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兜兜的提議。
袁韶自從來到虎威寨,變得極為自律。他給小弟們立下了規矩,到了辰時必須起床吃飯,訓練。還真有點二把手的味道了。
袁韶站在高台上,師爺在他旁邊。下方是訓練的熱火朝天的小弟們。
馬有德淫笑說道:「您等下啊,把早餐給大當家的送過去。這都日上三桿了還沒出來。以我馬某人的多年經驗,昨天晚上大當家的先去小樹林,然後才回房。肯定是場惡戰。剛剛我讓手底下的人殺了頭牛。那玩意兒,補啊。」
袁韶一臉我懂的表情,說道:「那是,那是,這是咱們應該做的。」
這二人倒是真的臭味相投,袁韶辦事。馬有德出點子。
狼狽為奸,一唱一和。
袁韶端著一大鍋煮好的湯進入城堡里,小聲道:「大哥,你起來了沒有?」
兜兜與沈孤鴻正在聊天,二人聽到袁韶的喊聲。沈孤鴻說道:「進來。」
袁韶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銅鍋走了進來,看著有些迷糊的兜兜。以及神清氣爽的沈孤鴻。笑著說道:「大哥大嫂昨夜累壞了吧,小弟剛剛讓人殺了頭牛給你們補補。」
說完把銅鍋筷子放到了桌子上,轉身溜了。
兜兜聽到袁韶對自己的稱呼,臉色微紅。小聲說道:「我才不是大嫂呢。」
看著銅鍋里冒著熱氣的肉食。兜兜說道:「嘿,你這小兄弟還真是懂事兒啊。」
沈孤鴻倒是沒說什麼,他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跟自己的小弟解釋。那不是他的性格。
兜兜拿起筷子伸進鍋里,夾起一個粗粗長長的物件。
呃……沈孤鴻看著兜兜夾起的東西。他能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嗎?
老虎的他都吃過,何況是牛。
「這玩意兒挺好吃的,兜兜小姐喜歡吃。這根就給你吃吧。」沈孤鴻喝了口酒說道。
這傻妞,夾著這玩意兒不害燥嗎?沈孤鴻一臉笑意看著兜兜。
兜兜說道:「討厭,這明明是給你的。關我什麼事。」
把夾著的東西放回去鍋里,兜兜繼續說道:「咱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此時她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經燃起,她對這個沈孤鴻的過去太好奇了。
沈孤鴻訝然:「你不餓?」
兜兜搖了搖頭說道:「不餓,你繼續說啊,哦對,說到你殺大青蛇那段。」
女人都這麼八卦嗎?
沈孤鴻說自己以前是獵人,在深山老林里打獵。
這讓生活中索托城裡的兜兜很好奇,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解說斗魂。
沈孤鴻每天的生活則是獵殺魂獸。她就嚷嚷著要聽是怎麼狩獵魂獸的。
沈孤鴻沒有辦法,只能給她講自己狩獵的故事。
聽的兜兜心驚膽戰,太可怕了。什麼三四米長的大青蛇,房子大小的野豬。還有貓一樣大的老鼠。聽的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最害怕蛇還有老鼠了。雖然她是個魂尊,武魂卻是毫無攻擊力的鴿子。魂環都是花錢買的鳥類魂獸,連魂獸森林都沒進去過。
嗯……除了好看,會飛,沒啥用。
通俗一點講,她就是個花瓶。
沈孤鴻邊吃邊說。兜兜趴在桌子上,手捧著小臉津津有味地聽著。
「我感覺兜兜小姐很像我遇到的一種魂獸。」
兜兜眨了眨眼說道:「什麼魂獸?」
沈孤鴻喝了一口說道:「流光白鴿。一種羽翼雪白,飛起來就像一道流光的鳥類。很漂亮。」
兜兜笑著說道:「嘿嘿,你怎麼知道我的武魂是鴿子?嗯……你還是很有情調的嘛。」
沈孤鴻回憶了一下說道:「烤熟之後可香了。就是不好抓。」
兜兜臉色一冷說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人簡直就是個鋼鐵直男。
轉念一想,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小弟弟生悶氣。他還小,不知道怎麼疼女人。
不過這小子真是壞透了,看似很高冷。實則是一肚子壞水。老是逗自己。
沈孤鴻見兜兜有些生氣了,正色說道:「原來兜兜小姐的武魂是鴿子啊?那我以後就不吃鴿子了。」
兜兜一臉驚訝的說道:「真的?」
心裡泛起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小子還是很有覺悟的。剛剛那句話,自己就不收回了。
沈孤鴻覺得逗兜兜玩很有意思,輕笑道:「哈哈,騙你的。」
兜兜目瞪口呆:「?」
沈孤鴻這一波拉扯堪稱一絕。兜兜一個職業女解說被他整破防了。
兜兜鼓氣小臉氣惱說道。
「你就會欺負我!」
沈孤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真是可愛啊。有點小聰明,有點小脾氣。
他又回想起了在大涼山支脈生活的時光。
他與沈滄海生活了九年,沈滄海教會了他不少東西。他把沈滄海的話都銘記在心。
「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吃虧的永遠是男人。」
沈滄海的見識,心性。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但是偏偏他又不喜修鍊。修到魂宗乾脆不修鍊了。每天打打鳥,獵獵豹。但是一直督促沈孤鴻修鍊。沈孤鴻感覺,那是一種對世態炎涼看透以後才有的豁達心態。
兜兜聲音,把沈孤鴻拉回了現實。
「喂,你這樣走神真的好嗎。」
收斂思緒。
沈孤鴻喝了口酒說道:「你不怕我了?」
這傻妞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今天竟然不怕自己了。
兜兜聳了聳肩膀說道:「昨、昨天是我不知道你這麼年輕。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差別太大了。」
嘖,女人心海底針啊。也該辦正事了。
沈孤鴻起身說道:「既然不餓,那就走吧。師爺今天要去黃村談生意。你昨天晚上的提議很不錯。」
說完,其實前往校場。
留下兜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剛剛聊的不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冷了下來?真是的!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她還是跟了上去。這裡可是山賊窩,沈孤鴻在她心裡算是山賊里的一股清流,跟在他身邊她才有安全感。
沈孤鴻到了校場,馬有德已經騎上黃馬帶著六名小弟準備去黃村了。
見沈孤鴻出來了,馬有德跳下馬說道:「大當家的您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啊。」
馬有德是老油條了,瞧著沈孤鴻後面一臉不高興的兜兜。瞬間就明白了,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被霸王硬上弓不高興了?
大當家的果然猛,索托城大斗魂場的金絲雀說上就上。吾輩楷模啊!看情況是這金絲雀是與大當家做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啊。
沈孤鴻點了點頭說道:「袁韶呢?」
馬有德說道:「啊,袁老弟帶人去棧道上建造哨卡了。」
嗯,這袁韶還不算蠢。有危機感。知道去涼山上的路只有一條。多設哨卡防患未然。很不錯。沈孤鴻心裡誇讚了一下袁韶。
沈孤鴻拍了拍馬有德的肩膀說道:「等下再去黃村,我還有一件事情交給你辦。」
兜兜昨天晚上說的意見,可是一個撈錢的長久之法。事關自己的命,所以他聽的很認真。
馬有德正色說道:「大當家的您吩咐。」
沈孤鴻看著正在生悶氣的兜兜,心中一陣無奈。
女人還真是麻煩。
「找人把我屋裡打掃一下,取筆墨台上說。」沈孤鴻朝著台上走去。
嚯,看樣子自己猜的沒錯。惡戰,絕對的惡戰。都要找人打掃房間了,可見戰況之激烈。
馬有德剛剛可是瞧見了,剛剛兜兜的步伐軟軟的。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昨天晚上喝高了,自己腦補出沈孤鴻昨晚上太用力了。
「好嘞,小人馬上去辦。」
馬有德叫了兩個小弟去打掃房間,然後小跑著去拿筆墨了。
沈孤鴻慵懶的躺在虎皮大椅上曬著太陽,兜兜生著悶氣跪坐在他右下方的的獸皮墊子上。
馬有德拿著筆墨來到了高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大當家,筆墨取來了。您吩咐。」
沈孤鴻說道:「黃村距離索托城有多遠?做的是什麼葯,原料如何種植。」
馬有德聞言一陣疑惑,這我直接說就行了。拿筆墨幹啥。
「黃村距離索托城直線距離為三百里,走大道最快。至於葯嘛,其實就是大斗魂場明令禁止使用的禁藥。與其說是葯,不如說是一種名叫芍藥酒的酒。至於原材料,還有如何種植。還有等我去黃村詳談。」
聽的酒,沈孤鴻睜開了眼睛。興趣盎然。
「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馬有德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芍藥酒聽聞一斤天價,喝下之後能夠增加身體韌勁以及魂師的攻擊力。魂王之下的魂師效果最佳。這也是鄭屠在的時候不敢動黃村的原因。」
因為索托城大斗魂場嗎?沈孤鴻心道。
兜兜接過話說道:「斗魂場靠魂師競技來賺錢。同級別的魂師,喝了芍藥酒與沒有喝的哪個勝算更大呢?」
沈孤鴻算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宰魂師的錢嗎?比自己現在當山賊高端一點,
這生意不賺錢才怪。
有搞頭。
馬有德說道:「不過聽說這玩意兒喝多了傷身體,偶爾喝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些對於大斗魂場來說無可厚非,因為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魂師。喝完一個換下一個唄。多大點事。自導自演,妙啊。
自己不去分一杯羹,那就太可惜了。
沈孤鴻心裡那個想法更加強烈了。
兜兜又把昨天晚上的原話說了出來,沈孤鴻讓馬有德把寫在紙上。
馬有德一拍自己的禿頭恍然大悟道:「兜兜小姐真是貴人啊。這樣做,我們這過路費加上黃六郎的生意分成。一大筆錢啊!」
沈孤鴻說道:「從黃村開始,到索托城外一百里為限。大道兩端設卡。讓黃鶴與黃宏一人守一邊。黃六郎不會拒絕。商人,商隊。交錢可保一路平安。不交錢嘛……」
沈孤鴻沉吟了一下冷笑道:「呵,我覺得沒人敢不交錢。」
馬有德打了個寒顫,他感覺這哪裡是過路費。這就是買命的錢。
說好的替天行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