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子宸
不要瞧著黎之遙剛剛那番操作,以為她功夫了得。其實她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黎家什麼都好,就是不允許她習武,每次她懇求父親哥哥教他武功,他們都推辭。還說,姑娘家就應該矜持,琴棋書畫,吟詩作賦,女紅廚藝,這些文靜的才是她們該做的。每當這個時候,黎之遙都會憤憤不平,憑什麼,女子就應該在家三從四德,她也好想像父親那樣大戰沙場。
「唉……」想到這裡,黎之遙無奈地嘆了口氣,剛剛還喜悅的心情,一落千丈。
「哪個不知好歹的,竟敢惹我們黎家最寶貝的遙遙不開心了?」就在黎之遙發愁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股熟悉而溫柔的男聲,她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隨後她眼睛里閃出異樣的光芒,迅速轉身,然後故意踩空,眼見她的小身軀即將要迎接芬芳泥土。
剎那間,被此刻說話的男子巧妙接住,隨後,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子伸出手颳了刮黎之遙的鼻樑,寵溺道:「你這個小調皮,都說你長大了,我可不信。在我看來,你還沒喬喬懂事呢。」
「哼,反正在二哥的眼裡,遙遙何時長大過?」黎之遙假裝不滿地嘟嘟嘴,那模樣俏皮可愛,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疑惑地打量黎子宸,詫異道:「呀?二哥,你居然這個時候回來?不是離你回家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嗎?」
黎子宸抿嘴一笑但不語,抱著黎之遙徑直走向她的閨房,黎之遙也開心極了。
黎子宸自從入了唐門,便全身心投入,用他自己的話說,對於自己喜歡的事物,抓住了,就不要怕,快猛准地拿下它。
唐門離這裡路途遙遠,近幾年,他一年只回家三次,每次只待數十天,又匆匆與大家告別。這讓黎之遙極其不滿,總感覺這二哥似乎在外面金屋藏嬌,幹什麼不光彩的事情,瞞著她一樣。
雖然黎之遙也不喜歡那些旁門左道,但是她從來不說,因為黎子宸雖然以脾氣溫和,翩翩佳公子出名。但是黎家的人都知道,黎家的每個人脾氣都很倔,十頭牛都拉不住。況且她的爹爹也已經勸過,自己年幼,再去說道,顯得多管閑事,而且還會破壞她們的兄妹之情,而此刻兄妹之間團聚的喜悅勝於一切。
大哥今年黎子胥二十有二,稍微年長一些,娶有一妻,生了一個乖巧的兒子,黎文旦。
而二哥呢,今年十七,尚未娶妻生子。自黎之遙呱呱墜地,便是這個二哥一直陪伴,所以兩人感情甚好,比其他人還要親近幾分。
黎之遙總是在她面前撒嬌,讓黎子宸教她武功。黎子宸雖然其他武功比不過大哥,但是卻有一手絕妙的輕功。這不,在黎之遙的再三逼迫下,教了她,可黎之遙只學了個皮毛,但她也很滿足了。
很快到了房門口,並沒有逗留,黎子宸迅速地推開房門。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是梔子花的清香。這是黎子宸利用七月時盛開的梔子花,採集煉化而成的熏香。黎之遙非常喜歡,因為這個正適合花季年齡的她,充滿了妙齡女子的氣息。
黎子宸把黎之遙輕輕地放在板凳上,然後把她扶穩,自己才緩緩坐下,自顧自地拿了一個茶杯,拿著茶壺正準備往杯里倒水。
安兒見狀,連忙上前,緊張地說道:「二公子,這壺茶涼了,讓奴婢再去沏一壺新茶吧?」
黎子宸揮揮手,示意安兒退下:「無妨。」然後他倒了一杯茶,慢慢飲盡。
黎之遙拖著下巴安靜地看著黎子宸,髮絲稍亂,細一看,臉上有些許疲憊。許是連夜趕路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到她這裡看她了。此刻的他口渴極了,但是儘管如此,他的一舉一動都極其優雅,不愧是她的二哥。看著看著,眼裡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而後,二人便開始了好好的敘舊,互相分享著近日的趣事。就在兩個人盡興間,某人的肚子傳來了「咕嚕咕嚕」的叫聲,打破了這個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黎之遙委屈地摸了摸肚子,可憐巴巴地說著:「二哥,我感覺我的肚子現在在和我抗議,再不給它吃點東西,我怕它離家出走了。」
黎子宸望了望外面的太陽,看了看位置,估計也離吃午飯的時間不遠了,但是黎之遙還是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他嘆嘆氣,無可奈何道:「你呀你,真拿你沒辦法。不過,誰叫我是你二哥,我不寵你,寵誰呢?」
於是黎之遙叫安兒端來了剛剛做好的點心,高興地吃了起來,吃的時候不忘給他二哥也喂幾個。
「遙遙,都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你還吃這麼多,不怕長胖嫁不出去?待會兒父親大人肯定會派人叫大家一起吃飯的。」黎子宸調侃著。
「能不能不去和爹爹他們吃飯。」黎之遙眼神里又流露出委屈,不是他不喜歡她父親母親,只是最近吃飯的氣氛完全變了一個樣。每次吃飯的時候,她的母親總說,我的遙遙這麼快就長大了,該到了物色夫家的年齡了,然後給她介紹這個公子,那個皇子的。總而言之,就是準備把她嫁出去了。但她可不想那麼快嫁人,還想自由自在地瀟洒一段時間呢。
「你說呢?」黎子宸不答反問,黎之遙無可奈何地耷拉著腦袋,像一朵焉了的小花,無精打採的。
以前的黎之遙對男女之情可能懵懵懂懂,但是現在的她完全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她總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沒有黎家的男人好。因為黎家的男人都很專情,一生只娶一個妻子,不像其他人,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她總覺得這樣對女子是極為不公平的。
她揚了揚下巴:「二哥,遙遙以後不想嫁人。如果真要嫁人的話,我嫁給二哥可好?」
「傻丫頭,又說胡話了,以後這種話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起,免得別人笑話你。」
「我就不,我就是要讓整個皇城都知道,我二哥是對我最好的嗎,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