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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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三十，按規矩，後宮嬪以上等級都會去慈寧宮和老佛爺共進晚膳。還未踏進慈寧宮的大門，凌霜與寧貴妃狹路相逢。
「貴妃娘娘吉祥。」
「霜妃起身吧。對了，今天靜嬪來么？」寧貴妃微笑著關切詢問凌靜的狀況。
「回娘娘，靜嬪在永和宮休息，所以不來。」
「哦？讓她好好休息。」寧貴妃先走進了慈寧宮，凌霜才緊隨其後。
「小蠻，趕快去永和宮，這幾天不要回來了。」凌霜低聲命令道小蠻，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的不安。
「馨妃今天也不來？」寧貴妃丫了口茶，笑著問皇后。
「本宮已經下旨，她在臨產之前是不能出景陽宮的。」
「那今天真是可惜了，空了兩個位子。」寧貴妃放下茶杯，又笑盈盈地看著凌霜。
太后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聽著她們的對話，手指不斷撥動著深棕色的佛珠，好像在祈禱著什麼。
「皇額娘，可以開始了么？」皇后小心地問，她知道她討不了太后的歡心。
太后沒有說話，表示默認。寧貴妃見勢立刻向太后碗中夾了一筷子的菜。太后的表情好看了些許。而凌霜只是空拿著筷子看著老佛爺和皇后。皇后的神色甚是難看，而寧貴妃則顯得跋扈了不少。畢竟，寧貴妃是太后的親侄女。忽然，太后掃到了凌霜的眼神，凌霜趕忙低下頭吃了一口的飯，便不敢再抬頭了。
「馨妃和靜嬪近來如何？」老佛爺放下筷子，問身旁的皇后。
「臣妾讓太醫院的人定時為她們倆診斷，離臨盆日子也近了，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皇后笑著回答老佛爺，顯然對自己的周到安排感到很滿意。
宴席只進行到一半，突然從慈寧宮外衝進來一位公公，慌忙中撞到了兩三個宮女，打翻了即將上桌的佳肴。凌霜認得他，他是永和宮當班的。
「老佛爺，皇後娘娘，」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連話都嚇得說不完整，「靜嬪娘娘她，她快生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一段日子么？」皇后著急地詢問他。
「靜嬪娘娘剛準備躺回榻上休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從房樑上掉下來把剪子，著實把娘娘嚇了一跳，然後娘娘就要生了。」
眾人聽了連忙放下筷子，寧貴妃的眼睛停留在凌霜的臉上，她倒顯得波瀾不驚，姐妹的情誼也不過如此。
皇后嚇得不輕，連忙起駕去永和宮看看。剛走出房間的門，景陽宮的奴才也跪倒在門前：「娘娘，馨妃娘娘也快生了。」
「馨妃那兒又怎麼了？」皇后被這兩個人弄得煩躁不已。
「馨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要生了，太醫們已經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皇后無力地揮了揮手，又抓住了身邊的凌霜，「本宮去景陽宮看看，霜妃你去永和宮看看，至於寧貴妃……」轉身又看了看身後的寧貴妃，「算了，隨你吧。」匆忙中，眾人紛紛趕往兩個宮殿。頃刻之間，慈寧宮內就剩下太后和寧貴妃。
「你這份禮算是送給誰的？」太后冷冷地笑道。
「姑姑真是好眼力啊，知道這是臣妾乾的。」
「哀家不點破你不代表哀家同意你這麼做。那把剪子，處理的怎麼樣？」
「姑姑放心，這把剪子，是臣妾從景陽宮裡取出來的。」寧貴妃的嘴角勾起了絲邪惡的弧度。
「皇后能瞞過，霜妃可不是好糊弄的，哀家事先聲明，若是讓霜妃發現了這些，哀家絕不會包庇你。」太后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佛珠。
「姑姑，若是霜妃真像你說的那麼聰明，她的四阿哥也不會死了。」寧貴妃一想起了懿貴妃倒成了替死鬼，笑得更加放肆。
「別太天真。沒有一個人會再上同樣的當。你好自為之吧。」
「呵呵，今天這兩人的位子只是暫時空著，不知道今晚一過，這兩人的位子是不是永遠的空著了。馨妃之所以會摔，是因為臣妾是把剪子放在了永和宮中，她在意這場賭局；若是放在了景陽宮裡，臣妾自知那樣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太后保持著沉默，手指繼續撩撥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喃喃地念道著。她見過這些太多了，這串佛珠不知藏著多少的罪孽，每一顆珠子上不知沾著多少人的血跡。念佛只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即使無法活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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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三十，按規矩，後宮嬪以上等級都會去慈寧宮和老佛爺共進晚膳。還未踏進慈寧宮的大門，凌霜與寧貴妃狹路相逢。
「貴妃娘娘吉祥。」
「霜妃起身吧。對了，今天靜嬪來么？」寧貴妃微笑著關切詢問凌靜的狀況。
「回娘娘，靜嬪在永和宮休息，所以不來。」
「哦？讓她好好休息。」寧貴妃先走進了慈寧宮，凌霜才緊隨其後。
「小蠻，趕快去永和宮，這幾天不要回來了。」凌霜低聲命令道小蠻，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的不安。
「馨妃今天也不來？」寧貴妃丫了口茶，笑著問皇后。
「本宮已經下旨，她在臨產之前是不能出景陽宮的。」
「那今天真是可惜了，空了兩個位子。」寧貴妃放下茶杯，又笑盈盈地看著凌霜。
太后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聽著她們的對話，手指不斷撥動著深棕色的佛珠，好像在祈禱著什麼。
「皇額娘，可以開始了么？」皇后小心地問，她知道她討不了太后的歡心。
太后沒有說話，表示默認。寧貴妃見勢立刻向太后碗中夾了一筷子的菜。太后的表情好看了些許。而凌霜只是空拿著筷子看著老佛爺和皇后。皇后的神色甚是難看，而寧貴妃則顯得跋扈了不少。畢竟，寧貴妃是太后的親侄女。忽然，太后掃到了凌霜的眼神，凌霜趕忙低下頭吃了一口的飯，便不敢再抬頭了。
「馨妃和靜嬪近來如何？」老佛爺放下筷子，問身旁的皇后。
「臣妾讓太醫院的人定時為她們倆診斷，離臨盆日子也近了，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皇后笑著回答老佛爺，顯然對自己的周到安排感到很滿意。
宴席只進行到一半，突然從慈寧宮外衝進來一位公公，慌忙中撞到了兩三個宮女，打翻了即將上桌的佳肴。凌霜認得他，他是永和宮當班的。
「老佛爺，皇後娘娘，」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連話都嚇得說不完整，「靜嬪娘娘她，她快生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一段日子么？」皇后著急地詢問他。
「靜嬪娘娘剛準備躺回榻上休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從房樑上掉下來把剪子，著實把娘娘嚇了一跳，然後娘娘就要生了。」
眾人聽了連忙放下筷子，寧貴妃的眼睛停留在凌霜的臉上，她倒顯得波瀾不驚，姐妹的情誼也不過如此。
皇后嚇得不輕，連忙起駕去永和宮看看。剛走出房間的門，景陽宮的奴才也跪倒在門前：「娘娘，馨妃娘娘也快生了。」
「馨妃那兒又怎麼了？」皇后被這兩個人弄得煩躁不已。
「馨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要生了，太醫們已經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皇后無力地揮了揮手，又抓住了身邊的凌霜，「本宮去景陽宮看看，霜妃你去永和宮看看，至於寧貴妃……」轉身又看了看身後的寧貴妃，「算了，隨你吧。」匆忙中，眾人紛紛趕往兩個宮殿。頃刻之間，慈寧宮內就剩下太后和寧貴妃。
「你這份禮算是送給誰的？」太后冷冷地笑道。
「姑姑真是好眼力啊，知道這是臣妾乾的。」
「哀家不點破你不代表哀家同意你這麼做。那把剪子，處理的怎麼樣？」
「姑姑放心，這把剪子，是臣妾從景陽宮裡取出來的。」寧貴妃的嘴角勾起了絲邪惡的弧度。
「皇后能瞞過，霜妃可不是好糊弄的，哀家事先聲明，若是讓霜妃發現了這些，哀家絕不會包庇你。」太后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佛珠。
「姑姑，若是霜妃真像你說的那麼聰明，她的四阿哥也不會死了。」寧貴妃一想起了懿貴妃倒成了替死鬼，笑得更加放肆。
「別太天真。沒有一個人會再上同樣的當。你好自為之吧。」
「呵呵，今天這兩人的位子只是暫時空著，不知道今晚一過，這兩人的位子是不是永遠的空著了。馨妃之所以會摔，是因為臣妾是把剪子放在了永和宮中，她在意這場賭局；若是放在了景陽宮裡，臣妾自知那樣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太后保持著沉默，手指繼續撩撥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喃喃地念道著。她見過這些太多了，這串佛珠不知藏著多少的罪孽，每一顆珠子上不知沾著多少人的血跡。念佛只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即使無法活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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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三十，按規矩，後宮嬪以上等級都會去慈寧宮和老佛爺共進晚膳。還未踏進慈寧宮的大門，凌霜與寧貴妃狹路相逢。
「貴妃娘娘吉祥。」
「霜妃起身吧。對了，今天靜嬪來么？」寧貴妃微笑著關切詢問凌靜的狀況。
「回娘娘，靜嬪在永和宮休息，所以不來。」
「哦？讓她好好休息。」寧貴妃先走進了慈寧宮，凌霜才緊隨其後。
「小蠻，趕快去永和宮，這幾天不要回來了。」凌霜低聲命令道小蠻，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的不安。
「馨妃今天也不來？」寧貴妃丫了口茶，笑著問皇后。
「本宮已經下旨，她在臨產之前是不能出景陽宮的。」
「那今天真是可惜了，空了兩個位子。」寧貴妃放下茶杯，又笑盈盈地看著凌霜。
太后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聽著她們的對話，手指不斷撥動著深棕色的佛珠，好像在祈禱著什麼。
「皇額娘，可以開始了么？」皇后小心地問，她知道她討不了太后的歡心。
太后沒有說話，表示默認。寧貴妃見勢立刻向太后碗中夾了一筷子的菜。太后的表情好看了些許。而凌霜只是空拿著筷子看著老佛爺和皇后。皇后的神色甚是難看，而寧貴妃則顯得跋扈了不少。畢竟，寧貴妃是太后的親侄女。忽然，太后掃到了凌霜的眼神，凌霜趕忙低下頭吃了一口的飯，便不敢再抬頭了。
「馨妃和靜嬪近來如何？」老佛爺放下筷子，問身旁的皇后。
「臣妾讓太醫院的人定時為她們倆診斷，離臨盆日子也近了，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皇后笑著回答老佛爺，顯然對自己的周到安排感到很滿意。
宴席只進行到一半，突然從慈寧宮外衝進來一位公公，慌忙中撞到了兩三個宮女，打翻了即將上桌的佳肴。凌霜認得他，他是永和宮當班的。
「老佛爺，皇後娘娘，」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連話都嚇得說不完整，「靜嬪娘娘她，她快生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一段日子么？」皇后著急地詢問他。
「靜嬪娘娘剛準備躺回榻上休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從房樑上掉下來把剪子，著實把娘娘嚇了一跳，然後娘娘就要生了。」
眾人聽了連忙放下筷子，寧貴妃的眼睛停留在凌霜的臉上，她倒顯得波瀾不驚，姐妹的情誼也不過如此。
皇后嚇得不輕，連忙起駕去永和宮看看。剛走出房間的門，景陽宮的奴才也跪倒在門前：「娘娘，馨妃娘娘也快生了。」
「馨妃那兒又怎麼了？」皇后被這兩個人弄得煩躁不已。
「馨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要生了，太醫們已經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皇后無力地揮了揮手，又抓住了身邊的凌霜，「本宮去景陽宮看看，霜妃你去永和宮看看，至於寧貴妃……」轉身又看了看身後的寧貴妃，「算了，隨你吧。」匆忙中，眾人紛紛趕往兩個宮殿。頃刻之間，慈寧宮內就剩下太后和寧貴妃。
「你這份禮算是送給誰的？」太后冷冷地笑道。
「姑姑真是好眼力啊，知道這是臣妾乾的。」
「哀家不點破你不代表哀家同意你這麼做。那把剪子，處理的怎麼樣？」
「姑姑放心，這把剪子，是臣妾從景陽宮裡取出來的。」寧貴妃的嘴角勾起了絲邪惡的弧度。
「皇后能瞞過，霜妃可不是好糊弄的，哀家事先聲明，若是讓霜妃發現了這些，哀家絕不會包庇你。」太后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佛珠。
「姑姑，若是霜妃真像你說的那麼聰明，她的四阿哥也不會死了。」寧貴妃一想起了懿貴妃倒成了替死鬼，笑得更加放肆。
「別太天真。沒有一個人會再上同樣的當。你好自為之吧。」
「呵呵，今天這兩人的位子只是暫時空著，不知道今晚一過，這兩人的位子是不是永遠的空著了。馨妃之所以會摔，是因為臣妾是把剪子放在了永和宮中，她在意這場賭局；若是放在了景陽宮裡，臣妾自知那樣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太后保持著沉默，手指繼續撩撥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喃喃地念道著。她見過這些太多了，這串佛珠不知藏著多少的罪孽，每一顆珠子上不知沾著多少人的血跡。念佛只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即使無法活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