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智斗惡徒
曹詠見葉義問來真格的,掙扎著罵道:「姓葉的,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官,秦太師若知道了定饒不了你!」
葉義問聞言一怔。
是啊!此人背後站著秦檜。
但隨即他又想到了「大義」二字。
便對那曹詠厲聲道:「大膽狂徒,你身為朝廷欽命之從三品官員,竟然知法枉法,連府衙也敢燒!真是罪不容誅!」
幾句話說的叫曹詠心裡「咚咚」直跳。
但隨即,曹詠又梗著脖子爭辯道:「姓葉的,你口口聲聲說我與逆賊勾結燒了衙門,有何證據?難道就憑此封書信嗎?」
未及葉義問反駁,只聽到有人一聲:「證據在此!」
眾人驚訝,回頭一看,卻是趙汾和解差官鄯金保到了。
只見幾個解差抬著一個鐵籠,籠中蜷縮著一個人,雙手用鐵索反剪著。
此人正是那號稱「齊天大聖」的齊萬盛。
只見他渾身是血跡,蓬頭垢面,已經奄奄一息了。
那曹詠和於付潭一見齊萬盛也被拘來,心裡便頓時涼透了。
只因齊萬盛是他們所乾的這些壞事的全程參與者,他被抓,也就意味著禍事真的降臨了。
再看趙汾,也已是鬚髮凌亂,衣衫襤褸,渾身血跡。
此時,他正手執寶劍,凜然立在堂中。
待解差們將鐵籠放在地上,趙汾和鄯金保向葉義問叩拜道:「在下趙汾等叩見大人,現將兇犯齊萬盛押來,請大人審問!」
葉義問手一擊桌子道:「甚好!將齊萬盛澆醒,本官要問他話!」
衙役提來一桶冰涼的井水,照著齊萬盛腦袋潑去。
經冰水一激,那齊萬盛便醒轉了過來。
他睜開兩眼,朝著堂中看了看。
見曹詠和於付潭也都被捆著,這齊萬盛的心猛的一驚,繼而也涼至透頂。
他想要掙紮起身,卻因身體被鐵索和鐵籠束縛著不能動彈。
便破口嚷嚷道:「快放了爺爺!讓爺爺與你等再戰!」
「大膽!死到臨頭還敢咆哮公堂!」葉義問怒道。
聞言,那齊萬盛更加放肆道:「爺爺未能將你燒死,算你姓葉的命大!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殺了我吧!此事與曹大人無干!」
「本官看你也算條漢子,只可惜投錯了胎!今你即已承認了火燒府衙之事,本官也就不動大刑,叫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吧!」葉義問冷冷道。
「哎!嘿!」曹詠嘆了口氣,用頭錘著地。
他只道這齊萬盛是個粗人,卻未想到他竟是個講義氣的,不似那兩個油販子。
然而,齊萬盛幾句話雖說的大義凜然,卻實實的招認了罪狀,實際也交代出了曹詠。
只因誰也未問他此事是否與曹詠有干係,他倒好,直說與曹詠無乾的話。
真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
葉義問接著又高聲道:「另外,齊萬盛殺害李老漢家人若干,燒死公差等若干,證據確鑿,數罪併罰,依律當斬!」
最後一個「斬」字語氣很重。
說完又補充道:「於付潭為官一任,禍害一方,包庇縱容齊萬盛殺人搶劫,依律當革職充軍!」
聞言,於付潭一下便癱了。
押司將筆錄供詞寫好,又宣讀一番,然後拿下來讓齊萬盛和於付潭看,那齊萬盛扭過頭道:「殺便是!看甚?爺爺不怕!」
於付潭頭伏在地上,既不出聲,也不看供詞。
「既不願看,就畫押吧!」押司對二人道。
「畫就畫,爺爺死都不怕,還怕畫押?」齊萬盛道。
說著,只見他身體往後一靠,將反剪的手靠到籠邊,伸出一個指頭,動了幾下。
押司會意,將印泥往那指頭上一摁,然後又將供詞往那指頭上摁了幾下,算是畫了押。
那於付潭也如法炮製,畫了押。
押司又將供詞交給趙汾和鄯金保等人證畫押。
曹詠見狀,徹底失望了,頭伏在地上一下一下的錘地。
待押司將供詞呈上,葉義問發下了令牌。
公差們領命,將齊萬盛和於付譚帶去羈押。
那號稱「齊天大聖」的齊萬盛只待次日午時三刻問斬。
見狀,圍觀百姓叫好聲此起彼伏。
一應事宜審理完畢,葉義問便宣布退堂,圍觀眾人便散去了。
只因衙署被燒,葉義問無處辦理公務,便暫定在他府邸中辦公。
對於曹詠的處置,則由押司起草奏狀。
葉義問將親自將他押往臨安面聖,請皇上定奪。
趙汾疑惑不解,問道:「葉伯伯為何不將那曹詠也就地正法了?」
「曹詠是朝廷命官,罪過生死當由朝廷各部裁定,本官乃是地方官,無權定奪此事!」葉義問答道。
趙汾方才瞭然。
葉義問回頭問趙汾道:「昨夜火起之時賢侄竟不在衙署之內,我甚是不解!」
趙汾一拱手道:「容侄兒細細道來。」
於是,趙汾便將昨夜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葉義問聽。
……
當時正值子時,趙汾了無睡意,便從房中出來,躍上屋頂,斜靠在屋頂上喝悶酒,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四更時分,一陣風吹過,將趙汾吹醒了。
他準備回房去睡,突然,借著月色,他看到屋頂上有幾個黑影。
趙汾大喝一聲道:「房頂上何人?」
那幾個黑影被嚇了一跳,不由分說,便過來圍攻趙汾。
那四人只戰了一個回合,見趙汾武藝高強,飛身便逃,趙汾當時也未多想,飛身便去追。
只是很奇怪,只要趙汾追,他們便逃,只要趙汾停,他們便也停。
目今看來,此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只因怕寡不敵眾,趙汾順道去將鄯金保和眾解差喚醒。
鄯金保帶著眾解差隨趙汾一同往城外追去。
直到一山林中,那四人方停下
趙汾便與那四人鏖戰成一團,這才發現四人武功都甚是厲害。
其中一人使一鐵棒,所用招式趙汾甚熟悉,似是齊萬盛。
只因他們都蒙著面,卻也難以確認。
趙汾心中起疑,便想尋機摘掉他的面罩,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齊萬盛。
於是他虛晃一招,將寶劍向那人胸部刺去。
那人見勢不妙,便舉棒格擋。
他將寶劍順勢往上一挑,就將那人面罩挑落了。
借著月色,發現那不是別人,正是齊萬盛。
另外三人招式也甚是奇怪,似是北派武功。
這三人與齊萬盛配合的甚是不協調,漏洞百出,相互間不免就有些怨氣。
趙汾便想利用這些不協調來離間分化他們四人,進而達到個個擊斃的目的。
於是,他一邊打一邊故意挑撥四人。
說道:「你四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合到一起竟如四條毛蟲,在下委實不敢恭維!」
那四人聞言十分惱怒,卻不言語,只是進攻更加兇狠。
趙汾一邊與他們周旋,一邊在設法挑起他四人內訌。
只見他一個翻滾,從陣中溜出,假意要敗逃。
那齊萬盛求勝心切,舉棒便追,那另外三人也緊隨其後。
豈料趙汾這是虛晃一招。
緊跟著他使一招「鸞去鳳回」,前文說過,這是一招自「回馬槍」中演化而來的招式。
齊萬盛見狀,急忙後退,身後那三人卻閃避不及,與齊萬盛撞在一起,四人陣腳便亂了。
趙汾趁勢刺中一人,將那人從前胸到後背刺了個透心涼。
那人遂倒在地上,吐出一鮮血,他用手指著齊萬盛,只罵了句:「蠢……貨」,便不省人事了。
另外兩人一見,怒目圓睜,瞪著齊萬盛,想要動手。
齊萬盛雙手一攤,無奈道:「這……這與我何干?」
趙汾雙手抱臂立在一旁,揶揄道:「我早就說過的,你們就是不聽!」
那二人對視一下,然後道:「姓齊的,你且先閃開,等我兄弟二人收拾了這小子再與你算賬!」
齊萬盛聞言,索性收起鐵棒,站在一旁,便似一個看熱鬧的。
如此這般,趙汾通過離間分化四人,便達到了個個擊破的目的。
及至天明,他已將那二人也一一擊斃。
剩下一個齊萬盛,只將他打個半死,繼而生擒了他。
只因要留一個活口,好在公堂上審問。
葉義問聽完,大笑道:「哈哈哈!賢侄真乃英雄出少年,著實是智勇雙全吶!」
正在此時,突聽門外人聲嘈雜,葉義問詫異,忙和趙汾一起出外去看。
卻見幾個身著畲人衣賞的人闖入葉府院內,家丁們正與他們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