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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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安殿的大堂內，凌靜與凌霜並肩跪在菩薩面前，虔誠地打坐誦經，景福宮那兒傳來的消息，姐妹倆都已知道了。張道長踮著腳盈步向兩位娘娘走去，屋外的積雪越來越大，欽安殿已經很久鮮有人來了，除了老佛爺偶爾來一次之外，怕是已沒人有記得這裡了。
凌霜緊緊深鎖眉頭，突然胸口一疼，睜開眼看著巨大的佛像，金色的光芒照耀地整座大殿熠熠生輝，這種感覺，她都快忘卻了。
「娘娘…」
「張道長，」凌霜轉過身，莞爾一笑：「好久不見了。」
「娘娘怎麼有空來這？」
「本宮只是，只是…」凌霜突然一愣，接著笑道：「只是想通過佛祖洗滌內心的不安。」
「那靜妃娘娘呢？」
「本宮和貴妃娘娘一樣。」凌靜與凌霜對視一眼，回答道。
「哈哈~」張道長的笑聲充斥著整座佛堂，「貧道也耳聞娘娘們之間的事，貧道與媛嬪娘娘還算有一面之緣，只是生死有命，結局如此。」
「那接下來，本宮該怎麼辦？」凌霜急切地問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張道長笑著走出了佛堂，女人與女人之間，他見的太多太多，她們並不能用好壞來衡量，只是將人性詮釋得更為透徹，生與死的收場，又有何分別。
「姐…」
凌霜微微一笑，她懂了張道長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應該如何收場。
「我們回去吧。」凌霜站起身，事到如今，什麼都無法逃避。
「要不要去景福宮走一遭？」
「不用了…」凌霜婉言拒絕了凌靜，「回宮吧。」
回頭再看著佛祖的金光，凌霜不禁笑了，原來這後宮所有的女人，只是在一江春水東流去時，載不動太多同樣的愁。
路過景福宮之時，兩人頓了頓自己的腳步，不經意地向里望去，彷彿屋裡的氣氛比這天氣更寒冷，髒亂的院子已沒有了人打掃，時不時地傳來輕微的抽泣聲，以此哀悼逝去的主子；轉過身，攸雨正直直地看著兩人，走到凌霜的面前，擦過她的肩膀，怨恨的眼神讓凌霜不禁閉上了雙眼，睫毛濕濡。
「這個結局，你滿意么？」攸雨冷漠地從凌霜身邊走過，若不是她帶攸晴進宮，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你呢……是你將攸晴送到了大阿哥的房裡。」凌靜從背後叫住了攸雨，這個結果，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大阿哥他，比起沈佳欣媛，更需要董鄂攸雨……」
跨過景福宮的門檻，攸雨沒有回頭，她和凌霜之間，又算得清什麼糊塗賬。
「你來了…」大阿哥守在廳內恭候多時，茶几上沏得熱茶也早已冷卻，攸雨痴痴地望著那一壺茶，他究竟等了自己多久。
「我…我再叫奴才去泡一杯…」
「不用了，」攸雨迅速地拉住了大阿哥的手，頰帶微笑地說道：「我來，是想領走攸晴的屍體。」
「是么？」
「恩，」攸雨望著大阿哥的雙眸，他這段日子消瘦了許多，眼眶深凹，顴骨凸顯，連頭髮也凌亂了很多，少了雪雁和攸晴，原來他一個人真的不行。
吩咐奴才將棺材交給了攸雨，馬車已在宮門外等候，攸晴的屍體由她安排回鄉安葬，不會玷污皇家的名聲，董鄂家，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那我……先走了…」攸雨雙頰紅暈地與大阿哥道別，物是人非的感覺，她現在才深切地體會到，人走茶涼。
「晴嬪…」
「大阿哥，還有什麼事么？」攸雨回眸，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見四下已無外人，大阿哥才敢開口。
「你…你…」
「大阿哥找我還有何事？」
「當年我離開之後，你為什麼那麼傻…」
攸雨的心突然小鹿亂撞，這個問題，她已等了他三年。
「因為身不由己……」再是一個微笑，攸雨悠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準備了那麼多年的答案，那麼多的話，今日卻草草地回答了他。
「你可以來找我？」
「找你么？」攸雨再次看著大阿哥的眼睛，低語道：「我是秀女，註定是要進宮的…你我相戀，不過瞬間，不因天定，但求無悔…」轉身，消失於大阿哥的眼際。
花盤底鞋的扣聲聽得攸雨越來越揪心，不由地停下腳步，倚靠在亭邊的石柱上，淚流滿面。她還欠大阿哥一個答案，在這空曠的皇宮大院，當你我遇見了真愛，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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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安殿的大堂內，凌靜與凌霜並肩跪在菩薩面前，虔誠地打坐誦經，景福宮那兒傳來的消息，姐妹倆都已知道了。張道長踮著腳盈步向兩位娘娘走去，屋外的積雪越來越大，欽安殿已經很久鮮有人來了，除了老佛爺偶爾來一次之外，怕是已沒人有記得這裡了。
凌霜緊緊深鎖眉頭，突然胸口一疼，睜開眼看著巨大的佛像，金色的光芒照耀地整座大殿熠熠生輝，這種感覺，她都快忘卻了。
「娘娘…」
「張道長，」凌霜轉過身，莞爾一笑：「好久不見了。」
「娘娘怎麼有空來這？」
「本宮只是，只是…」凌霜突然一愣，接著笑道：「只是想通過佛祖洗滌內心的不安。」
「那靜妃娘娘呢？」
「本宮和貴妃娘娘一樣。」凌靜與凌霜對視一眼，回答道。
「哈哈~」張道長的笑聲充斥著整座佛堂，「貧道也耳聞娘娘們之間的事，貧道與媛嬪娘娘還算有一面之緣，只是生死有命，結局如此。」
「那接下來，本宮該怎麼辦？」凌霜急切地問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張道長笑著走出了佛堂，女人與女人之間，他見的太多太多，她們並不能用好壞來衡量，只是將人性詮釋得更為透徹，生與死的收場，又有何分別。
「姐…」
凌霜微微一笑，她懂了張道長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應該如何收場。
「我們回去吧。」凌霜站起身，事到如今，什麼都無法逃避。
「要不要去景福宮走一遭？」
「不用了…」凌霜婉言拒絕了凌靜，「回宮吧。」
回頭再看著佛祖的金光，凌霜不禁笑了，原來這後宮所有的女人，只是在一江春水東流去時，載不動太多同樣的愁。
路過景福宮之時，兩人頓了頓自己的腳步，不經意地向里望去，彷彿屋裡的氣氛比這天氣更寒冷，髒亂的院子已沒有了人打掃，時不時地傳來輕微的抽泣聲，以此哀悼逝去的主子；轉過身，攸雨正直直地看著兩人，走到凌霜的面前，擦過她的肩膀，怨恨的眼神讓凌霜不禁閉上了雙眼，睫毛濕濡。
「這個結局，你滿意么？」攸雨冷漠地從凌霜身邊走過，若不是她帶攸晴進宮，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你呢……是你將攸晴送到了大阿哥的房裡。」凌靜從背後叫住了攸雨，這個結果，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大阿哥他，比起沈佳欣媛，更需要董鄂攸雨……」
跨過景福宮的門檻，攸雨沒有回頭，她和凌霜之間，又算得清什麼糊塗賬。
「你來了…」大阿哥守在廳內恭候多時，茶几上沏得熱茶也早已冷卻，攸雨痴痴地望著那一壺茶，他究竟等了自己多久。
「我…我再叫奴才去泡一杯…」
「不用了，」攸雨迅速地拉住了大阿哥的手，頰帶微笑地說道：「我來，是想領走攸晴的屍體。」
「是么？」
「恩，」攸雨望著大阿哥的雙眸，他這段日子消瘦了許多，眼眶深凹，顴骨凸顯，連頭髮也凌亂了很多，少了雪雁和攸晴，原來他一個人真的不行。
吩咐奴才將棺材交給了攸雨，馬車已在宮門外等候，攸晴的屍體由她安排回鄉安葬，不會玷污皇家的名聲，董鄂家，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那我……先走了…」攸雨雙頰紅暈地與大阿哥道別，物是人非的感覺，她現在才深切地體會到，人走茶涼。
「晴嬪…」
「大阿哥，還有什麼事么？」攸雨回眸，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見四下已無外人，大阿哥才敢開口。
「你…你…」
「大阿哥找我還有何事？」
「當年我離開之後，你為什麼那麼傻…」
攸雨的心突然小鹿亂撞，這個問題，她已等了他三年。
「因為身不由己……」再是一個微笑，攸雨悠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準備了那麼多年的答案，那麼多的話，今日卻草草地回答了他。
「你可以來找我？」
「找你么？」攸雨再次看著大阿哥的眼睛，低語道：「我是秀女，註定是要進宮的…你我相戀，不過瞬間，不因天定，但求無悔…」轉身，消失於大阿哥的眼際。
花盤底鞋的扣聲聽得攸雨越來越揪心，不由地停下腳步，倚靠在亭邊的石柱上，淚流滿面。她還欠大阿哥一個答案，在這空曠的皇宮大院，當你我遇見了真愛，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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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安殿的大堂內，凌靜與凌霜並肩跪在菩薩面前，虔誠地打坐誦經，景福宮那兒傳來的消息，姐妹倆都已知道了。張道長踮著腳盈步向兩位娘娘走去，屋外的積雪越來越大，欽安殿已經很久鮮有人來了，除了老佛爺偶爾來一次之外，怕是已沒人有記得這裡了。
凌霜緊緊深鎖眉頭，突然胸口一疼，睜開眼看著巨大的佛像，金色的光芒照耀地整座大殿熠熠生輝，這種感覺，她都快忘卻了。
「娘娘…」
「張道長，」凌霜轉過身，莞爾一笑：「好久不見了。」
「娘娘怎麼有空來這？」
「本宮只是，只是…」凌霜突然一愣，接著笑道：「只是想通過佛祖洗滌內心的不安。」
「那靜妃娘娘呢？」
「本宮和貴妃娘娘一樣。」凌靜與凌霜對視一眼，回答道。
「哈哈~」張道長的笑聲充斥著整座佛堂，「貧道也耳聞娘娘們之間的事，貧道與媛嬪娘娘還算有一面之緣，只是生死有命，結局如此。」
「那接下來，本宮該怎麼辦？」凌霜急切地問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張道長笑著走出了佛堂，女人與女人之間，他見的太多太多，她們並不能用好壞來衡量，只是將人性詮釋得更為透徹，生與死的收場，又有何分別。
「姐…」
凌霜微微一笑，她懂了張道長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應該如何收場。
「我們回去吧。」凌霜站起身，事到如今，什麼都無法逃避。
「要不要去景福宮走一遭？」
「不用了…」凌霜婉言拒絕了凌靜，「回宮吧。」
回頭再看著佛祖的金光，凌霜不禁笑了，原來這後宮所有的女人，只是在一江春水東流去時，載不動太多同樣的愁。
路過景福宮之時，兩人頓了頓自己的腳步，不經意地向里望去，彷彿屋裡的氣氛比這天氣更寒冷，髒亂的院子已沒有了人打掃，時不時地傳來輕微的抽泣聲，以此哀悼逝去的主子；轉過身，攸雨正直直地看著兩人，走到凌霜的面前，擦過她的肩膀，怨恨的眼神讓凌霜不禁閉上了雙眼，睫毛濕濡。
「這個結局，你滿意么？」攸雨冷漠地從凌霜身邊走過，若不是她帶攸晴進宮，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你呢……是你將攸晴送到了大阿哥的房裡。」凌靜從背後叫住了攸雨，這個結果，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大阿哥他，比起沈佳欣媛，更需要董鄂攸雨……」
跨過景福宮的門檻，攸雨沒有回頭，她和凌霜之間，又算得清什麼糊塗賬。
「你來了…」大阿哥守在廳內恭候多時，茶几上沏得熱茶也早已冷卻，攸雨痴痴地望著那一壺茶，他究竟等了自己多久。
「我…我再叫奴才去泡一杯…」
「不用了，」攸雨迅速地拉住了大阿哥的手，頰帶微笑地說道：「我來，是想領走攸晴的屍體。」
「是么？」
「恩，」攸雨望著大阿哥的雙眸，他這段日子消瘦了許多，眼眶深凹，顴骨凸顯，連頭髮也凌亂了很多，少了雪雁和攸晴，原來他一個人真的不行。
吩咐奴才將棺材交給了攸雨，馬車已在宮門外等候，攸晴的屍體由她安排回鄉安葬，不會玷污皇家的名聲，董鄂家，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那我……先走了…」攸雨雙頰紅暈地與大阿哥道別，物是人非的感覺，她現在才深切地體會到，人走茶涼。
「晴嬪…」
「大阿哥，還有什麼事么？」攸雨回眸，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見四下已無外人，大阿哥才敢開口。
「你…你…」
「大阿哥找我還有何事？」
「當年我離開之後，你為什麼那麼傻…」
攸雨的心突然小鹿亂撞，這個問題，她已等了他三年。
「因為身不由己……」再是一個微笑，攸雨悠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準備了那麼多年的答案，那麼多的話，今日卻草草地回答了他。
「你可以來找我？」
「找你么？」攸雨再次看著大阿哥的眼睛，低語道：「我是秀女，註定是要進宮的…你我相戀，不過瞬間，不因天定，但求無悔…」轉身，消失於大阿哥的眼際。
花盤底鞋的扣聲聽得攸雨越來越揪心，不由地停下腳步，倚靠在亭邊的石柱上，淚流滿面。她還欠大阿哥一個答案，在這空曠的皇宮大院，當你我遇見了真愛，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