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搶破爛的小女孩

掌控八盤已經兩天了，如這兩天塗明浩每天除了在天引面前摸索自己指甲蓋大小的八盤，企圖感受到天引，就是幫張爺爺管理他那片已經快要涼透了的菜地。

說來他也覺得奇怪，大片的青菜幼苗不知怎麼就在這兩天接著黃了起來，把張爺爺急得算是沒話說，一有空就要想盡辦法給菜園降溫，可即使這樣情況還是沒多大改變。倒是老爺子無比悠閑，每天過來說說風涼話，惹得張爺爺沒少嚇唬塗明浩撒氣。

「我可先跟你說清楚了，這兩天你的勞務費我只按5華幣給你，現在這些菜的損失加上你之前欠我的20，已經有80華幣了。

月底你要是敢還不上，托欠一天，就給我抱一晚上天引睡覺。」菜地里張爺爺的話語雖然不帶任何威脅的語氣，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讓塗明浩心底一涼。

實際上，掌控完八盤的第二天，老爺子就讓張爺爺把天引給他「玩」了一會兒。只是碰到天引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別說掌控，就他那不到匯身境的三階異能轉換，八盤剛運轉起來被動防禦的瞬間靈源就被抽空了。

雖然張爺爺肯定只是嚇唬嚇唬他，但如果到時還不上錢，恐怕一次小懲戒就能讓他領悟世界的美好。

吭哧吭哧，再次被張爺爺「提醒」后，不敢反抗的塗明浩更加賣力地鋤地。「其實我也可以找個短工的，起碼我會……。」微微猶豫一下，話剛出嘴邊就搖了搖頭停了下去。

「找個短工就別想了，當初劉子玉可是找了一個多月才有人要。不過，你要是真想不抱著天引睡覺，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注意。」

張爺爺自然知道這種從小被錦衣玉食伺候著的公子哥，完全沒什麼生活技能，從他的焦糖茄子就可以看出來。

「什麼事情？」停下鋤頭，塗明浩立馬兩眼放光問道。

「去縣城西面撿廢品回收賣錢，我聽你爺爺說過你小時候經常在路邊收集各種廢品送給路邊的乞丐，現在為了生存，臟點也沒什麼。」

看著塗明浩緊皺的眉頭，張爺爺接著補充道：「劉子玉之前也是撿過幾天廢品，後來因為上學時間緊就放棄了，現在假期你完全可以過去，還上欠款還是挺輕鬆的。而且，你可以同時去縣西調查調查情況，原月縣並不大，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發現。」

說完，張爺爺扔下手中的青菜幼苗，輕嘆一口氣便提桶接水去了。

「只是撿垃圾嗎？」看了看已經被晒黑發亮的手臂，塗明浩抬頭跟著張爺爺走了出去。

……

對於一般源者來說，靈器的感悟是使用靈器的第一步，而感悟的時間取決於靈器本身特性以及使用者的契合程度。

按照張爺爺的說法，塗明浩每天感悟天引的最佳時間是七個小時，也就是說，只要受得了苦，塗明浩完全可以過上靠撿垃圾養活自己的日子。

「真該從小跟王凱一樣不學無術，幹啥都沒人管，還有錢拿。」看著馬路對面的一對母子，劉子玉感慨道。

一下午的勞動，雖然垃圾箱比較雜亂，但總的來說收穫還是頗豐，半袋子的瓶子和一張五華幣的紙幣也算不錯。

「要是沒覺醒異能就好了，該死的議事會，別等哪天我被我抓到機會拆了你們！」擦了擦汗，天色開始逐漸變紅，黃昏的涼氣自遠方的土地滲透而來，激起了塗明浩肚子里的響雷。

「媽媽你看，那裡有個小哥哥在破爛，看起來好可憐。」

「兒子你記著，以後不聽話，不好好學習就跟他一起撿破爛，我可不養你。」

「嗚嗚嗚~我不要撿破爛，媽媽。」

「那你就好好聽話，以後做一個跟旁邊小姐姐一樣乖孩子。」

「……」白了一眼一直在附近邊走路邊看書的小姑娘，再次嫌棄了渾身散發著一股酸霉味的自己，麻溜地背起袋子就往回收站走去。剛邁腿，突然一陣凄厲的聲音從背後發出，袋子跟著震動開來。

「好臭啊！」翻出一個裝著奇怪液體的瓶子，倒出來液體后，塗明浩簡直要吐了出來。

「不對！」八盤中，奇怪的感覺傳來，塗明浩立刻轉頭查看。「你是在找我嗎？」

小女孩不知怎麼突然出現在塗明浩身後，手中的書頁掉落如同利刃一般，劃過塗明浩的左手的袋口，將瓶子都搶了過去。「東西我就先拿走了，作為幫我找它的回報，這次讓你多活幾天~」嫵媚的聲音完全不協調的從一個看起來只有12歲左右的小女孩嘴中說出，殺意悄然瀰漫，血腥味自少女胳膊上的液體散發，那坨液體在吸血！

「啊~」疼痛的喘息聲發出，小女孩並沒有排斥那坨液體，反而憐愛地撫摸著，任由液體逐漸成型化成一塊橢圓的黑白肉球吸附在自己脖子上，隨後發動影遁化為一道黑影快速離去。

「八門，啟！哼，小毛賊，在我面前放肆，今天就要看看是你快還是我的八盤快！」反應過來的塗明浩並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自信推演起了自己那不及眼珠大的八門，但只有一環龜速運轉起來。

「哼，竟然只催動一環就能推演，看來我對八盤的掌握要比張爺爺預期的強太多了，果真是天縱奇才。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你的目的是……搶破爛！」得到結果后，八盤運轉戛然而止，任由塗明浩再怎麼催動都無濟於事。

「唉，這不坑我吶！我推的是她的方位，怎麼給了個目的解法。」看著生門演變的圖樣，黃昏中，血色的殘陽映照歸途上的塗明浩，頗為凄慘……。

無奈擦了下鼻子，帶著八盤的「權威推測」，結束了一天的勞累。

「你是說之前襲擊你倆的兇手是一個小女孩，今天在大街上又明目張胆的用了影遁，還把你的破爛給搶了？！」

聽完塗明浩的分析，老爺子顯露出一臉被戲耍的表情，摸了摸塗明浩的額頭。「有點熱，該不會是被八盤把腦子整壞了吧？」

「我說真的，那個女孩實在詭異，幸虧我走得快，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呢！」扒開老爺子的手，塗明浩心情無比複雜。

「窩囊廢，被一個區區寄生眼嚇得屁滾尿流，奇門術士的臉可算被你丟盡了！」老爺子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嘲諷道。

「寄生眼，東瀛傳說異能，怎麼會出現在原月縣？！」震驚與疑惑，塗明浩實在是不明白這種存在於東瀛傳說中的異能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夏，還是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

「有誰說過寄生眼不存在，還是你就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華夏人？影遁加寄生眼，你還沒想明白嗎？」一語驚人，老爺子眼中凶光一閃，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可能。

「您的意思是，之前襲擊我們毀掉外婆車的就是她！」得到老爺子合情合理的解釋，塗明浩彈坐起來興奮道。

「如果你沒說胡話，對方就是想故意暴露引你上鉤。」走到屋內，老爺子邊翻找什麼邊道。

「那找到了兇手，是不是就可以讓你們出手了？」此刻塗明浩的眼神突然一亮，如果真的能然兩位老人出手，他相信那個罪魁禍首今晚都躲不過去。

「等確定他們拉你上鉤了，我當然可以立刻出手」。白了一眼自己的外孫，實際上，劉正風從沒有見過這麼不開竅的奇門術士，雖然目前也需要他不開竅。

低下來撓了撓頭，塗明浩道：「張爺爺什麼時候回來，等我再撿兩天破爛，說不定可以讓他們把我釣上去。」

「自己沒什麼本事，使喚我們兩個老頭子你倒是很在行。」扔過去一身衣服，老爺子沒好氣道：「老張頭去縣城有點事，晚點差不多該回來了，你先把一身寄生眼的臭味沖沖，熏的我頭暈。」說完，便離開了屋子。

「有嗎？我覺得可以再穿……，嘔~該死的，這是什麼味道啊！突然真羨慕劉子玉那小子啊~！」

…………

「該死的，累死我算了！」

扭了扭酸痛的腰，這已經是劉子玉第9次抱怨工作了。

「嘀咕啥呢，趕緊上菜啊！」

「四號桌的糖醋排骨馬上來！」

整理了下情緒，劉子玉還是打起精神面帶微笑地繼續了工作……。

「啊~可算是沒人了。」

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去面前堆成小山的盤子，劉子玉一挺倒在座椅上。

「啊！！！秦姐，好累呀~！」

「怎麼，剛給你小子漲完工資你就還不滿意？」

老闆娘也累的夠嗆，扶著椅子一臉疲憊，眯眼盯著劉子玉。「說來也是奇怪，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