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訓練塗明浩
「近二十年過去了,那些事再怎麼影響也不會到現在了。況且……」張爺爺看了一眼劉子玉,欲言又止地停頓了話語。
「唉,不扯那些了,還是先說說接下來怎麼把妖族找出來吧,湮滅凌牧山的感知,這個的能力可算是非同小可。」
「眼下如果單靠我們再去調查的話,還是要藉助天引的力量。」
「怎麼,難道你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再次出手?你的奇門術恐怕離開那些條件根本無法遮蔽掉感知吧。」
「能夠動用異能的,現在可不止我們三個。當年靜雯跟天引的契合你應該知道,她兒子雖然做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靈源還是相似,一年內學會天引探測應該能做到。」指了指捧著盤子一臉負面情緒的塗明浩,張爺爺道。
「那個,兩位爺爺,既然塗明浩跟天引契合我就不用碰了吧,不然哪天就把自己給引進去了。」回想起上次的經歷,劉子玉鼓了鼓勇氣弱弱詢問道。
「你本來就不適合用這把靈器,給你的任務是假期去縣西,提前探查一下可疑的人。」分配好任務,張爺爺起身就欲走。
拿起天引,走到門口補充道:「塗明浩明天早上七點來我菜地,明天早上就開始訓練。」
見張爺爺離開院子,劉子玉又掏出了空間石和那張黃紙,企圖再次嘗試從老爺子口中問出點什麼。
「我還是想不通,到底為什麼凌家會拿一張紙糊弄我,還有,不是說空間石很珍貴的嗎?為什麼拿出來的時候凌牧山都不帶看一眼別的,爺爺,你們倆沒有瞞著我什麼吧?」
直接搶過黃紙撕掉,老爺子正了正肩膀道:「很多東西沒辦法跟你說,我劉家從不是喜歡占別人便宜的家族,與其關心別人給你的東西,不如去多想想如何解決眼下的事情。」
說完,便回去房間留下兄弟二人。
「你,別吃了,臉色都白了。」
「有嗎?」
「不行你就回鍋再炒炒吧,說不定就好吃了。」
「有道理。」
躺在床上,劉子玉獃獃地看著手裡的空間石,困意慢慢席捲而來。朦朧中,空間石的猴子圖紋好像活了一樣,尾巴略微搖擺了幾下。
「1400,加百列、井櫻晴島木。」
「白日夢?」
沒有理會劉子玉,塗明浩偷偷倒掉茄子后回屋爬上床,捂著肚子很快也沉睡下去,夢中,三個茄子在眼前一直說著各種奇怪的話。
…………
京城燕區的街道上,一輛藍色的無牌車囂張地停在一家大公司正門口,雖然沒有任何的標誌,但霸氣恢弘的內飾和閃亮異常的車身已經說明了這輛車的來歷——京城王家。
華夏僅有七輛擁有免除一切檢查許可權之一的極度高權力汽車,藍英,也正是王家家主王策的專享。
此時車內王策正陰沉的地看著旁邊這位跟個猴子一樣不斷抓耳撓腮,邋裡邋遢地少年。注意到王策越發陰沉的眼神,少年正了正衣領挺直了一下腰板,雖然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但還是習慣性的變得神情木訥,準備接受各種說辭。
「頭髮給我剃了。」
「嗯,嗯?!」
「最多給你1厘米的長度,不合格的話,我會親自動手。」
「不是,大爺,為什麼啊?我最近也沒犯啥事啊。」
咬牙說著,王策手掐到少年後脖子上,狠狠抓了一下道:「你沒犯錯,犯錯的是我,非搞什麼抽籤歷練,讓你小子抽到了豫州。」
感受到王策今日異常的暴躁,王凱在他手裡快哭死的心都有了,少年從小到大一直被父母慣著,在家就跟個土皇帝一樣要什麼有什麼。
但,還是有兩個他也不敢招惹的人,一個時家裡脾氣怪異的老爺子,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給自己留下過無數陰影的大爺。
見王策火氣突然上去,王凱連忙抱拳央求道:「那您要是不樂意我找人換還不行嗎?反正一個小縣城我也看不上。」
「看不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王策的表情逐漸失控。
「看得上,看得上,我剃頭,剃了,剃了。」
「要是早知道抽到豫州的是你,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爸媽成天養豬一樣天天慣著你。」
鬆開手,狠狠瞪了少年一眼,王策無奈又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一轉突然變得低落。
「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我挺希望你們都能一輩子一事無成,當個啃老族,真要那樣該多省心。可是我和你爸還有你二叔不爭氣,不能讓你們安心啃老,家裡那麼多事,華夏那麼多難處,你們得有用知道嗎?」
看到一向霸道強勢的大伯突然傷感,少年一時間也蒙圈了,在印象里,這位王家家主只有自己兒子王宇林進華夏炎黃部隊的那一天跟爺爺說軟話求過一次情。
可如今竟然在王家最無能的自己面前抱怨自己無能,少年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默默地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
感受到少年的關懷,王策直接一把撥開他的手,恢復了往日的霸氣道:「剛剛該記住的不該記住的我希望你能分清,後天給你們送行晚宴上,我會帶剪刀過去,現在你可以滾了。」
下了車,看看著一眼飛快起步離去的藍英,少年懷著鬱悶和更加鬱悶的心情耷拉下腦袋,逐漸的眼神變得暴戾起來。
嘟嘟嘟,電話鈴聲響起,電話的另一頭,異常囂張的髮型,一個學生跨拉著身子斜挎背包晃著腦袋走在大街上。
「今晚十一點,我家沒人,泳池派對,讓那棵小海棠留下紀念。」
「你可真變態,男的你叫人家小海棠。」
「滾粗,說的外號不是你起的一樣。」
「行吧,家裡有點事晚點到,給我留箱威士忌,今天心情不好。」
「沒問題,風裡雨里馬爹利等你。」
「豫州的歷練啊,還有兩天。」掛掉電話,少年搖了搖頭,猶豫著走向了附近的理髮店。
…………
豫州夏日的地面很熱,時間一過八點,太陽光照在地上后很快就把地上的濕氣蒸發殆盡,緊接著暑氣就會蒸騰,上灼下熾讓人備受煎熬。
偶爾會有行人落下幾滴汗水,試試這地面的滾燙,潤一下乾熱的空氣。塗明浩一早起來被叫到一片空地上,太陽升起,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帶來了些許困意。
晃了晃身子,塗明浩再次四下環視了一番,不知不覺他已經等到了九點,說去準備東西的張爺爺還是沒有出現。
「怎麼還不來?」
心裡第無數次嘀咕道,雖然不敢質疑封神級別源者的手段,但長久的等待也逐漸的消耗著他的耐心。
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塗明浩猛地回頭,驚詫道:「怎麼回事,太陽不是應該在左邊嗎?!」
低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周邊物體的影子方向竟然是朝著太陽的傾斜的。
「幻境?難道這就是訓練?」
見識也算不凡的塗明浩很快平定了情緒反應過來,馬上一邊朝著太陽走一邊用腳劃線,企圖找出破解的線索。
「有感覺的話肯定不是精神幻境,但是能夠將光影都做的毫無破綻的實體幻境恐怕根本不會存在吧。」
又一次嘗試走直線失敗后,塗明浩看著雜亂無章的路線苦惱思索著……
氣溫越來越高,頂著烈日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近兩個小時過去了,塗明浩始終沒有找到走出空地的辦法讓他有些焦急。突然靈光一閃,凌空發動,塗明浩迅速騰空而起,飛行到2米多的高度,俯視著腳下的痕迹。
「有一片區域竟然無法抵達。」
整個空地塗明浩都循環走了幾遍並且確定畫了線,但是現在一看正對太陽的正西面卻沒有任何痕迹。
化土為刃,四道塵土形成的飛刃完全沒有按照發動的軌跡在西邊空地留下痕迹,而是全部直直的打在了不同的方向。
「看來西面就是出口了,要是有個瞬移就好了,空有一個凌空真的太廢了。」
心裡略微抱怨了一下,就降落回地面,塗明浩開始不斷移動位置往各個方向扔東西,企圖找出辦法。
但讓他更加頭疼的是,扔出去出去的東西都沒有按照原本的軌跡出去,全都落在了其他方向。
用盡最後的靈源再發動了一次化刃,沒有意外的,土刃依舊打在了其他方向。力氣用盡,塗明浩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氣,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一上午滴水未進,微微的暈眩感傳來,帶上深深的無力感,他開始慌了。
「不行,這麼下去指不定我就交代在這裡了。」拿定主意,塗明浩喊道:「張爺爺,能讓我先出去喝口水嗎,我快不行了。」
雖然自己不想服軟,但是面對如此高明的手段,塗明浩也只能選擇先恢復狀態。但連續幾次請求,回應他的只有身上不斷滴落的汗珠,以及開始虛脫的身體。希望逐漸落空,塗明浩在原地壓制著慌亂快速思考著。
「小子,你母親送你來這裡之前就沒有交待過你什麼東西嗎?」張爺爺家,老爺子透過窗戶略有些焦急地看著塗明浩。
「就算不考慮走火入魔學會全部理論,要是能那麼容易走出來我的奇門術,咱們何必下這麼一局。」太師椅上,張爺爺悠閑地吃著西瓜搖著扇子不緩不慢的說道。
「可當年靜雯走出來也就用兩個多小時吧。」
「你廢話,從小就看我用奇門術,再加上當時我的實力和她的血脈,一上午撥不動八盤就怪了。」
轉過視線,老爺子隨手拿起一塊西瓜,略微失落地啃了一口。「聽說西方的新一代馴龍者和他們一樣的年紀,怎麼華夏的這些接受傳承的小子沒一個成器的。」
「突然的靈源爆發覺醒,華夏新的階層還沒定下來,咱們還能撐幾年,你急什麼?」
「唉,你要有辦法阻止戰爭,我現在就讓回京城養老。」
「戰爭」兩字一出口,張爺爺手中的扇子突然停頓下來。
「如今凌家的那個小丫頭都能作為那些人的測試劑,你還怕西方有誰能看透華夏這些小子的水平?」
回過話題,張爺爺站起身子看向空地中的塗明浩。
「有時真不知道你這老小子到底真的還是假的。」嘀咕了一句,老爺子也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塗明浩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