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窩裡斗
王紫被嚇了一大跳，揚手就是一拳砸過去。
秦朗快速坐了起來避開，「大哥，你講不講道理？趁我睡覺垂涎我的美色，被揭破就惱怒成羞要打人。事兒，不是你這樣辦滴。」
「你剛才睡著了？」王紫很好奇。
「當然睡著了。」秦朗揉了揉太陽茓，「這習慣是在監獄里養成的，哪怕睡的再死，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立即醒過來。這是被激發了本能，畢竟剛開始的時候睡覺沒少被偷襲。」
睡著了只要有人靠近就能馬上醒過來，這是好事嗎？
當然不是。
王紫有些心疼，她不知道這傢伙在監獄里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問：「你為了桑拿城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給李旭頂包坐牢，難道不覺得很廉價嗎你？」
「廉不廉價自己覺得就行，別人怎麼認為，我才不在乎。」秦朗打了個哈哈，身體又躺了下去。「困了，離我三米之外，多謝。」
「你不洗澡就睡覺啊？趕緊起來跟我聊多幾句。」王紫就是想跟秦朗說話，別問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
被全城黑白兩道通緝的楊東、吳憂、齊飛三人帶著半死不活的宋開，沒地方躲，只能躲在唯一沒有誰敢進去查探的爛尾樓裡頭。
這爛尾樓佔地面積十幾畝，是九十年代的產物，周圍用三米高的圍牆圍著。
這塊爛尾樓出現在市區，多少有些影響市容。
可沒人敢說。
為何？
因為這是王守財的地。
當年他老婆就是從這爛尾樓跳下去被鋼筋扎死的，之後用一千萬贖金盤下這塊地。
之後就沒有再開發，而他妻子的墳就在這裡。
現在這塊地的價值恐怕是當年的幾十倍，或者更高。
「二哥，我怕是要不行了。」宋開感覺身體開始發冷，甚至出現各種幻覺，比如見到過世的親人在周圍。
楊東點了根煙塞進宋開嘴裡，「別說傻話，再等等，很快你三哥就會帶著藥物過來找咱們。」
「咳咳……」宋開咳了幾下，血泡頓時把香煙澆滅。他不知哪來的力量，突然坐了起來，指了指門外漆黑處。「王守財的婆娘在門口，她在看著我笑。」
「五哥你別嚇我，我膽子小。」齊飛緊繃著神經，拿起火把扔向門外，啥也沒有。
隨即，他有點哆嗦的口吻道：「二哥，咱們就不該來這裡，這裡晦氣。」
楊東啐了一口，「不來這裡還能躲在哪裡？誰也想不到我們會躲在這裡，這叫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就算王守財帶人來了，這裡那麼多棟爛尾樓，他們能一棟一棟找，一間房一間房不遺漏的看？」
「話是沒錯，可畢竟他婆娘當年是死在這裡。看，到現在這裡都沒開發，肯定是不幹凈。五哥，你剛才看到他婆娘的時候，身上有沒有窟窿？」齊飛也想越怕，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此刻的宋開，已經躺下了，鼻子里呼出的氣比吸進的氣還多，看這樣子他好像在拚命吸氣卻吸不夠。
「老五活不成了，這麼大的地方葬他，他值了。」楊東猛抽了幾口煙，對於宋開的死，他一點也沒有惋惜，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從來雲城就意料到不一定能活著回去。
他們這幾個人口口聲聲說報仇，其實正如秦朗所說，是在仇富，是一種嫉妒到極限的恨。
他們在恨，王守財憑什麼比他們有錢。他們在恨，憑什麼王守財害死了老六葉寧不用坐牢，而他們卻要，而且差點被槍決。
所以出來后，得知王守財比以前更有錢了，他們的心理便扭曲了。覺得，哪怕是死，也要把王家弄死。
報仇，只不過是他們彼此心裡的一個借口罷了。
用秦朗的話來說，他們報的是哪門子仇？
綁架勒索，強肩殺人，這哪一條罪證不是罪有應得？
宋開咽氣后，三人抬走宋開，摸黑草草埋在荒草下。
「二哥，三哥會不會不來了？」六哥宋開死後，齊飛心態就產生了變化。
他不想死，他想苟著。
所以，他想逃了。
「他不來就不來，差他一個我們就報不了仇了？」火光中，楊東臉色陰沉的可怕。「老七，告訴你，現在咱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別抱有僥倖的心理。被白道抓到，我們是死，被王守財抓到，我們也是死。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死前把王家一塊帶下地獄呢？」
「二哥，那小女孩是六哥踢傷的，被白道抓住，我們也就是綁架未遂，頂多判三五年。要不……」
啪的一聲，楊東一巴掌呼過去，然後摁住齊飛一通拳打腳踢。「次奧泥麻的齊飛，來的時候說好把命豁出去，現在你跟我說去跟衙門投降，特么你去投降個試試，看勞資不現在就弄死你。」
「東哥東哥，別打了，老七也是因為老五的死被嚇到了。」吳憂趕緊拉開二哥楊東。「老七，還不跟東哥保證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胡話。」
啪啪啪，齊飛一連給自己呼了幾耳光。「二哥我錯了，我不該動搖咱們誓死弄死王家的決心。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二哥你就消消氣吧！」
楊東點了點頭，原諒了老七。道：「老七，你能明白就好，我打你是因為想打醒你，而不是在逼迫你。老七，你想想，咱們這二十幾年來在牢里的日子是怎樣的。再看看王家，吃香喝辣的，憑什麼我們受罪他們家卻逍遙快活？」
「對，憑什麼他王家逍遙快活咱們卻如同活在地獄受折磨二十幾年。這是個死仇，必須不死不休。」齊飛鏘鏘有力唾沫星子橫飛的說著。
見老七懸崖勒馬被洗腦成功，楊東很欣慰的點頭。「行。這兩天咱們都挺累的，你們先睡，我放哨，凌晨的時候我叫醒你們，換你們放哨。」
早上輪到楊東睡覺，齊飛跟吳憂對視了一眼，皆一副懂得的點頭。
這兩人要跑路了，如果跑不掉，那就跟衙門攤牌，這一切都是楊東慫恿脅迫的，主謀是楊東，他們倆最多是幫凶，罪行不重。
「幹嗎去？」
齊飛走在後頭，剛出房門，楊東一把摟著他的脖子，一弩箭抵在他腰眼上。
「去找吃的，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餓啊哥。」
「勞資信你個鬼。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