我說她,每次都是這樣,王府的資源就這麼多,還不是靠在娘親替外面爭取來的。
如果沒有我們頂在前面,她能在十九歲元神大成,聽說現在他和秦元慶走得很近,小心胳膊走姿往外拐」
「住嘴,小三」
「碰」
鄒澤用力的拍著桌子,大聲喝道。
「娘親,大哥凶我」鄒波碟聲說道。
「鬧夠了沒有,越說越離譜,小四的天賦極高,如果她能成為元神境,就是神都年輕輩第一人了」王妃趙柔訓斥道。
「哼」鄒波,拿起桌上的雞腿塞到了嘴裡。
鄒澤默默的把酒滿上。
「娘,娘親,我想到一個好辦法,絕對管用」鄒波舔著嘴唇。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吃飯吧,又是一年」王妃趙柔不敢興趣的擺擺手。
「娘親,是真的」鄒波哈著酒氣,貼到了趙柔的耳邊。
趙柔蹙眉,辛辣的酒氣讓她有些不舒服,但自己家兒子只好忍了。
「行,我知道了」王妃趙柔的眼神越來越亮,顯然鄒波的話,她很感興趣。
「主意不錯」趙柔,身子向後仰。
「娘親,我還沒有說完呢」鄒波拖著椅子又往前挪了一步。
「你們聊什麼呢」鄒澤對他們二人的聊天內容極為的好奇,也湊了過來。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件事我來辦」趙柔的眼神流轉,冷得讓鄒澤感覺到脊背發寒。
「這個保密,回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趙柔撫摸著白貓,吩咐道。
「到底什麼秘密,連我也瞞著」鄒澤再次問道。
「要你管」鄒波將另一隻雞腿撕下,對剛剛凶他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我伐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老大,今晚就不要回府了,客房都安排好」趙柔抱著白貓離開了桌子。
「我也回去了」鄒波將雞骨扔到地上,示威的望著鄒澤。
王妃趙柔,越是上心的事情,表現的越不在意,他提的這個主意趙柔肯定感興趣。
只要除掉鄒禹,白家的遺產可都歸武陽王府,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啊。
「帝朗兒地,地兒狼」鄒波哼著小曲往西廂房走去。
鄒澤吩咐一聲,守在門外的丫鬟下人連忙過來過了收拾殘羹冷炙。
他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月亮落下,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
一覺睡醒,全身充滿了力量,拿起掛在床頭的牛角弓。
這張牛角弓,可不簡單,弓身全部都是精鐵鑄就,弓弦更是難得。
乃是用鐵線蟒的主筋搓成,鐵線蟒生活在極北之地大雪山,此地常年嚴寒。
鐵線蟒生長極慢,一年只能長一指。
蛇筋,堅韌又彈性,耐火耐寒,刀砍不動,是天下最頂尖的弓弦。
天下的十大名弓大有三柄,用的是鐵線蟒的筋做弓弦。
哈了一口氣,雙臂用力,胳膊上青筋暴起,瞬間將三百斤重的牛角弓拉成一滿月。
猛的鬆開,再次拉滿鬆開,觀想自己連番射擊。
手中的這張弓是李慕白送給他的,告誡自己,一定要練好弓。
武修對敵手段單一,沒有遠程的攻擊手段,大部分的武修都會精修弓箭。
弓幾乎是武修,唯一的遠攻手段。
「果然,自己力量又增加了」鄒禹放下牛角弓。
獲得完整的《白虎七殺訣》以後,他的力量不停的增加著,身體也越發靈活。
白天閉門讀書練武,夜晚觀想站樁,日子過得極為充實,實力一天天的增加,心思也一天天的清明。
直到今天,他不得不從這種日子之中脫身出來。
今天的家族學堂開學了,作為唯二稷下學宮的王府世子,鄒禹每年都要登台演講,給家族子弟打氣。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日子提前了十天,平常都是過完元宵節才開學的。
「沒有想到啊,實在沒有想到,沒有網路,一個人能在小院憋大半個月,我太他媽的牛逼了」鄒禹感嘆道
前世有個名言,一天只吃一頓飯可以,但不能沒有網。
一呆半個,鄒禹都有些佩服自己。
大年初五。
連續幾天混鬧的日子,耗費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不在有衝天而起煙花炮竹。
天氣清冷,大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幾個胥吏拿著掃把,笨拙的把路邊的垃圾規整到一起。
鄒禹哈了一口氣,將手塞到袖子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太陽剛剛升起,橘紅色的光芒透過雲層向大地輸送熱量。
穿過一條大街,左轉一個彎,街上的人徒然多了起來。
以十五六歲半大少年為主,偶爾夾雜著十歲乃至七八歲的孩童,還有一些送孩子上學的家長。
今天是鄒府開學的日子。
鄒府辦的極好,自從三年前鄒府宗學一下子出了兩名學子考入稷下學宮,聲名大噪,一時間送孩子去鄒府宗學絡繹不絕。
鄒禹一個人在大街,靜靜的走著,能上鄒學的非富即貴,都是坐車,最次也有三兩個伴讀書童陪伴。
只有他是一個人,不過這樣也好,真有人跟著鄒禹反倒覺得不自在。
「讓開,你給我滾開」
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大部分人聽到這個聲音紛紛的躲到路邊。
鄒禹早就聽到這個聲音,回頭望去。
就在此時,身穿錦衣華服,打扮的很華貴的公子哥,身後還跟了兩名穿著皂衣的跟班。
二人騎著大馬,在路上狂奔。
這兩人騎術精湛,一路橫衝直撞,和前世的賽車黨沒有什麼區別。
好在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大路也極為寬敞。
鄒禹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繼續向著鄒學走去。
看了一眼,結合腦海中的記憶,這兩人都是武陽王府的親戚,方夫人的表外甥。
這兩人,看著鄒禹眼睛突然一亮,對望一眼,陰陰一笑。
「快躲開,快躲開,馬驚了,馬驚了」
他們高喊著,路上的行人紛紛的躲到路邊上,反倒馬背上的兩人絲毫不慌。
一提韁繩,速度加快,狠狠的往鄒禹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