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八卦
「一個隨時記錄想法的本子，自己畫圖玩。」齊露忙拿手機錄下了自己聲音，這是她的習慣，有什麼靈感，就錄下來。
「唉，現在這會兒，我覺得你應該能演好初一了。」肖一白進來,他已經知道這波人的真實目的。看看兒子，「你媽還在工作？」
「嗯，她昨天想到一個新的水泵形態，說以前的水泵沒新意。」小風深吸了一口氣，想想，「水泵要那麼好看幹嘛？」
「所以她是學者，你是傻子。」肖一白扒開了他，對著導演和眾人握手。
肖一白跟張濤怎麼是一個級別，很快，就和眾人打成一片，作為初一的老公，也是最了解初一的人。初一在川蜀做了什麼，怎麼做的，一個人頂住所有的壓力，如何用兩個廠改變一座城的。肖一白說得口若懸河，聽得劇組人員非常開心。剛剛在張濤那兒受的委曲，這會子，一下子找回了自信。
張濤懶得搭理他們，自己坐到一邊，張凱和張濤坐一塊了，他和初一家人很熟，不過,他很少在小姑家見過小叔，所以這回突然有一種小叔有點小小可憐的樣子。
「對了，小凱你也要演這劇？」肖一白說了半天，喝了一口水,看到一邊的張凱，忙問道。
之前張凱在京城讀書時，而正好初一剛剛嫁給肖一白，兩人在過家家，家離電影學院也不遠。而初一覺得當初張凱要考電影學院，是自己擔的保，所以初一常叫張凱回家吃飯、過周末，肖一白和張凱自然也熟。
「是，他們知道我和小姑的關係，覺得我來演我小叔可能比較合適。」張凱忙笑著和肖一白說道。
「男主是張濤？」肖一白也不想幹了，這憑什麼？
張濤坐好了，輕輕翹起了自己的二郎腿。對他笑笑，「沒辦法，之前你只是暗中保護初一。」
「也對，我身份特殊，真的出現不好。」肖一白對著張濤哼哼了一下。一下子就凡爾賽起來，我不跟你比，我是勝利者。
「我去叫我媽吃飯。」小風覺得此地危險，決定要快點走。
「那個，我們查了一下，為什麼他們村子三姓不許通婚？」齊露忙問道。這也是她疑惑的，這算是她看過感情最乾淨的戲了，或者說，完全沒有感情戲。男主張濤還是女主的哥哥，可是問題是，兩人不同姓，她真的怕不把這關係說清楚，觀眾還要說他們沒CP感，說他們演技不行呢。
「他們一個鄉就張、伍、李三姓，其實伍姓最大，離他們村前一站地，就是伍家墩。你想，能用一個姓氏來命名的地方，可見宗族之大。初一祖母、曾祖母不是李家人，就是張家人。而張家的祖母，曾祖母不是伍家人，就是李家人。他們三姓，就這麼相互通婚三百年，像初一的親姑姑就嫁給了張濤的親四叔。張濤媽就是初一奶奶的娘家堂侄女。所以你看張濤和張凱其實也不是親叔侄，但是他們就有幾分相似，而張凱也有點像初一，就是他們之間用五福已經說不清了。於是我岳父回村之後，就強硬推行，不許三姓再通婚了。這二十多年下來，效果很不錯。」
「所以他們就是兄妹？」編劇當時也是一頭霧水，張凱其實還小，對村裡這些歷史也所知不多，看向張凱，「你家也是？」
「我爸是老花花公子，當初自由戀愛，我媽是他中學的同學。不是同村的，不過，村裡有些人家，原先是要通婚的，像我誠森爺爺，當初伍四太奶就讓他娶同村的一位姑姑，我誠森爺爺就跑去當兵了，不然我小姑能這麼聰明？」張凱忙說道。
「我爸是上學去的當的兵。」初一正好出來，聽到這個，忙說道。
「我爺爺說的，當初太奶讓誠森爺回去結婚，說鐵頭姑姑能幫著家裡幹活。那會勞動力多值錢，你們家沒有。鐵頭姑姑當時一個頂倆，太奶覺得誠森爺非要讀書，浪費家裡的錢，所以好歹得為家裡做點貢獻。而且鐵頭姑家裡人丁興旺，然後誠森爺立即就投筆從戎了。不然，太奶能這麼討厭誠森爺，還有我吳奶奶？」張凱忙說道。
「真的，我爸一直跟我說……」初一真一臉愕然了，不過想想，倒是真覺得張凱說得有道理了。
「他說的就是正解。」肖一白捂住了初一的嘴。
「也對，不過你記得提醒我告訴我媽，現在我媽現在還以為鐵頭姑姑是我爸的初戀呢！結果我爸竟然是逃婚的。太驚悚了！」初一拍拍頭，覺得自己還是該跟老家的人多交往，上世這些事就沒人告訴自己，少了多少樂趣。
齊露看著初一，現在她知道為什麼肖一白和小風要說，這位心裡住了一個少女了，就算快四十了，還一臉素顏，不過，在素人里，這位看上去也算是規正的。而她笑起來，眼睛里的那純真，這是演不出來的，所以她是被寵大的，於是她除了自己的研究，啥也不用費心，因為這麼無波無瀾，才讓她能保持著一顆少女一般活潑而純真的心靈。
「好了，有客人。」肖一白拉著初一。
初一這才注意到，大廳里人好多，一下子就羞澀起來。剛剛跟張凱八卦自己親爹，好像太尷尬了。對大家笑了笑，只是點頭致意。回頭瞪了張凱一眼，就是他，讓自己丟臉了。
「小姑！」不過張凱和初一還是親昵的，忙上前擁抱了初一，並抱著她，轉了一個圈。
「去，壞小子，我聽小風說，你沒事就傳緋聞，太丟人了。」初一雙手輕輕的拍拍他雙臂，讓他放自己下來，不過還是忍不住想拍他。
「小姑，那是宣傳需要，你放心，小叔說了，我娶老外，生混血，他給我獎金。我爸說，得找黑頭髮、黑眼晴的。我正琢磨著，找個西班牙人，長得好看，離我們夠遠。」張凱忙說道。
「哥，你這樣是不是有點矯枉過正了？」初一忙瞪向張濤，她竟不知道，村裡竟然已經到鼓勵混血了。