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夠狠的
直到許恩琳上樓的背影從他眼裡消失,白徹才收回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指拿出手機,姿態帥氣慵懶,撥通了電話。
話語間,白徹的笑意與玩味共存,「兄弟,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把許恩琳相關的那些監控毀了。」
「?」韓往生怔愣了下,邪魅地笑道:「你準備對她下手了?」
「算,但也不算。」白徹懶散道,「別那麼多話。」
「OK。」
通話結束許久后,白徹盯著黑屏的手機發愣,突然回想他說的話,甚至,他自己都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
——
房內。
許恩琳平躺在床上,趙醫生看著她欲言又止,眉頭緊鎖,顯得非常糾結。
「您直說吧。」許恩琳看得出,都替他急,淡然地道。
趙醫生簡單直接的問道:「許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您真的是因為車禍失憶的嗎?根據我的檢查結果,這根本不是因為撞擊造成的。」
「啊?」聞言,許恩琳瞠目結舌,思考了良久才緩緩道:「就是啊,我就是從被撞了,就什麼都想不起了……」
「那好,許小姐,您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我確實,從未見過您這種情況。」許恩琳依然緊皺眉頭,趙醫生關上儀器,微微一笑,故作輕鬆的安撫她,「但您可以放心,葯已經開了,調理下身體也好。」
「……」
「嗯。謝謝。」許恩琳柔聲道。
待醫生離開,許恩琳摸著自己腦袋,一頭霧水,什麼都想不明白。
她要是用力想,腦袋都很痛,這種記憶混亂的狀態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直到晚上,許恩琳一直都躺在床上,沒什麼出去的慾望,期間有女傭進來,會和她聊聊天,玩些棋牌遊戲。
「又輸了。」
棋盤上,她的棋被團團包圍,路都被堵死,許恩琳無奈的笑,話中不乏欣賞:「白家的人都這麼厲害嗎?」
「因為許小姐您心不在焉,沒有認真。」女傭輕輕一笑,「其實,我來是白少吩咐的,您放鬆下,或許對您有幫助。」
白少的吩咐……
許恩琳因為這幾個字失了神,頓了下才溫聲說:「我會的。」
「……」
「我不吃晚飯了,想睡會兒,你下去吧。」
許恩琳放下棋子。
「是。」
房內再次被安靜籠罩。
慢慢地,她躺好,許恩琳翻來覆去,睡的很輕。
又是那個噩夢,夢裡是她被虐待的過程,以及一個男人拉著她的手向光明之地走去,可是在路上,她就又被虐待她的人抓回去,如此反覆,折磨心智。
許恩琳汗流不止,頭髮都濕了些,她猛然坐起,睜大眼睛大口喘氣,房內靜的都能聽到她心臟撲通撲通跳的聲音。
她口渴,伸手摸過去,床頭卻沒有水。
許恩琳擰眉,只得自己出去倒。
她隨意披了件外套,打開了房間門,外面竟然是一片漆黑。
不對誒,大廳里,就算深夜,也會開燈的。
許恩琳突然感到一種危險的窒息感包圍著自己,她直覺一向很准,心慌的厲害,她慌忙的想要回房間,更是悔恨自己被噩夢纏的,神智都不清楚了。
她剛轉身,手腕被一股力氣兇猛的拉住,許恩琳聲音都在抖,驚慌極了,懼怕地尖叫:「啊!你是誰?」
「……」
「放開我!」
許恩琳情緒激動,拚命的掙扎。
「許……」蒙面人來不及說話,好像又察覺到什麼,就對她後面的人扔向一個飛鏢,那人身手敏捷的躲過。
「識相點滾。」
白徹躲過之後,厲聲道,威懾感十足。
「呵。」蒙面人冷笑。
他沒有廢話,鬆開了抓住許恩琳的手,直接向白徹打去,很快打成一團,兩人勢均力敵。
許恩琳倒在地上,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到有激烈的打鬥聲。
她順著牆走過去,慢慢地,她才抓住了一個靠在牆上的人,感受到很熟悉的氣息,她心才放鬆。
可是蒙面人再次襲擊,就是沖著許恩琳的方向。
許恩琳自然感受的到,她以為是要打白徹,近乎是本能抱住白徹,轉在他身前護住。
白徹被這樣的操作驚到,都沒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只好伸出手臂回抱著許恩琳,那力道被生生打在他的手臂上,都能聽到擊打聲。
白徹痛苦的一蹙眉,黑眸緊睨著前方那人,冷聲道:「我的人快來了。」
蒙面人頓了下腳步,隨即翻身跳窗離開。
很快,燈全面亮了。
許恩琳看著白徹病態的臉色心驚不已,他臉色不太好,手臂出血,那雙漆黑的眸還一瞬不瞬的盯住她。
管家匆忙來了之後,白徹才鬆開緊緊抱著許恩琳的手。
「白徹,你沒事吧?」許恩琳慌張極了,語氣是藏不住的關心。
「沒事。」
白徹淡聲,還伸手把她的頭髮整理了下,感覺到她忐忑不安,他勾起一抹笑,從容淡定,「慌什麼,死不了。」
許恩琳仍心有餘悸,不理他,直接看向管家,迫不及待道:「管家,快帶趙醫生給他看看。」
「放心。」管家似乎見慣不怪,「許小姐,您也要好好休息。」
「等他好點,我就去休息。」許恩琳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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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徹脫下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膚,近乎皮開肉綻的傷口才是觸目驚心,那個人下手明顯要置他於死地。
血紗布一個接一個,許恩琳看的心驚肉跳,同時又難以理解,非常生氣:「真夠狠的,這人跟你多大仇啊。」
聞言,在一旁工作的管家手上的動作一頓,欲言又止的嘆口氣,心情複雜。
「雙標。」
「我……」許恩琳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過了良久才道:「我學。」
她跟著醫生,每一步都仔細的看,還自覺的跟隨醫生到外面車裡拿新的葯。
兩人都暫時離開時,管家恭敬的站在白徹面前,低頭開口:「白少,今晚突然停電和蒙面人,是他做的,他們計劃周詳,有備而來。」
「呵呵。」白徹冷笑,語帶諷刺,「我若沒來,許恩琳今晚就被帶走了。」
「周嘯應該是查到許小姐在這裡,白少,現在要怎麼做?」
「……」白徹沒回答,傷口處傳來陣陣的疼,他瞥了眼手臂,「下手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