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洪大師初展身手
第3章洪大師初展身手
很難想象，弗蘭克·卡斯特作為一個越獄者居然沒有逃離到偏僻的地方，反而繼續留在了紐約這座大都市。
更令人意外的則是，他身為一名軍事素養極高、戰鬥能力極強的退役士兵，居然會選擇隱姓埋名在工地上掄大鎚。
洪非想到了，確切地說，他是「看」過了。
在目睹電視上有關弗蘭克·卡斯特越獄的報道后，洪非便開始在紐約各個工地逐一排查，最終確定了他的藏身之所。
步行數分鐘后，兩人來到工地中一處安靜的角落。
弗蘭克忽然在洪非面前五米之外轉身，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年輕人，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洪非眉毛一抖：「你這是準備明搶？」
「錯！」
弗蘭克張開臂膀，彷彿擁抱著整個城市，他道：「這座城市曾經有我摯愛的家人和溫暖的家庭，但這些都被那群地下老鼠給摧毀了。當我以法律途徑努力為她們爭取公義之時，我才發現原來地面上充斥著更多的老鼠。」
「有所耳聞。」洪非點了點頭。
「你連旁觀者都算不上。」弗蘭克不屑地指向天空：「你看到了刺眼的陽光，可我只覺得暗無天日。我需要那些情報，是為了讓那些人接受他們本就該有的懲罰，所以我不會以此作為任何交易的籌碼！」
弗蘭克的妻女被殺，當他利用自己的情報網路找出兇手並將之訴諸法律的時候，對方卻以各種手段利用法律漏洞逃脫了制裁。
既然法律無法伸張正義，那弗蘭克只能親自動手為家人討回公道，同時他對任何犯罪分子都絕不留情。
於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甚至或許也曾是一個好士兵、好公民的人，突然之間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罪犯。
他進過一次監獄，如今在公眾視野下的身份只有一個：越獄的囚犯。
洪非：「我理解你的做法，同時我充分認可你的做法，你想懲罰那些犯罪分子的想法及行動也十分令人欽佩。實話說，我的情報非常豐富，但，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弗蘭克再次搖頭：「還是那句話，我不打算和你做任何交易，我確實想白吃你的午餐。」
洪非攤了攤手手：「真的不能談？」
「你早該知道。」
氣氛頓時一滯。
沉默之間，洪非忽地眼神一凝，眸中似有銳光迸射，同時雙腳迅速由靜轉動，如烈馬奔騰般捲起狂風，眨眼之間跨過五米之距。
弗蘭克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根本沒想到洪非那看似普通的身軀之中竟擁有如此迅猛的速度和強大的爆發力。
不過他的反應也極為靈敏，瞬時提起渾身勁力，面對突兀襲來的洪非，他不閃不避反而搶先放出一拳，正正地指向洪非的側耳。
頃刻間，弗蘭克從洪非手中搶走了先發之勢，並且他長拳遠擊，顯然是要將洪非拒之門外，不給他貼身的機會。
洪非提拳照外格擋，以關節為軸心轉動手臂，拳頭變爪閃電般擒住了弗蘭克的小臂。
弗蘭克快步後退，手臂擰轉著想要脫離，然而洪非的擒拿也異常穩固，他腳下快速移動，身形不滯分毫地隨弗蘭克動了起來。
四目相對，凝視著洪非此刻如狼似虎般充滿侵略性的眼眸，弗蘭克一時只感覺有些荒謬。
兩秒鐘前，他還認為眼前的年輕人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傀儡，其背後要麼另有高人，要麼乾脆就是某個組織勢力。
然而眼下，無論是最初進攻時令人震驚的爆發速度，還是手臂格擋時的力量與招式變換間的行雲流水，又或者是眼前這雙攻擊性極強、似能穿透皮膚的雙眸，都證明了這個年輕絕對擁有不俗的實戰格鬥能力！
而在洪非看來，弗蘭克的反應確實不慢，經驗也不差，加上對方的力量，確實碾壓絕大多數的普通人。
可若真要點評的話，那洪非只有兩個字：不夠。
論力量，兩人如今興許相差無幾，甚至可能弗蘭克還要更強，畢竟洪非已經不是原來的身體。
論經驗，弗蘭克是精銳士兵，手中人命難算，可排除槍械之後，他赤手空拳的搏鬥經驗絕對不會比一個沉浸於四處挑戰冒險的武者更多。
若是再論技巧，洪非就真不想將自己精通的東西逐一列出。
主要的原因在於，他從進入漫威宇宙的第一天就已經意識到，過去的所有種種雖然仍可作為助力，仍是他不變的精神寄託，但那些東西已經不足以成為真正的生存依賴。
現實就是，有人能飛能隱，有人能肉身扛炮彈，有人能召喚雷電，有的東西一炮殲星，有的東西毀滅宇宙，魔法不是幻想，神明真實存在。
年少成名且未被時代落下的洪大師更容易認清並接受現實。況且，要不是他緊跟潮流通關了荒野大鏢客2，也就不會來到這裡面對如此現實。
回到當下，在力量不相伯仲的情況下，經驗和技巧方面洪非不說碾壓，起碼也有億點點優勢。
隨弗蘭克快速前沖五步之後，洪非腳下毫無徵兆地猛然發力，碎石地面立時被蹦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他鬆開擒拿之手，雙手收入肋間，握掌成拳，但見其腰腹處肌肉一張一縮，背脊自下而上好似一把精鋼鑄就的扇面猛然打開，勁力迅如雷電地傳導而來。
雙拳并行，無有先後，宛若兩枚重炮擰轉著轟出！
弗蘭克又是一驚，瞬間交叉雙臂擋在身前。
拳臂相撞，弗蘭克頓時蹬蹬地快速倒退，他只覺雙臂立時酸麻無比，渾身氣力似乎就要被這一擊給打散，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隨後大吼一聲，迫使自己的精神重新振奮起來。
洪非站在原地未動，腳如生根般扎進細碎的石子地面，雙掌前後置於胸口。
弗蘭克眯起眼睛，趁機甩動手臂放鬆肌肉，同時目光如電般在緊盯洪非。
片刻，弗蘭克握起雙拳，肌肉驟然一緊，力量重新凝聚。
這一次，他主動展開了進攻，直接邁開步伐兇猛地沖向洪非，近身之際，他無視了洪非的雙手，忽地快速變向來到洪非身側，拳頭閃電般的擊出。
洪非腳尖擰動，身軀側轉，雙手一上一下朝著弗蘭克的手臂抓去。
然而弗蘭克這一擊卻是虛晃，他快速收手，另一條手臂精確地從洪非雙掌中穿過，飛快擊中洪非的胸口。
洪非的身體立時向內收縮，彎曲的脊柱忽然間形似一張拉滿的大弓。
弗蘭克的拳頭貼上了洪非的胸膛，但他卻感覺自己彷彿擊中了一片在風中飄舞的樹葉，似乎在真正碰觸之前，對方就已經被他拳頭帶起的輕風推開。
洪非身軀微微向下一沉，渾身氣力隨著這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瞬間向內凝聚，其核心便是胸口與拳頭的交接之處。
甚至於這一刻，洪非的意識也急速內斂，精氣神同時匯聚於一點。
嘭！
洪非的脊柱如同拉滿之後鬆開弓弦瞬時復歸原位，驟然崩開的力量將空氣打爆發出沉悶與銳利交織迭起的聲響。
弗蘭克只覺自己的拳頭像是被一柄掄圓了的鐵鎚正面擊中，掌中骨節在這一擊之下似乎寸寸碎裂，兇猛的勁力沿著臂骨向上傳導，剎那間彷彿將附著在骨骼上的肌肉也都紛紛撕裂。
與此同時，他的身軀已然如一枚炮彈般猛地向後射出，於五米開外落地，勁力猶未消散，若是一路拖行，怕是整個腰背都要被地上的碎石磨爛，所以他只能強忍手臂劇痛，抱頭躬身化而為圓，像一隻皮球般翻滾卸力。
洪非對眼前的效果還算滿意。
要是憑藉一個月前的身體，洪非肯定做不到這種程度，那個讀書人的身軀連健康都算不上。
在過去一個月里，被他扔到警局門口的黑幫們一同貢獻了許多次的身體強化，使得這具身軀初步脫離了孱弱的範疇。雖然距離以前的身體尚有差距，但眼下看來似乎也勉強夠用了。
甚至他都沒有打開死神之眼這個外掛。
弗蘭克一路翻滾至牆壁邊緣才堪堪停下，他迅速翻身而起，只覺手臂彷彿已經脫離了軀幹，然而此刻他根本來不及顧忌傷勢，雙眸如鷹般凝視這十幾米外的洪非。
只見洪非踏出弓步，上身筆直如銀槍，雙肩下沉，右手向右划弧變為勾手，左手向外翻掌前推，雙臂前後伸展，宛如一條拉直了的長鞭。
弗蘭克驟然凝目，口中吐出一個頗為生澀的詞語。
「功夫？」
洪非微微頷首：「再來？」
弗蘭克麵皮一抽，扭頭看了看垂落的手臂，直言道：「說說你的交易吧！」
洪非當即笑著收勢，主動上前道：「別擔心，勁不及筋，骨頭沒碎，肌肉沒裂，都是錯覺。三天之內，保證讓你生龍活虎！」
弗蘭克沉著臉點了點頭。
弗蘭克當然不會因為一場落敗而感到懼怕，相反他認為洪非既然在功夫上已經有了如此造詣，那麼勢必在其他方面會形成短板，就好比他更加熟悉和擅長的槍械，如果真要生死相搏，那他定然不會赤手空拳。
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比起勝負，他更想要得到洪非口中的情報。
他再次看向洪非，卻見洪非忽地眉頭揚起，眼神也隨之瞟向弗蘭克的身後。
警覺的弗蘭克立馬轉身，卻只看到一堵灰牆，他疑惑地道：「你在看什麼？」
洪非看到面前的空氣中懸浮著一張卡片，它通體雪白，周身有淡淡白光縈繞流動，卡片正面是一幅非常精緻的人像。
瞥了弗蘭克一眼，洪非輕輕搖頭：「沒什麼，走吧，我帶你回去治傷。」
轉身之際，洪非看似無意地伸了個懶腰，長臂展開，手掌卻在空中做了一個摘的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