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九十一章 我的新丈夫
白千道笑著安慰那方哭泣的甄魚兒,提及清允,也只是說分開了,不知近況。
他沒說去山國的路上,是不想她擔心,而且冥地無孔不入,或許有潛伏在甄家的可能。
「你與幻覺人結婚?」玉天大笑道:「陳世姬又會很失望吧!」
「不,魚兒也是仙,但與我等情況不同。」
「哦,說來聽聽呢!」
一會後,玉天蹙眉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我與那靇蟲戰鬥時,就有種感覺,它似乎力量偏向陰冥,當時還有些許困惑,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如此。」
玉天此說,白千道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進入山國水域,兩仙感到了事態不妙,四周忽隱忽現,巡弋著一些海警船。
據船老大所言,最近地國和山國局勢比較微妙,雙方正欲各自舉行軍演。
不過,這不妨礙偷渡,他們的船表面是正經營生,在為地國運送物品,偷渡人員只有付了昂貴偷渡費的兩仙,可以充當船員,混過檢查。
玉天看向白千道,白千道苦笑,這是他鬧起來的,對濡家有點狠了,地國席家乘勢強力打擊,上升到地國和山國之間的矛盾。
兩仙穿上船員的服裝,有假船員證書,還為教了一套話術,應付即將到來的檢查。
任誰也沒想到,即將陷入一場海戰中,起因是幾艘山國海警船與幾艘地國海警船在公海對峙,山國海警緊張地誤操作,艦炮彈發射出去,一艘地國海警船差點沉了。
這就爆發了海戰,山國不敵,往山國海域退去,恰好偷渡船從此經過。
這要說到四國的特殊位置,就若四座巨型島嶼分佈東南西北,周邊為一個海洋,中間有公海,山國和地國對峙,甚至天國和水國能在旁看熱鬧。
海洋很大,偷渡船隻是不湊巧地捲入其中,船上之人恐懼地欲逃離這是非海域,卻還是被一輪快速射擊,射的船隻四分五裂,船員死傷慘重,其餘皆是跳海。
很不巧,白千道和玉天首當其衝,要不是他一個轉身,護住了她,她已是被強力機彈撕成幾瓣。
兩仙俱是落海,昏迷過去,各自漂流而去。
白千道猛地驚醒,落眼處是簡潔的房間,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地上鋪著木地板,白色牆壁上掛著空調,旁邊是兩張床頭櫃,不遠處有張小型布質沙發,空間有幾十平方米。
他欲起身,就感到後背撕裂的痛,雖然這身軀強悍,但畢竟還是凡軀,受到機炮射擊,不痛不正常了。
只是,他感到電磁之力在體內形成一個微型風暴,致使力量越發虛弱,比起原先弱了一大截。
真怪了,這電磁之力一定蘊含了幽冥的力量,還有厄力之效,不僅在侵蝕力量,還在一點點侵蝕氣運。
自從他入侵了機密庫,也是知曉電磁波是為冥地發明出來,而這冥地奇詭地總部不知在哪裡,但千年來的許多先進發明創造俱有它的影子,促進了冥間的科技發展。
冥間為創造成科技空間,零一是真能想出來,或許她也沒想到會為靇蟲吞了吧!
他站在陽台上,瞭望而去,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而他可以感覺出,自己身處三樓,這座房屋建在礁石上。
底下傳來隱隱哭聲,他向下步去,走在樓梯間,忽然電磁風暴加劇,讓他悶哼一聲,眼前一暗,就摔下樓梯。
底下正有三個女人,眼看著他滾下來,把樓下地磚砸出一個大癟窩。
其中一個女人步上前,抹去眼淚,齜一下牙,露出嘴裡的一顆金牙,上前查看一番,說道:「沒事,暈了過去。」
有一少女,上身穿著弔帶內衣,下身穿著牛仔短褲,手中拿著手機,嫌棄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千道,又是自顧玩起了手機遊戲。
另有一女人,二十幾歲模樣,蹙眉看著白千道,隱隱疑惑表情。
金牙女人把白千道的肥頭抱在胸口,按著他的人中,讓他緩緩醒轉過來。
他一睜開眼,就見到金牙女人一張臉,說不上很美,但很耐看,未化妝,皮膚白膩光滑,自然之態。
金牙女人盯著他看,嘴角微張,那顆金牙若隱若現。
頭被摟在她的懷裡,白千道正欲爬起身,卻是頭方離開,就後背奇痛,電磁風暴猛地一撐,讓他眼前一暗,又摔入她的懷中。
這次只是短暫暈厥,很快神智清明,就聽金牙女人說道:「不要動了……」
旋即,他的肥胖身軀被抱起來,她竟然有此蠻力,抱起了他。
他被放在沙發上,卻是金牙女人沒離開,還摟抱著他。
卻是他已看見二十幾歲的女人,十幾歲的少女,注視那女人,驚喜地道:「世姬……」
女人正是陳世姬,蹙眉看著他,似已不認識他。
白千道知覺,訝聲問道:「你失憶了?」
耳邊傳來聲音:「是,她失憶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你認識她?」
白千道有些無奈,感受著波濤洶湧,說道:「你先放開我,再說,好嗎?」
「你會習慣的,我的丈夫。」
「啊?」白千道驚訝再看向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問道:「什麼意思?」
「我的丈夫為救你,失去了生命,你現在就是我的新丈夫。」
「啊?不是……」白千道掙紮起身,就又是眼前一暗,再次倒入溫暖的懷抱中。
還是短暫暈厥,這便聽了金牙女人的一番說,苦笑不已,這是什麼古怪風俗啊?
這裡是山國的一座小城,喚作煙城,但比地國允城大,八十多萬人口,少部分人屬於一個叫做魂族之人。
這個空間中,魂族是唯一一個自稱族類,但誰也不知為何如此,自古相傳就有魂族的存在。
魂族自古以來有個風俗,代代相傳,若有族女丈夫救人死去,那麼被救的人若是男人,必須成為這寡婦的新丈夫。
金牙女人喚作颶母,她的丈夫喚作梁父,俱是魂族之人。
梁父在海上見到漂流的白千道,下海救他,誰知因為他太胖,待救上岸后,梁父因此累死。
颶母親眼見到梁父救白千道,還是她入海提拎上岸,卻無法挽回力盡心竭的梁父的命。
梁父已經死去半月,喪禮已是辦過,白千道也是昏迷了半月,這才醒來。
颶母遵守族規,已是視白千道為新丈夫,這半月來俱是抱著昏迷的他入眠,也沒了一絲心理障礙。
陳世姬也是在海上為救回來,卻失去了記憶,為梁父和颶母收為乾女兒。
那少女喚作颶女,這是因為魂族類似女系氏族,女人能當大半個家,出生的男女俱是隨母姓。
白千道自然是不肯,說自己已結婚,只是颶母完全不在乎,她只是遵守族規,完全不在意新丈夫是否成婚,魂族寡婦認定就行。
這魂族當世也就幾百人,歷代生活在海邊,若這類情況是為唯一,歷史上有沒有過,沒人知曉。
白千道有著欲哭無淚之感,陳世姬不認識他了,他又隨時會暈倒,電磁風暴肆虐下,走幾步路,稍一動作過火,就會短暫暈厥一下,颶母還特意給他買了輪椅。
他自然不甘心,畫了一張定心符篆,誰知現在拍入身軀內都難做到,為他一口吞咽,卻沒起多大作用,反而被電磁風暴絞成無數碎末。
沒起多大作用,還是起了一點作用,至少能支撐一分鐘,多走幾步路。
颶母盡心儘力做好妻子職責,每日里服侍照顧他,連半夜做那事,都心疼他,以她為主。
只是每次他都會因此暈厥過去,但暈著暈著就習慣了,颶母也是習慣如此,為按一下人中,他就能醒來。
他待機逃跑,暈在路邊,為她抱回來,沒因此生怒,還是溫柔以待。
這樣的生活,過了半年之久,白千道已是二十歲。
「世姬,我跟你說,哎……你別又不理我啊……」
白千道無奈看著陳世姬甩臉走去,他說的話,失憶的她一點都不信,還認為他不是好人,想占她的便宜。
白千道再看著颶母走來,向他一笑,金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讓他特別地鬱悶。
颶母推著輪椅,漫步在海邊,也就這時遙望無盡的海景,他還能心情舒暢些。
颶母卻不適時宜地春懷大動,彎腰對他說,夜裡要好好疼疼他,這又讓他大失美好感覺,心中苦笑不已。
四十歲的颶母,需求很旺盛,在床上的風姿甚美,奈何他實在沒這個心,不想這般若癱瘓似地,還要她服侍。
他感到很奇怪的是,颶母每次俱是……她說她的生體構造與人不同,每次性愛就若再經歷第一次。
待推回去時,颶女放學回來,眼睛都不帶瞅白千道一眼,完全鄙視之態。
白千道也懶得看她,倒是不時地瞟向陳世姬,奈何這位總會惡狠狠剜眼過來。
他們住的是半圓拱頂的三層小樓,有一個小院子,用半人高的矮牆圍合,門前是水泥路,呈東南坡度傾斜之勢,路的另一邊是一片片樹林。
據說,這條路上住的俱是魂族的族人,總之與正常人沒兩樣,除了一些奇特的風俗必須遵守。
白千道和颶母住在三樓,一張大床,視線良好,連著一個向海的陽台,二樓住的是陳世姬和颶女,也有個衛生間,一樓是餐廳、客廳和雜物間。
現在梁父死去,沒有了常年出海打魚的經濟來源,還好有一筆積蓄,暫時不用愁的。
也正是梁父死去,不能坐吃山空,颶母決定去打漁,補貼家用。待這九月份,尋了個近海捕魚工作,要出去一月時間,把照顧白千道的活託付給陳世姬。
陳世姬很不願意,但乾媽託付,又不好拒絕,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陳世姬也在上班,在一個奶茶店做工,沒更多時間照顧,有些時候只能讓上高中的颶女照顧。
颶女本就對白千道很排斥,都不問他事的,這讓白千道苦悶,下樓都可能會暈厥摔倒,除非去二樓的衛生間,不輕易下樓。
他每日里盤坐陽台,面向大海,努力思索如何消弭體內的電磁風暴,奈何現在動腦過度,也會暈厥。
第三次暈厥在陽台上,這次暈的時間有些長,陳世姬下班回來,拍他的臉,把他拍醒了。
「世姬,你聽我說……別走啊……」白千道坐在床上,無奈地看著陳世姬走下樓,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晚上,陳世姬給他端來飯,放在床頭柜上,依然不給機會,掉屁股走路。
白千道側躺在床上,一邊刷著手機,一邊一口口地吃著。
他原本的手機掉在海中,這是颶母給他買的新手機,但沒辦卡,平時上網還是能做到的。
颶母是故意沒辦手機卡,而且半年時間還經常偷偷檢查他的上網記錄,見他一直沒與什麼人聯繫,這才放心不少,找了個工作。
白千道知曉她的小心思,當做不知道,真正他想聯繫誰,還不很容易辦到,颶母發現不了的。
他倒是很想聯繫玉天,可是玉天十幾歲時離開天國后,就不再用手機,說是她沒有他那神般黑客本事,科技產品會容易暴露她的行跡。
吃完飯,他來至陽台上,迎著海風,望了一會,舒了一下懶腰,就放了一個長長響屁。
然後,一轉頭,正看見陳世姬上來,她蹙了蹙眉,離著還有段距離,慣性地揮了揮手,一副厭惡神色。
「世姬,陳世姬……」
陳世姬端著餐盤,停下來,冷聲道:「別再說些稀奇古怪之言,別再謊話連篇。」
「好,好,不說,我不說總行了吧?」
「嗯,你喊我做什麼?」
「我……咳咳,一起賞月如何?哎……又走了……」
陳世姬掉屁股走路,下樓時,颶女正上二樓。
颶女看著餐盤上的狼藉,哼聲道:「什麼事都做不了,還就能吃呢!」
陳世姬一笑,說道:「別怨了,寫作業去。」
颶女去了自己的房間,陳世姬下樓洗刷碗盤,就聽到上方傳來重物砸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