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這是有多虛?
凌一眨眨眼,很想說她不想去,想要將自己面前的那個肘子吃完,但是,又看到厲老爺子那期盼的眼神,而且,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自己不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便只好起身,推著厲行遠。
厲行遠在前面指路,剛出餐廳,沒多遠,劉叔便來了。
凌一連忙鬆開輪椅,她剛想溜,手腕又被厲行遠給抓住了。
「不許走。」他吼道,然後,硬拽著凌一,往廁所方向而去。
「一會兒,你在門口等著我,我和劉叔進去。記住了,不許偷跑,你要是敢跑了,回去,我就讓人把你鎖在房間里,不給你吃的。」厲行遠冷聲吩咐。
凌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想要直接諷刺兩句,想到自己是傻子,便生生忍住。行吧!為了不暴露自己,她也是忍氣吞聲了。
因為洗手間跟餐廳有些距離,需要穿過一個迴廊,才能到達。所以,當他們到的時候,沒想到,在洗手間門口,正好遇到了大小姐——厲佳楠。
凌一挑眉,仍然呆呆傻傻的看著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厲行遠的女人。她在心裡只有簡單粗暴的兩個字:我艹。
厲佳楠看到厲行遠被劉叔推著過來,旁邊還有個礙眼的凌一,她直接無視了凌一,看著厲行遠。
「阿遠。」這一聲,包含了多少的情誼和愛意啊!
厲行遠在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淡漠的開口:「姐姐,請你讓開。」
「阿遠。」厲佳楠再次飽含深情的喊著厲行遠。
厲行遠蹙眉,聲音冷了下來:「我要上洗手間。」
「我陪你。」厲佳楠介面焦急的說道。
「呵。」厲行遠冷笑一聲:「姐姐,你覺得你說這話合適嗎?」
「別叫我姐姐。」厲佳楠吼道:「你明明知道......」
她後面還想要再說別的,卻被厲行遠打斷了:「姐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樣就怎樣的,我老婆在這裡,我不想要給她造成什麼誤會。」
「老婆,呵。」厲佳楠冷笑,彷彿此時才想起來厲行遠還有個老婆,她將視線移到凌一的身上。眼睛里,是嫉妒得發狂的火苗。
「阿遠,你寧願娶個傻子,都......」
「姐姐,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有些話,說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想清楚了。」
他警告完,直接自己一手滑著輪椅,一手拽著凌一,進了洗手間。
「關門。」厲行遠吼道。
他本來是想要讓劉叔進來的,現在,厲佳楠在這裡,不得不讓他打亂了他的計劃。
凌一聽到他冷漠的吼聲,嚇得一抖,連忙將洗手間的門關上。
關上之後,厲行遠又吩咐:「扶我起來。」
凌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沒有想到,來一趟老宅,自己竟然變成了這死男人的保姆了,關鍵是,現在,還得這麼近距離的等著他尿。
凌一的心裡思緒萬千,不想去幫他。可是,厲行遠見凌一站在那沒動,氣不打一處來。
「你想讓我尿褲子,然後你幫我換褲子,洗褲子還是你現在來扶我,你自己選擇。」
凌一一嚇,立馬跑過去,將厲行遠從輪椅里扶起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腿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瘸了?
但是,現在,這兩個選擇,聰明人,都會選擇第二個。
她將厲行遠扶著,站在馬桶前,然後轉過身,不去看。
厲行遠用視線掃了一眼這個女人,不錯,傻是傻了點兒,但是,貴在有自知之明。
凌一不知道厲行遠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聽到那水龍頭一樣的聲音,她的老臉,還是紅了。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等著一個男人尿過,真是......尷尬。
等了一會兒,厲行遠尿完了,將褲子穿好,這才又讓凌一扶著,去洗手台洗好手,坐進輪椅里,讓凌一將自己推出去。
只是,他們打開洗手間的門的時候,厲佳楠還站在門口,牙齒咬著下唇,握緊拳頭,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看到厲行遠出來,她立馬就要去接凌一手裡的輪椅把手,卻被厲行遠給喝止住了。
「姐姐,你要是還想要在厲家待下去的話,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兒。」
厲行遠的話,讓厲佳楠眼眶一紅,她憤怒又嫉妒的轉身,離開之前,她丟下一句話。
「阿遠,我會證明,你今天的選擇是錯誤的。」
「呵,不用你證明,我自己娶得老婆,我自己的人生,還不容一個外人來置喙。」
「外人?」厲佳楠的眼神越來越冷:「阿遠,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句,厲佳楠提著裙擺就離開了。
凌一看著厲佳楠離開的背影,牽起唇角,無聲一笑。
正當她心裡在為自己猜對了而誇讚自己的時候,就聽到厲行遠冰冷的聲音。
「看戲看夠了?」
「你......」怎麼知道?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自己噎了回去。她,不能自己暴露自己啊!
「回去。」厲行遠再次開口。
凌一便推著他,往餐廳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心裡腹誹:這男人眼睛長後腦勺了?他怎麼啥都知道?
她剛想著這個,又聽到厲行遠冷漠的聲音傳來:「呵,你以為我帶你來老宅幹什麼?讓你來人家門兒?想得美。
好吧!就知道這個男人沒安好心。
回到餐廳里,厲老爺子連忙對著自家的廚師開口:「老梁,快,再給阿遠媳婦兒上一盤肘子,這丫頭,瘦得很,得補補。」
說著,又想起來什麼,又看向厲行遠,笑得一臉邪魅。
「阿遠啊!怎麼這麼快?看樣子,你也得補補啊!」
厲行遠一陣無語,只是去尿個尿,想哪裡去了?但是,看到這厲老爺子那老懷安慰的樣子,他也沒有拒絕,算了,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他也決定不了,想要解釋,又怕越描越黑,還是順其自然吧!
不一會兒,廚師老梁已經給凌一端來了一盤肘子,又給厲行遠端了一盅鹿茸湯。
厲行遠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盅湯,臉都黑完了。他這是有多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