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只不過,那笑容裡帶著瞭然,也帶著些無力。
「看來穆王的圖謀也不小,不但把鍾離氏的看門狗收入了麾下,為了殺我,還把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狗全都放了出來,果真是不計成本。」
「眾人都道穆王養了許多的死士殺手,在各處打探消息,是涼國不可或缺的爪牙,誰曾想,原來飼養這些殺手,真正的意圖竟是如此。」
騰璃越說臉上的笑意越大,彷彿他看到不是什麼殺手,而是滿心滿眼裡都是些笑話。
「殺手,探子?何不說這是他魏氏想要復辟前朝滅了我們這一脈的殺手鐧?」
騰璃正哈哈大笑著,卻聽到身旁驀地傳來了一聲冷叱,「你倒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就為了你,也值得他培育這許多年的殺手?」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還被人押在手裡的蘇九娘,只不過,此時她的臉上絲毫沒有懼怕之意,有的只是平靜。
「復辟前朝?那只是你的想法,怕是連他所想的一絲一毫都比不上。」
蘇九娘跟在魏澤豐身邊多年,即便不知道他是前朝之人,可對他的野心和目的,又怎麼會不知?
「比不上?」大抵騰璃一向以為自己是個天之驕子,只不過是栽到了母胎帶下毒素這一件事上,故而突然面對如今的場面,一時半會兒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見他擰著眉,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的看著蘇九娘,「不想復辟前朝,他做這些幹什麼,怕也是騙騙你們!」
「前朝已矣,何必復之。」
那手握長槍的周清,挑眉看著騰璃,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穆王所想,乃是太平盛世,管他是前朝還是今聖,百姓安樂才是根基。」
「你心中所想又是為何?復辟前朝還是想要恢復自己的權利?不過是一個妃子的後人,還真當自己是條真龍了?不過夏蟲而已。」
「你!莫要侮辱我們主子!」
那肥碩女子本就是個暴脾氣,如今見周清把自家主子說的這般不堪,當場便暴起,剛才還空無一物的手中,登時便亮出了兩把亮閃閃的圓月形彎刀。
那刀鋒借著漸漸耀眼的日頭,閃亮出一道駭人的強光。
可以相見,這樣鋒利的刀鋒,若是拋出去不小心擦到人身上,那是多麼嚴重的後果。
然而周清卻像是看小孩子耍大刀一般,面對這樣的高手,也仍舊站在原地,不屑的笑著。
肥碩女子咬牙一聲暴喝,身上原本還很貼身的宮女服飾,也隨著一聲聲裂帛之聲,變成了絲絲縷縷,露出其一身紫黑色的內衫。
「紫羅剎。」周清歪了歪頭,反對騰璃笑道:「乾的不錯啊。這等人物竟然也叫你拉攏來了。」
「閉嘴,不許對我家王爺無禮!」紫羅剎整個人暴漲之後,嗓音也隨著變粗了不少,這一吼,竟是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
可周清顯然不怕她,這等龐然大物在旁邊,竟是有些無視。
「去,把那個充了氣的紫墩子給放放氣!」周清的話一出,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瘦削的士兵,便一個閃身無限妖嬈的往前走了一步。
那人身穿著士兵的盔甲,又是這般動作,不但那紫羅剎沒放在眼裡,就算是押著蘇九娘的兩個大哥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一看到那人一出,蘇九娘便已心裡為這紫羅剎默默念了個超度經。
雖然穆王手下的殺手,並不是個個都很厲害,出挑的就那麼幾個,但每個人卻都有他自己特有的長處。
比如說沈五,為人沉穩,就算是他的武功也都是沉穩為主,很少出差錯,是個做隱衛的好料子。
又比如尹三郎,十分的狠厲,便是唇齒染血,也不會讓人看出半分傷來,更是端的讓人覺得他邪魅,做事不留餘地,便是個專司刺殺之人。
而蘇九娘,不但貌美如花,還有離恨十三天這般突然爆發的力量,平日里,便是專管潛伏打探消息。
可如今站出來的這位,卻不是別的,專是個以柔克剛的路子。
他看似十分娘炮,給人的感覺也是內力不濟的模樣。
可在他們那一系列殺手中,卻是個讓人不敢輕視的存在,一手飛花摘葉,都不用沾身,不管你是什麼鋼筋鐵骨,硬是能把人活活痛死。
非但如此,他所殺之人,全身不見一地鮮血,打眼一瞧,也不會讓你找到一處傷口。
只要是他手下死的人,那走的都可謂是十分安詳。
蘇九娘雖然知道這人的厲害,可紫羅剎卻是不知,仍舊十分豪邁的對那男子的身段大笑了幾聲,「周將軍可真是手下無人,用這等娘們唧唧的人來對付我,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紫羅剎這話說的很是放蕩,蘇九娘聽了卻只能默默翻個白眼。
果不其然,紫羅剎一個跟斗翻出去,人還沒從半空中反應過來,就聽哐當一聲,直挺挺落了地。
那壯碩的身軀,硬生生把地上砸出了個坑。
緊接著,一片從旁側的樹上震落下來的樹葉,飄飄忽忽的,正好落到了紫羅剎屍體的心口處。
「......」原本還有幾個人因著剛才紫羅剎出手之前說的話,而大小不已,這會兒那笑聲就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樣。
所有人幾乎在瞬間,盡皆收斂了起來。
就連騰璃的臉上也頓時變了顏色。
而那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士兵,在紫羅剎落地后,卻沒有轉身回去的意思,而是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對蘇九娘說道:「九娘,沒事吧?」
這原本只是一聲關心,聲音也是十分的溫柔,但卻讓押著蘇九娘兩個漢子登時就篩糠一般不自覺的抖了抖。
「沒事,二哥,不必擔心。」蘇九娘對著那男子笑了笑,原本一直被壓在兩個漢子手下的肩膀,驀地無端起了火焰。
那漢子為了不讓蘇九娘逃脫,原本就用了內力,這火焰生的怪,燃燒著也十分怪,就像是從人的經脈上燒過一般。
灼的兩個人幾乎在瞬間就哀嚎一聲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