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界文抄公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還有黃衣女子的聲音,李陽只看到大地一片雪白,一株株灰色的大樹遠去。
耳朵,嘴巴里全部灌滿了風.
冰冷的風從李陽的脖子灌進去,可是李陽全身酥麻,打冷顫動作都做不到,只能緊緊閉著嘴巴。
「這和飛,有什麼區別」李陽索性,閉上了眼睛。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李陽突然間,覺得身體一震,酥麻的感覺消失。
連忙睜開眼睛,一片漆黑的山洞。
山洞中央,隱約有火光。
「那是,什麼」
更吃驚的一幕,發聲了,這絕對讓他終生難忘。
山洞之中,燃燒了一大堆篝火,篝火旁邊,圍繞了十多隻黃色的巨大黃鼠狼。
這些黃鼠狼,一個一個排成三排,中間還有一隻更加巨大黃鼠狼。
他目測了一下至少有三尺高,和七八歲的孩童一樣高。
這些黃鼠狼,面對同一個方向,每之黃鼠狼面前放這書本,發出稀奇古怪的聲音,好像是讀書,而中間的巨型黃鼠狼,就是他們的先生。
一群黃鼠狼,像人一樣的讀書。
「這個,這個是妖怪,這全都是妖怪」
看見山洞裡面圍繞這著的像人一樣,讀書的學習的黃鼠狼,李陽的腦袋之中嗡嗡的。
戰戰兢兢,尾椎骨一道寒意衝上後腦。
陣陣熱浪襲來,李陽沒有感覺到一絲暖意,兩腿忍不住的發抖,小腹腫脹,一股熱流,急欲從褲襠的器官之中衝出。
「鎮定,鎮定,真尿出來,可就丟大發了」
李陽死死的夾住雙腿,控制門閥,努力的讓體內的液體衝出來。
「噓!~
噓」
深吸幾口氣,李陽穩住了心神安慰自己「反正都死過一回,大不了再死一回」
「吱吱,嘰嘰」
就在這時,那群圍繞篝火的巨型黃鼠狼,看見有人來了,揮舞前肢,所有的黃鼠狼一鬨而散,只有坐在最前排的三隻黃鼠狼,留了下來。
三隻黃鼠狼,叫了一聲,四肢邁動,沖向李陽。
李陽被嚇的不知所措,這可都是妖怪啊!
一時間愣子原地,一動不動,三黃鼠狼,繞過他,一溜煙的爬到到黃衣女子的身旁。
「仙兒姐姐,你終於來,小東可想你啦」
「仙兒姐姐,仙兒姐姐,小北可想你」
「我,我仙兒姐姐,小南也想你了」
兩個男孩的聲音,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三隻黃鼠狼口中發出,聲音很好聽,和三五歲的孩童一般無二。
圍著黃衣女子,上下跳躍,歡呼雀躍,黃衣女子任由他們玩耍。
很顯然,他們相互認識,並且很熟悉。
「這麼說來,這個女子,是黃鼠狼精了,可怎麼看也不像啊」
李陽緩過神來,新奇的打量著黃衣女子。
「小東,小北,小南,不要鬧了,今天有客人,沒有禮數,平日里,教你們的都成了耳旁風,待會每人抄十頁書」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字正腔圓,吐字清晰,如果不是李陽知道這裡只有自己和黃衣女子兩個人類。
還真以為是一個老人在說話。
李陽吃了一驚,心底嘀咕「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昨天知道有武功,今天出現幾隻妖股,明天會不會出現」。
李陽轉頭,細細打量,巨大的黃鼠狼慢慢往他們二人走來。
只見這隻黃鼠狼,像人一樣站立,後肢著地,前肢雙手併攏,做拱手的模樣,端著四方步慢慢的靠近二人。
這隻黃鼠狼一點點的靠近李陽,讓李陽有一種錯覺。
「這隻黃鼠狼,不像是一隻黃鼠狼,反而像是一位飽學之士,很像小時候農村的老教師」。
「小東,小南,小北,他們還不懂禮數,請先生諒解。」
「你就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沒事的時候給他們上上課,教點人族的知識」黃衣女子,轉過頭來,突然間說道,
「什麼」
李陽大叫一聲,他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還要給它們上課。
這群毛茸茸,在地上亂竄的黃鼠狼們,想一想要在這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心中湧起黃妙絕倫的感覺。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李陽,盯著黃衣女子問道。
「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就好好的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黃衣女子神秘的說道。
「黃老一直,對稷下學宮心馳神往,稷下學宮你是進不去了,我今天帶來一個妙人。
眼前這個小先生,乃是稷下學宮的最優秀的學子。
三千學子,七十二人結業,他必然是其中的一員」黃衣女子,轉頭對著巨型黃鼠狼介紹起李陽。
巨型黃鼠狼吃驚,對著李陽鄭重的鞠了一躬,前肢幾乎著地,李陽看到他肥碩的背脊。
「伙食一定很好,不知道有多少雞鴨遭殃」不知為什麼,李陽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
「小先生,光臨山洞,另寒舍蓬蓽生輝,招待不周,多多包涵」黃老拱手,悠哉說道「先生為何如此驚訝!
稷下學宮乃是大夏學術聖地,自然有明理之心。
昔日有猛虎雄獅凶禽聽聖賢講經,論道。
我觀先生,有些驚訝或許還有些害怕,其實不必如此,我們這一族,都已誕生了智慧,明道理,懂人情。
上古之時,人與獸,無分別,茹毛飲血,遍體生毛,與一般走獸並無區別。
後來猿人漸漸直立行走,吃熟食,建造巢穴,人族先賢創立文字,從獸類脫離出去。
我們這一族,久居深山老林,先生可當我們乃是九州之外的化外之民。
先生如此驚訝,到也可理解。
「咦」
李陽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黃鼠狼,對付吐字文雅,擺事實,講道理,這他媽的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怎麼會說人話」李陽好奇的問道。
「人有人話,獸有獸語,市井之中賣藝雜耍,奇人異事可學,鳥語,虎嘯。為什麼我就不能說人話了呢」黃老反問道。
李陽語塞。
黃鼠狼前爪捋著左右鬍鬚,繼續說道「我不止會人話,我還會九州各地方言。
還有狗吠,鹿鳴,馬嘶,雞鳴,這只是一種簡單震動喉嚨的一種技巧,小道,小道」
黃鼠狼嘴上說的是小道,實則極為得意,下巴都要頂到天上去了。
「只要能正常的溝通,講道理,倒也不怎麼可怕。
一隻黃鼠狼,居然會這麼多種語言,是個人才啊,不對是個鼠才」李陽,看著眼前的黃鼠狼,不由得想起自己求學之時苦修英語的場景。
看看人家,跨越種族障礙,還會多種語言,鼠才。
「先生,真是飽學之士,讓小生汗顏」
兩天的記憶梳理,他全盤的接收了鄒禹的全部記憶,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認知。
「哈哈哈」聽見李陽稱他為先生,黃鼠狼很高興,兩側的鬍鬚不停的抖動。
「原來,你叫仙兒」李陽把目光放到黃衣女子身上,然後又看了一眼黃鼠狼。
他剛剛聽見,黃老喊黃衣女子,仙兒姑娘。
「這麼說來,仙兒姑娘是道行高深的黃仙兒,兌去皮毛,幻化成人的」
李陽想起,前世民間傳說,黃鼠狼稱之為黃大仙,乃是世間最有靈性的動物。
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褪去皮毛,幻化成人,何其艱難,我只不過是走了近道」仙兒嘆息道。
「此話怎講」李陽心中一動,這可能涉及到九州的修鍊之道了,不能錯過。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世間修行分為兩脈,一脈是橫煉身體,身體修鍊到高深之處,妙用無窮,變化萬千」仙兒姑娘淡淡說道。
「還有一脈,就是修鍊神魂,修鍊到一定地步,帶著記憶投胎轉世,沒有胎中之迷」仙兒補充道。
「這乃是小道,我等妖類,大多都是修鍊此道,你也不用害怕,我現在乃是真正的人」仙兒笑道。
「硬體是人類,軟體是黃鼠狼,蘋果電腦裝windows系統一個道理」李陽完全明白了。
「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如果悶了,也可以和黃老,交流交流,四書五經。
也可以教教小東,小北,小南,他們三個,一些人族禮儀。」仙兒再次讓李陽留下。
李陽,有些為難,讓他和一窩黃鼠狼住在一起,族類有別,生活習性也不相同啊?
「怎麼,你不願意,為了讓你擺脫宿命。
可是有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著你來這裡,不惜暴露身份,更得罪了武陽王府」仙兒皺眉。
表情曾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李陽心驚,鄒禹這小子的身份,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不是自己想想的那麼簡單。
「仙兒姑娘,還請告知這一切緣由」李陽雙手抱拳,一拱到底。
「不敢,不敢」仙兒,側這身子,躲過李陽的行禮。
「知道太多,也不好,安心的待在這裡,黃老,小東,小北,他們都已煉化腦後橫骨,可人言,正常交流沒有問題」
「如果悶了,那邊,還有大量的書籍可供翻閱,記住這可是你擺脫宿命的好機會」仙兒慎重說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李陽應道。
「外面,情況不明,留在這裡,說不定可以學習到,修鍊之道
如果不學,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穿越這個千古奇緣了」李陽暗暗思索。
小腹腫脹,熱流急欲衝出,李陽紅著臉「這個人有三急」
「哈哈哈」黃老哈哈大笑清脆甜潤的聲音,充斥整個山洞。
李陽按照指示,快速走出山洞,大雪過後,夜間格外明亮,一望無際的林海,根本不知道身處何方。
解決小腹腫脹問題,寒冷的西北風快速的帶走身上的熱量,再次回到山洞。
「先生,外面天寒,還請過了取取暖」黃來看他嘴唇發青,面色蒼白,立刻邀請李陽到火邊取暖。
篝火旁邊,許多精緻的小板凳,李陽猜測,這是黃鼠狼往日學習的地方。
來到火堆旁邊,有得凳子上,遺留著幾本書籍。
掃了一眼,都是民間常用的一些書籍,很低級,類似於前世《三字經》給孩童啟蒙用的初級讀物。
「我讀過很多書,許多書中,記錄了妖類都是神通廣大,變幻萬千,不知黃老靜不精通此道」
李陽轉頭,盯著巨型黃鼠狼,忍不住的問道。
「神通廣大,變幻萬千,這乃是大妖才有的本事,我不行。
其實妖沒有你們人類想象的那樣,我們妖類,生下來,大多渾渾噩噩,只有極少部分,才能誕生智慧。
誕生智慧的又有極少部分,才能接觸到修鍊之道。」
最後,能夠修鍊有成,擺脫肉身束縛,投胎成人,更是萬萬中無一。
小先生,生而為人,比我們要幸運千萬倍。
人,萬靈之長,身體奧妙無窮,何必問我修鍊之道呢」黃老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曾經,在四象山,附近居住過一段時間,觀看山中武者修鍊,誕生智慧,學會一點點的修鍊之道。
不像你們人族,年少時就可修鍊。
這些後輩們,我也只能教他們一些簡單的學問,希望他們能夠誕生智慧,如果先生有時間來教導我們,感激不盡」
黃鼠狼走到李陽面前再次行禮。
「黃老,請起,小子一個落魄的王府世子,當不得如此。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李陽有感而發。
「好詩,好詩啊」
黃老大叫道,一雙黑瞳,突然間散發著耀眼的光彩,直勾勾的眼睛盯著李陽,好似看到了寶貝一般。
「我也是有感而發,突然來了那麼一句」李陽謙虛,耳根子發紅,前世兒童都會的東西,他實在不好意思攔到自己身上
「小先生,不,先生!
先生文採過人,小東,小南,小北快去把珍藏十八年好酒拿過來」黃老,面色興奮,兩邊半白的鬍鬚不停的抖動著。
「先生,這個小老兒,有個不請之請,實在是難以啟齒」黃老,結結巴巴的說道。
李陽心道「正題來了,我就說,黃衣女子叫什麼仙兒的費這麼大的功夫把我帶到這邊來,肯定有目的。」
「大不了一死,儘管來,到要看看,你們能刷什麼花樣」
外面冷風肆虐,山洞之中溫暖如春,李陽伸出雙手,汲取著篝火熱量,全身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黃老見李陽面無表情,繼續說道「仙兒姑娘時常接濟我等,在神都附近安家,全靠仙兒姑娘。
先生能來做客,本是抬舉我等,不敢勞煩先生」
李陽皺眉,這事情,肯定不簡單,先耐住性子,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可是,這件事除了仙兒姑娘,只能勞煩先生」黃老,慢慢的靠近李陽。
「什麼事情」李陽問道。
黃老眼睛一亮,李陽再不說話,他就不在說下去了。
「是這樣,我們這一族,是從南方遷移到此處,曾經帶來了一大批書籍,遷移過程之中有一部分族人遭遇不測,雖然最後把這書籍安全帶到此處。」
「書籍完全打亂,我對人族的情況又不清楚,想請先生幫我們,把這書籍分門別類的規劃好,不請之請,萬望先生答應」黃老,懇求道。
「就這個」李陽詫異的問道。
這麼簡單,他剛剛還以為是什麼事情。
黃鼠狼所求之事如此簡單,有種奮力一拳打在空氣之中的感覺。
「這麼說,先生答應了,太好了」黃老,全身顫抖,激動的說道。
「酒來了」
「酒來了」
一隻黃鼠狼端著酒杯,後面兩隻黃鼠狼抬著酒罈,晃悠悠的向他們走來。
酒罈不大也不小,裡面大概能裝個七八斤酒。
兩隻黃鼠狼抓抬著酒罈子,一扭一扭的,步伐虛浮。
「小心一點,這可是珍藏了三十年,南國春」黃老的目光隨著他們三隻黃鼠狼的目光而移動。
「來,小先生,嘗嘗,這乃是楚國佳釀,皇室專用,珍藏了三十餘年,乃是世間奇珍」黃老,端著滿滿的一杯酒遞到李陽的面前。
李陽毫不猶豫,一口把酒幹掉。
初臨異世,連續兩天,李陽惶惶不可終日,一杯烈酒下肚,所有個憂愁都被趕到一邊。
神都武陽王府
兩個黑衣跪在一好大殿上,左右兩邊還站著數十個和他們一樣服飾的黑衣人。
中間有一高台,高台漆黑一片。
兩人跪了三個兩個時辰。
「你們確定,昏迷之前,看到一朵白蓮綻放於虛空之中」巨大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屬下,很確定,親眼所見,是天下十大」
「閉嘴」
「是」
「我們二人與她交手,渾身香氣瀰漫,拳腳碰撞,傳來一陣陣的酥麻,幾個呼吸,屬下感覺手腳不聽使喚」
黑衣跪在地上,如實的把自己交戰時的感受講出來。
「都下去吧,看來,確實是那位,每人去領三十軍棍」聲音再次從黑暗之中傳來。
「謝,謝大頭領不殺之恩」
啪
啪
院子里,傳來一聲聲棍子擊打在肉體的聲音。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突然間一個黑衣人從大殿的角落裡鑽出來。
身材嬌小,全身上下漆黑,站在哪裡如同一個影子。
「你們都下去」
「是」
數十個黑衣人,依次退出大殿。
「你怎麼來了」詫異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屬下,得到最新消息,干係重大,不得不親自趕來」嬌小的黑衣人,小聲說道。
「有具體的消息了」
「是」
細不可聞的聲音,在黑暗之中交流。
「嗯,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是我們做,我有辦法,繼續盯著,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